“你不知道他对念姊有多好,好到我都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发自他内心的,还是故意演戏给我看。”我低着头,看着我和季天青坐着的那处桃心,皮革的质感很柔和,坐着一点儿也不凉。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能像小孩子一样单纯简单就好了,不需要过多的考虑情感,只有单纯的彼此交谈,就像这桃心,干干净净的只有它一个,就好了。
季天青将我的手握在掌心中说:“放心吧,一切有我。”
我靠在他肩头,伸手摇着小床围栏上绕着的那一圈小玩具:“季天青,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等将念姊接回来,你和她就暂时住在这里,帮会的事,不要你烦心太多,我知道你心疼孩子,好好照顾孩子,也好好让自己心情放松一下。”季天青揽着我的肩膀,轻吻着我的额头,真的就感觉所有的压力在一瞬间都没有了。
他电话响了,打破了这份宁静,季天青接听之后对我说:“我们得回医院去,黑泽龙一去医院了。”
季天青车开的飞快,到医院之后打电话的人回复我们说,黑泽龙一很低调的过来,现在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保姆车就是他们的。
我依然站在喷泉边的池子上看向那个方向,季天青再打电话询问医院内部的情况,看样子他们在里面也有安插线人。
“季天青……”我拍了拍季天青的肩膀,他走到我身边和我一同看着那边,但是几乎是一瞬间就将我搂紧了。
黑泽龙云,我一定没看错,黑泽龙一从医院里带出来了一个女人,有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护着她,她佝偻着身子,接触到阳光的一瞬间浑身都在颤抖,虽然她头上顶着黑色的大衣,可要不是那两个男人拉住她,她可能会发狂的跳起来。
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捂住她的嘴,拽着她上了保姆车,接着几辆车迅速驶离了医院。
季天青开车带着我暗中跟了过去,为了不被他们察觉到,我们跟的很远,不过他们那车队实在是显眼,也跟不丢。
我给风间打电话,我对狂犬病也不了解,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症状他肯定比我知道的多,而且黑泽龙一到底要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应该是发病了,这是病症的第二阶段,出现这个阶段之后,离死就不远了。”风间的声音很淡定,我心里一沉,看样子我又要杀人了。
“他们现在开车去哪儿?”风间问我,我不懂日语地名,季天青大概说了方位,风间思索了一会儿说:“你们能跟就跟着,我们等下继续保持通话,如果我没猜错……黑泽龙一是要亲手杀了黑泽龙云。”
“为什么?”这我还真是想不通了,不是说他很爱护自己的妹妹么?两个人甚至有不正当关系。
“他做了稻川会会长之后也杀过人,但是很罕见,会在近郊的一处神社附近,如果真的是去那里,就很可能了,毕竟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受折磨,他应该会于心不忍。”
我冷笑一声说:“黑泽也会于心不忍么?”
“他们有没有带相关的医生护士?”风间问。
别说,他们还真的带了,黑泽龙云被塞进车以后,后面还跟出来几个医务人员,也上了另外的车,我轻声说:“带了。”
“这些人,恐怕也活不了了。”风间的语气有些沉,他还是很了解黑泽龙一的。
我沉了一口气,我不是什么救世主,黑泽如果真的要杀人,我和季天青也拦不住,但于心不忍是会的。
“总之,黑泽之后肯定会进行疯狂的反扑,你们要做好准备。”风间嘱咐我。
“他会猜到是我们做的么?”
“不会,但是他会发疯,恰好如今对你们仇恨值比较高,所以……”
我明白的说:“你好好休息,我们快到了。”
果不其然,那些人确实开向了风间说的位置,这里车少了,再跟下去会暴露,季天青将车停好之后,带着我去了附近的一家居酒屋,是一对老夫妻开的,做的料理很地道,最主要的是,他们一句中文也听不懂。
“既然不打算跟进去,那跟到这里做什么?”我喝了一口盐渍樱花茶,味道怪怪的,不过樱花被泡在水里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的。
季天青浅笑着说:“因为从导航上查到了这家东西好吃,所以带你过来。”
我挺无奈的看着他,能这般淡定,我以为只有我没心没肺的时候才能做到。
“季天青,你回到龙本会之后,杀过人么?”
季天青本来要给我倒热好的酒,听到我这句话,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我,沉默片刻之后垂下眼,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我浅淡的笑了笑:“我觉得杀人就是一念之间,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着的,可能连负罪感都不会有,就比如黑泽龙云,药是我亲手推进她身体里去的。”
季天青看似不经意的问我:“为什么那么恨她?”
我笑着摇摇头说:“女人的醋意,没有为什么。”
季天青看向我说:“你这样的做法,和曾经一模一样。”
“我曾经做过什么?”我倒是好奇了。
“有个女的对我感兴趣,撩过我几次,你将她卖去拍片子了,后来她身体不行,你又操控她去出台,染了病就给扔回国内了,最后什么结果,不知道。”
季天青说的特别平淡,我却听的浑身肉疼:“我做的?”
季天青点点头说:“嗯,你做的。”
我一脸不可思议,他突然笑起来,伸手过来抚平了我眉眼间的皱纹:“别这样,就不好看了。”
“我这么狠,你还喜欢我?”
“你这样狠,是因为我。”季天青将酒倒好之后递给我,青瓷的小被子很精致,酒也是清澈无比的,他不喝酒只是看着我说:“在我看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像你一样,想做就做,想杀就杀,绝对不拖泥带水,就算是表达爱的方式,也是狠绝无比的。”
我接话道:“所以你是有受虐倾向么?”
季天青微摇摇头说:“不,我很享受,因为你虐的不是我,而且我能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你对我在乎,这在以前,是特别奢侈的事,只有你因为我去伤害别人的时候,我才觉得你是在乎我的。”
原来,他以前对司马瑶,爱的也是挺病态的。
我无语的看着他说:“感觉以前的司马瑶是疯子,然后你跟着她一起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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