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知道楚斯年不在相信她的话,连连表明目的,“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法国找到星妍,告诉她我将母亲托付给她了。”
上次星妍让她带给母亲的那张银行卡,母亲说里面竟有十万元,她打电话问她的时候她说要去法国深造回来就是国际巨星,卡里的钱是让母亲用来租房子的,之后再给她打电话就是空号了。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没办法通知星妍,如果她真的在法国,以楚斯年外交官的身份找到她轻而易举,星妍曾经说过会和她一起给母亲养老的,如果她不在了,母亲由她来照顾她很放心。
“我答应你。”楚斯年点头答应,看着盛夏依然伸手挡住他的去路,紧锁的眉心又深刻了一分,淡淡的问道:“还有吗?”
“你说我会被判死刑吗?”盛夏空洞的眼眸目不转瞬的凝睇着楚斯年。
沙哑的嗓音传入楚斯年的耳府是那么的虚无缥缈,让他的心都为之悸动了一下,喉结不受控制的滑动了下,说:“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
“相对于坐牢,如果我选择死呢?”盛夏的语气竟透着一丝哀求。
“我不会眼睁睁的看你去死,你要相信我!”看着盛夏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淡然神情,楚斯年心底快速的滋生出一抹浓浓的恐惧来。
让她替铭扬承担罪责他的内心已经受尽了谴责,所以他不会让她因此失去生命,那么他这辈子便生活在永无止境的赎罪之中。
“我相信你……”盛夏惨白如纸的脸上绽出一抹浅笑,笑容别提有多苦涩。
他不让她死,是怕以后的生活中内心备受煎熬是吧,所以打算留下她的一条生命,让她这辈子都待在牢狱之中,既让他抱住了侄子保住了声望,又能高枕无忧,是吧?
楚斯年情不自禁的伸手捧住盛夏削尖的下巴,眸底的阴戾之气渐渐的散去随之笼罩了一抹显而易见的疼惜,下一秒,俯唇在盛夏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枚安抚的吻……
微凉光滑的触感让楚斯年的唇竟不舍得离开,停顿了几秒,还是觉得不够,缓缓地向下游弋,去吻她的眉眼吮去眼角的泪水,她高蜓的鼻梁和圆润的鼻尖,最后如愿的来到她苍白干涩的唇瓣上。
他的吻极尽绵软,带着一丝深浓的不舍,湿热的舌尖轻轻地舔舐她的唇瓣,用津液去湿润她的唇,知道她的唇瓣恢复以往的柔软,不假思索的含住她的唇缱餋吸吮……
此时的盛夏异常的乖巧,被迫将头仰到极致,任他在自己的唇上吮弄舔舐,只是那双空洞无光的大眼目不转瞬的注视着楚斯年闭眼沉浸在她的甘甜之中的神情,眸底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寒光……
她的手不动声色的伸向自己的后背,纤长的小手触碰到插入背部的一根足有十厘米粗铁丝时,柳眉狠狠的蹙了一下,要紧牙根将铁丝拔了出来,疼的额头上冒了一层细密冷汗……
原来,刚刚楚斯年暴怒之下将她推开,后背撞上架子床的铁杆上,横插在缝隙中并且露出一截的粗壮铁丝径直插进她的后背,她还没来的及喊痛,楚斯年便准备离开。
攥紧铁丝的小手颤抖的移动到身前,摩挲到楚斯年坚实的胸膛对准他心脏的位置,眸底迸射出毁灭性的寒光,心一狠,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到手上,使劲的将铁丝被她鲜血染红的一端插进他的胸口……
沉浸在盛夏柔软香甜的唇瓣中,楚斯年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酥了,在他觉得还不满足准备将自己的舌喂进她的嘴中时,心口陡然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旋即松开盛夏的唇瓣,垂下眼睑望去,看见一双柔如无骨的纤白素手正握着一根铁丝用尽全身力气往他的心脏推进……
楚斯年惊愕的瞠大双眼望向盛夏,盛夏原本空寂的眼眸此刻竟是染上了一层嗜血的猩红,被他吻的水润红肿的樱唇勾勒出一抹愤恨的弧度,冷笑着说——
“你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我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
话落,攥紧铁丝的手故意扳动了下,楚斯年瞬时疼的俊脸扭曲,幽深的黑眸死死的凝睇着突然变得阴狠毒辣的盛夏,此刻眼前的一幕竟是那么的不真实。
看着楚斯年雪白的衬衣被胸口处流出的鲜红血液染红,就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血莲花,盛夏的胸腔被惊惧、后悔、害怕瞬间填的满满当当,胀痛的让她以为铁丝是插在了她的胸口而不是楚斯年的。
她伤害他的时候,心竟是这么的痛,这种痛不比楚斯年感官上的痛逊色……
那么……
他在伤害她的时候,可曾有过痛心……
盛夏的手蓦地松开铁丝,惊慌失措的转过脸去,身体也跟着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楚斯年觉察到她眸底泛出的一丝坚定时,疼痛的心开始恐慌起来,忙不迭的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只可惜还是晚了一秒……
盛夏迈着坚定地步伐走出了监狱,朝着狱警的值班室方向走去……
“你去哪?”楚斯年用手护住胸口,欲要追上去,可是身体稍稍挪动一下,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而来,让他一步也迈不出去,只能凄楚无助的盯着那抹决绝的纤瘦身影,忍着疼痛嗓音沙哑的叫道。
她这是要干什么?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对死亡无所畏惧的气息,一抹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蔓延开来……
盛夏雪白的贝齿咬破了唇瓣,有丝丝血液染红了细白的贝齿,她的脸刷白如纸,眼泪顺着眼角一个劲的往出流,脚下的步伐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终究是因为爱他所以狠不下心去伤他,铁丝插进他心脏部位的一瞬,下意识的倾斜了一个角度,看似在心脏处,实则还有一段距离,不足以让他致命……
她那么爱他怎么忍心让他去死呢……
不,是曾经那么爱他现在还是不忍心让他去死!
她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死……
如果一个杀人罪还不能判她死刑的话,那么再加上一个杀人未遂恐怕就必死无疑吧……
————————祝大家阅读愉快————————
警察局。
“什么?盛夏承认自己失手杀了人?!”尹静姝满目震惊,一贯温和的嗓音此刻竟失控起来。
“这还不算,楚专员探监的时候她故意用铁丝插入他的胸口,由于铁丝是生锈的,楚专员到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审讯盛夏的警官向尹静姝汇报道。
“为什么?”尹静姝下意识的问道。
她不相信盛夏那么乖巧的女孩能做出杀人的事来。
“她没有说原因,只承认自己想要杀了楚专员,至于具体的原因这还要等楚专员醒了之后怎么说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那……以你的经验估计法院会怎么判她?”尹静姝问。
现在盛夏已经承认自己犯罪,想要为她洗清罪名已经是不可能的,现在只能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入手。
“马睿是外来入境人,还是个孕妇,加上杀人未遂的罪,嗯……”警察抿唇摇了摇头,表示情况很不乐观,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如果美国大使馆干涉的话,估计死罪一条。”
死罪……
如果彭越知道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孩子最终落得被判死刑的下场,会是怎样伤心欲绝啊!
他不知道盛夏是他的女儿,但是她知道……
昨天何曼宁若是不来求她,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庄家的骨血就这么没了……
之前她打电话都询问过警察局了,他们告诉她盛夏不肯认罪,案子一时半会儿不会有进展……
得知这个消息,便想着等庄彭越回来,想办法让他救出盛夏,可是没想到这才一夜之间,盛夏就承认所有的罪责,还意图杀了斯年……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若不是今天来找警察局让他们同意盛夏和妈妈见一面,估计她知道的时候恐怕已经准备接受法院审判了。
幸好她知道的还不算晚,所以她要想尽一切办法让盛夏活着出来……
…… …… ……
盛夏刚被带到医务室换了药,打了一针破伤风,回到牢房就只能爬在床板上……
身体虽然疼的她睡不着觉,但是从昨天将铁丝插入他胸膛之后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畅通,就好像她的人生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楚斯年这个人一样……
只可惜,她觉悟的太晚了……
听说,每个人临死前都会将一辈子积累的恩恩怨怨彻底的从脑海中清空,无负担的上路。
她现在这般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是不是预示着自己将要离开这个无爱且残忍的世界了……
忽然,开门声还伴随着狱警的叮嘱声从门外传来——
“她受伤了,看着庄夫人的面子就让你们母女在这里见面,快点啊!”
“好好好,谢谢,谢谢……”一个卑微的女声传来。
是妈妈!
盛夏激动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牵动了背部的伤口,疼的她苍白的小脸几乎扭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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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雨卡文,比预计的完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更算是昨天的第三更。
是不是觉得楚先生没死成不是夏夏狠不下心,而是二雨手抖了一下···我这两天被大家批的抗打击能力超强,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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