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名外交官,又在q国待了五年之久,盛夏此刻嘲弄他的话,楚斯年岂会听不明白,这句话的杀伤力远比前一句大很多,就好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插他的心窝在他的体内翻搅着,使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变的血肉模糊……
雷昂觉得盛夏说的有道理,一脸嫌弃的看着狂妄自大的楚斯年,收回停留在半空的手,垂着眼睑饱含疼惜的目光与微仰着头的盛夏深情对视,修长而指关节分明的手,去抚摸她雪白的脖颈上那个触目惊心的粉红手印,低哑魅惑的嗓音柔的能拧出水来——
“疼么?”
“不疼。”
盛夏微笑着摇头,然而秀气的柳眉微不可见的拧了一下,这样微小的细节被雷昂觉察到,转眸对着不远处的女佣说:“快去请医生。”
“不用了,真的没事。”盛夏立刻阻止道,她还没有那么矫情。
“……”
“……”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全然不把楚斯年放在眼里,楚斯年额前的青筋一颤,俊脸瞬时散发出不容忽视的戾气,狠狠的磨牙,隐忍着近乎让他虚脱的伤口剧痛,长臂一伸将盛夏从雷昂的双臂中拉了出来,拽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的说道——
“跟我回家!”
而反映敏捷的雷昂及时的拉住了盛夏的另一只胳膊,横飞入鬓的长眉一拧,一贯温润的俊眸瞬间迸射出不容忽视的冷冽寒光,“放开她!”
楚斯年对雷昂的怒吼置若罔闻,低垂着幽深的黑眸,凝睇着一脸嫌弃的小女人,眸底快速的划过一丝伤痛,而后目光骤然一凌,阴测测的提醒道:“别忘了,我手上可有你母亲的卖女契约!”
“我也说过了,我现在是他的女人,你要不只是我愿不愿意,更主要的是要听听我老公他同意么?”盛夏娇艳欲滴的红唇微扬,不疾不徐的说道。
“这位先生我不管你之前和我的妻子有什么恩怨,总之在我的地盘上,你觉得你可能将她带走吗?”雷昂的t语说的虽然有些蹩脚,但与生俱来凌驾于人之上的气势彰显无遗。
“呵……你的地盘?关少,你能有现在的身份应该感谢我,而不是威胁我……”楚斯年意味深长的凝睇着雷昂的俊脸,故意停顿了下,在他和小女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缓缓的说道:“如果不是我让希尼放了你,恐怕这会儿早就尸骨不存了,哪里还有机会和你爷爷相见……你说你该不该感谢我?”
“希尼?!”雷昂的俊脸一阵青白交加,瞠大俊眸,惊诧的嚼念道,继而不置信的问道:“你认识他?”
希尼可是恐怖分子的头目。
“嗯哼……”此刻的楚斯年有种占了上风的块感,惬意的哼了声。
他和希尼的认识还要从他的哥哥说起,哥哥和希尼都是出色的icpo(国际刑警),在一场重大案件中哥哥为了救希尼而牺牲,在哥哥的追悼会上认识了希尼,从那之后的几年,每年都回去哥哥的坟上拜祭,当然每次他都陪同在身边。
似乎是在十二年前开始,他就再也没来过t国一次,再和他见面就是一个多月之前在q国x市的恐怖分子袭击中见到的。
原来他是因为看透了国与国之间那些黑暗的交易,以及官员见徇私枉法的黑暗行为,不得已离开icpo自行组织那些和他同样对社会布满的人,专门暗中调查政aa府的黑暗行径,进行打击摧毁。
从此便被政aa府渲染成了世人口中谈虎色变的恐怖分子。
在枪林弹雨中,他看见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就在那晚他那通已经是空号的号码就再次开通了,所以雷昂的照片就是发给他的,让他帮助先把雷昂俘虏,再等他带着小女人回到t国之后放走他。
其实他完全可以让希尼杀了他,但是他没有那么做,所以雷昂和他的爷爷相见应该感谢他这个推波助澜的人,不是吗?
“希尼是谁?”不明所以的盛夏用q国语言问雷昂。
“他就是将我俘虏在荒岛上的恐怖分子头目。”雷昂解释道。
然而,聪明的小女人听了雷昂的解释,大脑高速运转,很快将x市发生的一切联系在一起,倏然,美眸一凌,盯着一脸得意的楚斯年,嗓音犹如来自地狱的风,带着一股慑人的寒气,对着楚斯年的俊脸阴森森的问道:“是你让他们抓走雷昂,然后弄个假骨灰盒来骗我,是不是?”
虽然是反问句,但盛夏心里已经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因为他手机里雷昂的照片和她听到他提起雷昂的那通电话。
“呃……”楚斯年脸上刚刚浮现出的得意之色瞬间被黑压压的乌云覆盖,沉默了几秒,辩解道:“夏夏,你为什么不能将我往好处想,如果不是我,他有可能真的战死沙场了。”
楚斯年只能硬着头皮说出这个连自己都觉得牵强的理由。
该死的,只顾着打压雷昂,竟把小女人怀疑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真不知道是自己年龄大的缘故,还是被小女人迷了心智的原因,总之在她的面前不止一次的犯低级错误。
盛夏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连篇,他认定是雷昂福大命大逃了出来,不然真会被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残害的,如此一想,心里对楚斯年的怨恨有加剧了几分,胸腔剧烈的起伏,用楚斯年攥着手腕的手,狠狠的去推他高大的身躯,满目仇恨的瞪着他,愤怒的吼道——
“滚开!”
幸好雷昂现在安然无恙,否则……她怎么对的起一直守护在身边的雷昂……
因为她的缘故,让他差点失去了性命!
哪知她还没有使多大力气,楚斯年整个人一个踉跄重重的撞在了实木门上,腹部的伤口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疼的他俊脸一片煞白,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楚斯年虽然疼痛难忍,但攥着盛夏的胳膊的大手却没有丝毫松懈。
雷昂看到盛夏被楚斯年钳制的发红的白嫩玉臂,狠狠蹙眉,抬眸视线对上楚斯年的一瞬,一如往常的温润,有条不紊的说道:“按照先生所说的,我的确要好好地感谢您一番,要不这样,我打算给我的妻子补办一场婚礼,倒时候请您做我们的证婚人,如果不是您,可能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我将和我的爱人隔天相望了……”
雷昂的这一份棉里藏宝的话,将楚斯年仅剩的一丝力气不露声色的抽干抽净,一句一个‘您’说的好像他是上一辈人一般,他在向他挑衅的同时嘲笑他老。
楚斯年额头的青筋暴跳,俊脸像是僵尸般青白没有血色,此时脚底已经有了踩棉般轻飘飘的感觉,怕自己在他们面前倒下,颜面尽失,只能暂且鸣金收兵。
“好,到时候我会给新娘子送上一份大礼!”涔薄的唇瓣挤出一抹牵强的弧度,已经保持一个动作的大手极尽不舍的缓缓松开,强制自己的气息尽量平稳,黑眸深深的凝睇着盛夏,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的突然转变和唇角那么阴测测的笑让盛夏的心莫名的发起毛来,抬眸饱含防备的眸光探向他的时候,楚斯年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先生,您慢走!”雷昂冲着楚斯年的背影挥了挥手,俊脸漾出一抹胜利的喜悦。
盛夏看着楚斯年高大笔挺的背影,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冗长且华丽的长廊上,和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寂寥落寞的颓然气息,内心的某一处泛出一阵阵不容忽视的钝痛……
雷昂收回视线,看到盛夏的视线始终定格在走廊的尽头,脸色苍白,微蹙的眉心又深刻了一分,修长的双手捧着盛夏削瘦的香肩,温柔的强迫她转过身来收回视线,温润如水的明眸深深地凝视着眸光黯淡的盛夏,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
盛夏想说出口,又怕雷昂担心,只好极缓极缓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没有……”
“那进去休息一会吧。”
雷昂揽着盛夏的肩,盛夏便和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顺着雷昂使力的方向,失魂落魄的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可是,刚走了一两步,倏然停顿下来,抬眸对上雷昂那双温润如水的俊眸,极其认真的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他是谁?”
“那你想告诉我吗?”雷昂反问道。
是啊,就算他问了,她会将自己和楚斯年的孽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吗?
她没有想过……
“你刚刚对他说的婚礼……”
“我不是逼迫你嫁给我,我刚才只是为了……”怕盛夏责怪,雷昂不等她把话说完,忙不迭的解释道。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刚刚在楚斯年那样咄咄逼人的状况下,雷昂说出那番话刺激他,真的是大快人心,她又怎么会因此责怪他呢。
“雷昂……你真的愿意娶我吗?”真的不在乎她的过去吗?
“愿……”意。
‘意’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盛夏微凉的小手堵住了嘴。
“先别急着回答,等我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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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毕,二雨这个龟速,有比预计的完了一个小时,呜呜呜····
猜猜,楚先生会给盛夏送一份什么样的大礼!评论区积极留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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