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楚斯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笑声传入龙昆的耳中,让他头皮一阵发麻,紧接着又传来楚斯年森冷无比的声音:“告诉你她怀孕的人,怎么没告诉你我在两个月前就做了节育手术,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我还要请替我把这个对我不忠的女人毙了吧。”
“这……这怎么可能,你这是激将法,别妄想我会上你的当。”龙昆故作镇定的回应道。
居然想误导他以为这个女人对他不重要,当他是白痴吗?如果盛夏当真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像他这种声誉高于一切的人,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戴了顶绿帽子。
“不相信你问她。”楚斯年抬下巴指了指盛夏。
龙昆用枪口抵着盛夏太阳穴的手又加大了几分力道,垂眸看着被他钳制的脸色青紫的盛夏,冷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怀孕?”
奄奄一息的盛夏缓缓的睁开眼眸,气息微薄:“如果我真的怀孕……被你倒吊了那么长时间……孩子早就流了……”
似乎还真是,从他走到回来,大约有半个多小时,而进来的时候,阿成也是刚把她救下来,如果真的怀孕,那孩子早该流掉了。
看来……她的确没有怀孕……
难道他被骗了?
……
就在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时,楚斯年低沉的嗓音打破了紧绷压抑的气氛——
“你只要告诉我是谁雇佣你绑架盛夏的,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当真?”龙昆黑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楚斯年,探寻他话里的可信度。
“我楚斯年的字典里没有言而无信四个字。”
“好我信你一次,你给我准备一辆车,一百万美金,我脱离危险就会告诉你。”现在外面有那么多警察受着,横竖都是一死,不如相信他一次。
“没问题,可以放人了吧?”趁着龙昆慌神见,楚斯年蛊惑道。
龙昆握着枪的手稍稍松懈一点,突然,从屋顶上跳下一个精瘦的身影,一手擒住他握枪的手腕用力一扳,让枪口朝着深蓝色的天幕,另一个胳膊勒住他的脖子,让他整个身子向后仰去……
这从天而降的男神不是别人正是雷昂,他的出现让所有的人措手不及,楚斯年怔愣了一秒,身姿迅捷的飞奔过去,长臂一伸,轻而易举的将盛夏从他的禁锢中拯救出来,拉入自己的精实的怀中。
然,龙昆的伸手也不是虚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花拳绣腿的雷昂岂是常年打打杀杀的为生的龙昆的对手,很快龙昆便占了上风,枪口好几次对准雷昂险些扣动扳机……
快速冲过来的警察,用枪指着厮打的俩人,没有把握谁也不敢开枪……
受了惊吓的盛夏回到楚斯年的怀抱,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一直绷紧的神经渐渐的舒缓开来,困意袭上大脑,眼皮沉的脸抬眸看一眼楚斯年的力气都没有。
楚斯年很想去帮雷昂,可是,怀里受了惊吓的盛夏身体一直战粟不止,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楚斯年轻轻的去掰开她的手,换来的却是她身体一阵战粟,将整张脸埋进他的怀里。
突然,
‘叭’——
震耳欲聋的枪声从身后传来,盛夏一个激灵,惊惧的回过头,看到大腿上中了一枪的雷昂时,终于将压抑在体内的惊惧激发出来,像是一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兽,发疯发狂的朝着雷昂扑去——
“雷昂……”
怀里突然一空,等楚斯年反应过来伸手去拉盛夏的时候已经晚了,幸好旁边的警官,伸手抓住了她的另一只胳膊,一个巨大的力道将她往后拽,盛夏本能的回过头去,视线刚好触及到警察手里的枪,趁其不备夺了过去,在仇恨的唆使下,朝着龙昆的后背开了一枪。
盛夏的这一枪没有打中要害,龙昆缓缓的转过身来,用枪指着已经呆愣住的盛夏,唇角挤出一抹嗜血的弧度,食指缓缓的用力……
“夏夏——”
“尔莎——”
楚斯年和雷昂同时朝着盛夏奔去,替她挡子弹,就在龙昆开枪的前一瞬,一阵紧密的枪声落下后,龙昆的手一松,手枪坠落在地,强壮的身躯缓缓下坠,最终倒在地上,唇角溢出一股鲜红的血液,失了光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盛夏。
“夏夏……夏夏……”
盛夏像是被抽去了力气一般,身体一软,楚斯年迅捷的拦腰将她抱住,俊脸骇然。
雷昂看到盛夏相安无事,俊脸绽出一抹欣然的浅笑,旋即又因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而眉头揪紧。
楚斯年抱着盛夏急速的往外走去,抱着盛夏坐进车后座,车门关闭前给雷昂送去一记感激的眼神。
雷昂目不转瞬的盯着盛夏的身影,直到车门关上,彻底的看不到,心里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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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面容苍白。
医生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手腕脚腕上被绳子磨破皮血迹斑斑,因为受了惊吓和被倒吊而大脑缺氧,因此昏迷不醒,挂着补充体能的点滴,醒了就好了。
楚斯年坐在床边,修长而指关节分明的大手包裹着盛夏裸在被子外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冰凉,微蹙的眉头又揪紧了一些,伸手拿过遥控器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
饱含疼惜的黑眸目不转瞬的凝视着盛夏苍白的小脸,却是怎么也看不够……
在她失踪的不到十个小时里,他竟有种死了一回的感觉。
他不敢想象自己晚一天或者晚几个小时找到盛夏,自己肯定因为焦虑而疯掉……
这一点都不夸张,因为一直绷紧到最大限度的神经随时都有可能绷断。
想到她被束缚着手脚关在那种地方,甚至被倒吊,险些被猥亵,受到那样的惊吓和折磨,他的胸腔就涨满了懊悔和酸楚。
他自认为自己能保护好她,昨晚的一幕才让他了解到自己有多么的失职。
他轻抚她的脸,指端微凉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一角,那种无以复加的心疼在体内急速的滋生,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准许她和晴子出去……
不,他会陪伴在她的身边,让她永远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绝对不会允许发生一丁点伤害她的事。
——以后谁也别想伤害到你!
就在前几天他还语气中肯信心满满的向她保证,这才过去几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她的心中他是否已经变成了只会开空头支票言而无信的人了?
俯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枚歉意的吻,缱绻,温柔……
口袋中的手机震动打破了他的思绪,楚斯年将盛夏裸、露在在外的那只芊芊素手放在杯子里,起身走到窗前,接听电话——
“救盛夏的阿成没有抢救过来,临死前让我们找到并帮助和他一起救盛夏的鹿子,但还是被人抢先一步,鹿子一家连同瘫痪在床的奶奶都销声匿迹了。”墨衔之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无奈。
“麻烦你好生安葬他,看他有没有子女,有的话给他们加倍的补偿。”楚斯年的嗓音压的很低,生怕打扰到盛夏。
“你我兄弟之间还用说这些客套话吗?哎,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没有,知道盛夏怀孕的人就那么几个,一一排查,这起绑架案的幕后主使就在这几个人里。”楚斯年幽深的黑眸盯着窗外虚无的某处,插入裤兜中的手攥成拳。
其实,幕后主使楚斯年已经猜的**不离十了,可是因为对方身份的特殊性,他需要一个坚实有力的证据,让她无从辩解,哑口无言。
本来他都要从龙昆的口中套出幕后主使了,谁知却被雷昂的出现阻断,他救了盛夏他很感激,但是却有给他帮了倒忙,让原本一下子就可以知道谁是真凶,现在却要走不必要的弯路。
盛夏早上醒了几分钟,确切的说应该算是梦魇了,瞠大双眼惊惧的望着天花板,口中呢喃着——
斯年……斯年,救我……
听到盛夏嘤咛着向他求救,盘踞在楚斯年心里的内疚和自责又加速成长起来,然而,隐隐听到她还喊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雷昂。
不知是因为盛夏的心里只爱着他,还是因为昨晚雷昂救了盛夏,总之楚斯年发现自己对雷昂这两个字不比以前那么深恶痛绝了。
罗嘉慕和唐浅晴来医院看望的时候,盛夏刚刚清醒过来,看到盛夏苍白的容颜和手腕上淤青和血痕时,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外淌……
她从昨天晚上被罗嘉慕送回家后,就一直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内疚自责,一整夜都么有回房,所以此刻的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眶红肿,全然没有了往日里优雅知性的气质。
“都怪我……若是我昨天不怂恿盛夏出去逛商场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她哭的止不住,哽咽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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