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说了什么,你在说what?
田安安愣住了,完全不知道他这番话想表达个什么意思,只好皱紧了眉头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听说什么?我就是觉得自己长胖了,想减肥。”
“……”
封霄静默了几秒钟,随之抬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安安惊愕地瞪大眼,完全没料到他还在这个时候吻自己。他的吻来势汹汹,趋近凶残地掠夺她粉嫩柔软的小舌,含入口中用力吸吮,力道很重,仿佛在宣泄某种压抑的情绪。她完全不明所以,一只手受伤,一只手被他死死握住,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唇舌纠缠了少顷,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礼貌,悦耳,却带着明显的尴尬情绪:“二位,请问我可以进来么?”
封霄放开了她的舌头,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向房门,沉声说了两个字,“进来。”接着便起身让到了一旁。
田安安的脸颊还透着异样的潮红,有些羞恼又有些愤怒,只觉得他今天格外的莫名其妙。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不稳定,至于这种情绪是什么,她不得而知。或许是愤怒,又或许是其它。
她猜不到。
正思忖着,俊朗阳光的男医生已经含笑走到了她面前。唐杨放下医药箱,朝床上的美丽女人彬彬有礼地介绍自己,“你好小姐,我是唐杨,是封先生一直以来的私人医生。”
安安有些诧异,很难在封家这种环境中看到那么明媚的笑容。她正要礼貌地回话,手臂处却蓦地传来一阵剧痛,几乎要把她硬生生撕裂般,疼得她冷汗直冒,咬紧下唇直接低吟了一声——
这个医生在敲打她脱臼的手肘!
长臂托着她的背将她扶了起来,剧烈的疼痛使安安眼前有些模糊,只能感觉到自己颤抖的身躯被拥进了一副宽阔温热的胸膛。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她神经一松,眼眶都湿了,哑声自嘲似的勾唇:“这比摔裂踝骨的时候痛多了……”
尼玛,真心痛尿……
唐杨曲起食指点了点下巴,道,“脱臼了,得接回去。”
安安吓得一抖,躲在封霄怀里颤颤巍巍道:“怎么接?”
“……”唐医生一副很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道:“拧回原位就行了。”
她面如死灰:“……你不如直接给我一刀,可能痛快点?”
封霄一般将她的脑袋摁进怀里,冷厉的黑眸看向一副风轻云淡样的医生先生,沉声道,“戴上手套。”
大手捂在她的眼前,遮挡住了一切视线,田安安越来越害怕了。刚刚那种钻心的痛楚仿佛还在脑海里重温,她实在无法想象,要把手肘旋转一定角度扭回去,会是如何的剧痛……
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发抖,躲避一般不断往男人怀里缩,蹙紧了眉头道:“这也太痛了,唐先生,能不能、能不能换一种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
话音落地的几秒后,冰凉的丝质手套就覆上了她痛得痉挛的皮肉。她脸色发白,左手死死揪住封霄的黑色衬衣,只觉得全身都被恐惧占领。
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绷得僵硬,精致的脸蛋也越来越惨白,他薄唇紧抿,在她额上深深吻下去,“我向你保证,很快。”
“……”黑暗中听见他的声音,竟然有种神奇的魔力,诡异地稍稍安抚了她烦躁紧张的情绪。
安安咬紧了嘴唇略定神,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在唐杨的十指用力之前,她试探道:“就没有麻药什么的么?”
唐杨笑了出来,“麻药损害神经,除必要外,当然不能随便使用。封先生当年受了那么重的刀伤,那时条件有限,只能无麻药缝合,先生可一声都没吭。”
“唐杨。”一道低沉冷硬的嗓音响起,带着浓烈的威胁意味。
“……”医生先生回之以抱歉的笑容,“好的,我闭嘴。”
她闻言一愣,一时间竟然有些回不过神。
刀伤,应该是指他腰背上的那道——那么长又那么深的伤口……无麻药缝合?田安安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顿时震惊不已。
换做其它人,恐怕在那种剧痛下直接痛死过去,而他竟然一声都没吭?她心口忽然开始发紧,仿佛被人用手死死握住了,越收越拢,越来越疼。
不过这种心疼的感受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手肘处就袭来了狂风暴雨般的剧痛。她全身一颤,必须死死咬紧下唇才能抑制痛苦的呻.吟。
恍惚间,微凉的大手拂过她大汗淋漓的额头,她听见他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清冷低柔,像是最温柔地安抚:“不用忍,你可以叫出来。”
这话听在她耳朵里,几乎让她升起流泪的冲动。然而她深吸一口气,愣是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极其倔强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唐杨的医术出类拔萃,将脱臼的关节接回原位,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困难的事。
一段不长的时间后,这个令田安安痛不欲生的过程终于结束,她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虚软无力地靠在封霄怀里,任由唐杨替自己处理。
先是敷药,再是用绷带将固体板和她的手肘固定在一起,缠过脖子,吊好,然后再打上一个蝴蝶结。
“……”大哥你这什么恶趣味?
田安安嘴角一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夜色是深沉的浓黑,天幕下方,万家灯火宛如轻纱笼罩着整个城市。
替她整个处完伤势,英俊的医生先生施施然离去,前脚刚走,后脚菲利亚便将晚餐送进了卧室,然后沉默恭谨地返身退出。
安安现在整个成了一残疾人,右手受伤吊着绷带,生活完全无法自理。盯着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她简直欲哭无泪,眨了眨大眼睛抬起头,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颔映入视线。
封霄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横抱着她到餐桌前坐下,捏着小下巴轻轻一抬,淡淡问道,“怎么吃?”
田同志在食物面前一贯没有尊严。于是她朝他讨好地笑笑,仰起小脸在男人脖子和下巴处小猫咪似的蹭来蹭去,轻声道:“你喂我。”
于是,在泰迪祖的喂食下,安安十分享受地吃完了一大碗米饭。她觉得人生真是前所未有的幸福,自己已经达到了真正的饭来只用张口的境界。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爪子今后可能都没用了。
甜白瓷碗见了底,他粗粝的指腹在她细嫩的下巴上轻轻摩挲,准备继续往他的小猫咪嘴里喂东西。然而就在这时,安安别过头表示拒绝,坐在他腿上一脸义正言辞道,“不吃了。”
封霄挑眉。
她在他沉静的注视下清了清嗓子,双颊蓦地浮起一丝淡淡的红云,“从今天开始,我要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食量。”
他扣住她的后脑手,薄唇在她的唇上亲吻了一瞬,轻声道,“怎么忽然想减肥?”
“……”这问的简直是废话。
安安无语,有些不高兴地蹙眉,喃喃道:“因为胖。”她伸出左手捉住他的大掌,放在自己细细的小腰上捏了捏,有些哀怨的小语气:“你看,多了一层肉!”然后吸了口气鼓起腮帮子,“你看,脸大了一圈!”
他低头在她肉嘟嘟的脸颊上咬了一口,然后贴近她柔嫩的耳朵,低哑着嗓子道,“伤好之前不能做。”
……咦?话题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
田安安瞬间呆了,抽着嘴角道,“所以?”
封霄抱紧她,埋首在她香软的肩窝处,嗓音低沉柔和,某一个瞬间,她甚至听出了几丝眷恋沉迷的意味:“不要勾引我。”
“……”谁勾引你了,这么纯情的举动都能误解成伸橄榄枝,大哥你的思想太危险了:)。
她正要对男人不纯洁的思想表示抗议,他却已经将她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不吃就洗澡。”
安安闻言耳根子骤红,想拒绝却又不能拒绝。唐杨说她右手的伤起码得养3周,这段时间……她无论是吃饭穿衣还是洗澡,都没办法独立完成。
忖度了会儿还是坦然了。
迄今为止,泰迪替自己穿过很多次衣服,洗过很多澡,如今连饭也喂过了,技艺已经十分娴熟。把自己完全交给他打理,安安羞涩归羞涩,心头却是满满的甜蜜安心。
进了浴室褪去衣物,田安安乖乖地坐在浴缸里任由封霄替自己清洗,他的眸色极其暗沉,却始终没有对她有太过分的举动。
这个阶段结束,安安既感动又心疼,等他将她抱上床后,她伸出左手勾住他的脖子,晶亮的大眼睛定定看着他沉静俊美的面容,然后就主动吻了上去。
男人的热情极度压抑,她很快被反守为攻地亲得全身发软。他在情势失控前松开了她的唇,轻柔地避开她受伤的右手,长臂在她软绵绵的细腰上环过去,黑眸专注地看着她。
吃过止痛药,安安手肘的痛楚已经轻了一些,她枕在他的手臂上,静静与他对视,忽然娇娇柔柔一笑,“看着我做什么?”
他欺身吻住她的额头,修长的手指将小小的左手包裹在掌心,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语意莫名道:“安安,你一定会是一个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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