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听我说……阿妈不是……”
下一秒，朵雅的话，便停止了，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着希雅的脸，眼底露出了惊恐之色。
“姐……姐姐，你的眼睛……”
此时，希雅的眼睛已经恢复到正常，可朵雅明显看到刚才她生气的那一刹那，她两只眼睛都是黑的，黑洞洞的，没有眼白，没有焦点，一想起来就瘆得慌。
如果说那天除夕宫宴上，她只是眼花的话，可这会儿，她是真真切切看清楚了。
姐姐的眼睛，刚才没眼白。
怎么会……
回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朵雅的整个背都是冰冰凉凉的。
希雅看着她眼底的恐惧，唇角微微弯起，虽然在笑，看着却无比瘆人，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让朵雅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忽地，她听到一阵孩子的哭声，像是从希雅房间的墙后面传来，这声音有些耳熟，下一秒，见她眼底一颤，不可思议地看向希雅，“是珩儿的声音，珩儿在这里？”
她惊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猛地跑向那面墙，却被希雅从身后拽着她的衣领，带了回来，“朵雅！”
朵雅的脸色这会儿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希雅如魔鬼般的面容，“珩儿……珩儿是被你抓来了，姐姐，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发现，眼前的姐姐真的太陌生太陌生了，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
见朵雅对她缓缓弯起唇角，原本的眼白又开始一点一点地加深，最后逐渐变成了黑色，就像她先前看到的那样。
“姐……姐姐，你……”
“你刚才说我的眼睛，就是这个样子吗？”
希雅的笑容看上去更加阴森可怖了一些，朵雅这会儿怕得不行，现在的姐姐，在她看来就是一个魔鬼，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
她挣扎着想要从希雅的手中挣脱出来，却感觉到希雅的力量越来越紧，最后那股力量移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希雅，脖子被她用力掐着，就像是一只蚂蚁被她捏在掌心之中，让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在她手中不停挣扎着，手，紧紧抓着希雅的手腕，“姐……姐姐，为什么……为什么……”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怎么可能还让你活着，正好阿妈这么偏心，等我送你走之后，她身边可就只剩下我了，到时候，我看她还偏心谁！”
“你……”
“妹妹乖，别怕，姐姐现在就送你去见阿爹，阿爹这会儿应该还没投胎，你速度快点，还能跟他见上一面。”
希雅的话，让朵雅瞬间想到了什么，双眼骤然被震惊笼罩，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希雅，“阿……阿爹也是你杀的？”
“是呀。”
希雅的双眼，依然黑洞洞一片，这回答听上去却十分轻快，好似在谈一件十分开心的事，“阿爹跟你一样，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只好送他回老家了啊，妹妹你说呢？”
她阴阳怪气地阴笑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掐着朵雅脖子的手，骤然一松，朵雅摔倒在地上，骤然闯入喉间的空气，呛得朵雅直咳嗽。
可她不敢在房间里逗留，双手用力撑着地，往外爬去。
希雅就跟在她身边，看着朵雅这充满了痛苦跟恐惧的模样，她慢慢得欣赏着，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
缓缓蹲下身去，她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冰凉的利刃，轻轻划过朵雅的脸，黑洞洞的双眼在黑夜里，犹如鬼魅一般。
“从小别人都说你这张脸长得像阿妈，又精致又漂亮，我是你姐姐，总是要当你的陪衬，就连九表哥对你都比对我好，凭什么呀，我是你姐姐，为什么就不如你！”朵雅自知今晚可能逃不了了，她的姐姐就跟疯了一般，根本听不进她的话，“九表哥对我好，是因为我从来不会对他有什么企图，他冷落你，是因为你对他的心思，他心里都清楚，姐姐，人贵自知，不管你
耍多少手段，表哥都不会看上你！”
“你给我住嘴！”
希雅显然是被朵雅这话给激怒了，她从小就是朵雅的陪衬，现在，她们二人同样贵为长公主的女儿 ，同样是言渊的表妹，可他对朵雅比对她要和颜悦色多了。
为什么连表哥那样芝兰玉树的男人，也那么肤浅只看外表，表哥对朵雅好，一定是因为朵雅长得比她漂亮。
希雅越想越是嫉妒，手中的匕首，直接划过朵雅的脸，又掐着她的脖子，不让她叫出声。
“唔……唔……”
“没了这张脸，我看表哥对你好不好！”
她将朵雅的脸，划得血肉模糊，最后，一刀割破了朵雅的喉咙，朵雅瞪大了双眼，看着希雅那恐怖的脸，捂着不停流血的喉咙，发不出声音来。
鲜血从她的嘴里的汹涌而出。
“住手！”
柳若晴赶到长公主府的时候，一路直奔希雅的房间而来，原本是想从希雅这边找到一些小世子失踪的线索，却没想到一到门外，便让她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希雅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过来，手中的匕首猛然抬起，直接朝柳若晴的胸口扎了过去。
可她的速度远不及柳若晴，匕首刚到柳若晴跟前，就被她徒手给夺了过去。
她一脚将希雅踹出屋内，蹲下身将朵雅扶起，“朵雅别怕，我带你去找大夫。”
她这会儿没有变声，朵雅听出了她的声音，眼底越来越暗的光芒，稍稍亮了一下，“表……表……”
“表嫂”两个字，她喊不出来，只能用尽最后那点力气，抬手往柳若晴身后的那面墙指去，还没等柳若晴注意到，长公主府的侍卫，听到这里的动静，已经赶来了。
希雅见远处跑来的侍卫，眼底一亮，忽地尖叫出声，“快来抓刺客，朵雅被刺客给杀了，你们快来啊。”说着，捂着被踢疼了的胸口，艰难起身往侍卫那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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