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到了如今,还不肯认?告诉我,画魔去哪儿了?只要你说出来,我就让你痛痛快快地咽气,否则你还要继续受苦呢!”
尤闽威风凛凛地叫嚣着。
云河依然低着头,被吊着的身躯是无为地瘫着的,连手指也未曾动一下。
见云河没反应,尤闽便对身边的铁石道:“把他浇醒!”
原来,刚才又遭到了一顿打,云河失去了意识。
“哗啦啦……”一桶冰冷的水从头浇下来。
云河虚弱地咳了几声,醒了。
费力地睁开眼皮,抬起头,模模糊糊地看到尤闽那张狰狞的脸。
云河凄然道:“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我是无辜的,为什么你们就不相信?”
“你这狐妖还嘴硬是吧!看来不对你用点狠劲,你是不知道厉害呢!”尤闽狰狞地笑着,将手中的铁棒往云河腹部的伤口一捅!
那伤口是被魔将小苡的长矛贯穿身躯而成,这三天以来,这伤口非但没有愈合,还在不断渗着腥液,伤口周围甚至开始溃烂……
若果云河不是拥有逆天的自愈体质,又有紫莲护体,他早就没命了,哪堪尤闽这三日以来的折腾?
“滋滋滋……”火棒把伤口的皮肤烧焦,地牢里顿时弥漫着一阵焦味。
云河虽然痛得快晕过去,可是忍着痛,不哼一声,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尤闽。
这眼神,既没有绝望,也没有害怕,只有鄙视与不屑!
在过去三天,无论自己如何解释,尤闽完全不听,每天就是不断折磨自己。
云河觉得,这并非大将所为。
他觉得这个尤闽很有问题……
尤闽,明明是天神境,实力并不比画魔弱。
那时候,画魔中了降仙株,神力尽失,就连虚弱的自己也能将画魔捆成粽子,尤闽率先冲入画魔洞府,理应很快就能找到画魔,画魔是无处可逃才对,不可能逃出来的!
难道,尤闽跟画魔之间,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他故意把画魔放走?
看到云河盯自己的眼神,尤闽一阵心虚。
这狐妖明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全身都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为啥还如此倔?
他原本是想折磨云河,待云河受不住把一切认了,他就顺理成章地替画魔背下一切。
就算抓不到画魔,有了这狐妖垫底,魔民的怒火便可泼向他,那么画魔的事情就可以不了了之。
然而,折磨了云河几日,云河一直不屈服,如今还用这种冰冷的眼神鄙视自己,自己的灵魂都仿佛被这双令人心寒的眼睛看穿,心虚的尤闽不由得恼火地吼:
“狐妖,你看什么看!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尤闽冲到云河,一把揪着云河的衣领。
“当当当……”
在如此摇晃之下,扣在云河手脚的铁链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手脚原本已经被画魔的玲珑如意锁扣出深深的勒痕,有一圈深深的淤黑,如今又被扣了魔将的铁链,旧伤再添新伤,手脚都快被勒断了。
铁链深陷入皮,手脚全都是淋漓的淤痕,触目惊心!
这是三天以来,尤闽第一次碰他。
一直以来,云河心里都有很多疑问!
如今,就是机会!
他的眼眸在这一瞬间燃起了蓝幽火,令尤闽一阵心神恍惚。
读心术!
云河施展神通,悄悄读取尤闽的记忆。
原本在三丈的范围内,云河就能读取对方的记忆。但是那是相对于修为跟他一样,或在他之下的人而已。
尤闽比他高几个大境界,他必须碰到尤闽,才能施展读心术。
由于尤闽是天神,两境界差距太大,云河也只读取到一些记忆片断。
然而,仅仅是几个片断,足以令云河震撼。
因为他看到了尤闽跟画魔竟然有着不可描述的关系!
云河不屑地冷笑:“尤闽,你真的要我把事情说出来吗?”
尤闽以为云河害怕了,得意地笑道:“那当然!你终于想通了呢!承认吧!你就是画魔的帮凶!然后,我就送你痛快走最后一程,从此,你就不必再受折腾!”
云河眼眸中未有惧意,用嘲讽的声音道:“那你听清楚了,我说的事情是,堂堂的魔界大人物,竟然是食人魔头的旧相好!”
魔界大人物是指尤闽。
噬魂大魔头是指画魔。
云河的暗讽已经很明显。
尤闽听罢,顿时脸一阵红一阵青,他羞恼地掴了云河一巴掌,大吼:“你这狐妖在瞎说些什么!”
“滚!你们都退下!待我好好教训这狐妖!”尤闽大吼着,把铁石等其他侍卫全都赶出了云河的这间牢室。
现在,阴暗的牢室里,只剩下被吊在牢架奄奄一息的云河,以及气得头顶冒烟的尤闽。
被尤闽掴了一掌,云河的嘴角破了,又渗下一行腥液,延着瘦削的下巴,不断地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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