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球道：“除非对方死了。”

听完这句话，云河突然难过得流泪了，眼泪就像珍珠般，一串一串地撒落，小黑球连接都接不住。

“主人，你怎么了？别吓我？出了什么事？”小黑球不安地问。

云河垂下眼帘，悲伤地说：“小金蛇它和你一样，跟我之间有着灵魂契约，数天之前，我的眩晕症又犯了，待我一觉睡醒，小金蛇就回家了。现在想起来，在我醒来之前，我跟它的灵魂契约就消失了……它一定是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不测了……都怪我没用，要是我没犯病，我可以送它回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云河难过地说着。

小金蛇是他失忆以来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现在，这个朋友没了，他又能不伤心？

小金蛇？被丑老太婆拧成两段泡酒那条？

呃……自己一时得意忘形，让主人想起那条蛇了，都怪自己多嘴。

好不容易才靠卖萌逗得主人开心，现在糟糕了，适得其反了。

“主人，你别哭，也别自责，小金蛇不会怪你的，而且它也死而无遗了……”小黑球连忙安慰他。

“你为什么说蛇儿死而无遗？”云河睁大眼睛质问：

“对了，我可记得你说过，你在七、八天之前就已经找到我，一直藏在我身边。那岂不是说，你是在蛇儿离开我之前就一直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瞒着我？”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还蒙着凄迷的泪光，带着几分忧怨和怒意，你让小黑球怎么受得了？

“主人，这……”小黑球觉得事情正在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你不是口口声声唤我叫主人的吗？快说？”云河流着泪喝道。

这句话，如同命令，直接下达于小黑球的灵魂。

在灵魂契约的作用之下，小黑球无法拒绝云河的命令，它怯惧地说：“主人，在我把实情说出来之前你先冷静下来，因为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你未必会相信，而且，就算你相信了，也未必能承受得住打击……”

“你快说！别磨磨蹭蹭的。我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承受的？”云河沉着声音道。

他故作冷静，但是他连声音都在颤。

小黑球叹了一口气道：“主人，是雷丽丝趁你在昏迷之际，杀了小金蛇。你知道，我们之间有灵魂契约，我是不会骗你的。”

“女王陛下？怎么会？她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她就算在路边遇到受伤的小动物，也不会忍心视而不见的，而是救起来送到我这里疗伤的。几天前，陛下还让我救了一只小灰兔。你是不是误会了陛下……”云河觉得难以置信。

“主人，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所看到的善良而英明的雷丽丝，只不过是她伪装出来骗你的，实则她背着你，还做了很多可怕到你无法想象的事！”小黑球气呼呼地说。

“不会的！她不会那样做的……”云河深受打击，眼泪滴答滴答撒落。

回忆起这段时间以来，雷丽丝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云河受宠若惊，他完全不敢想象，小家伙那说的，雷丽丝可怕的另一面。

他想起小金蛇，又想起那个令人心痛的撞墙少年，灵魂深处又传来阵阵剧痛。

看到云河紧皱柳眉，脸色煞白，表情痛苦，小黑球心里大呼糟糕！

主人的眩晕症又要犯！

要是主人昏迷，那丑老太婆一定又会趁机榨取主人的血！

“嗖！”的一声，小黑球将系在云河腰间的香囊咬下来，然后大力地甩出窗外。

没有慑魂香，云河的头痛症才慢慢减轻，不至于夺走他的意识。

小黑球道：“主人，那只香囊里放有慑魂香。只要你一回想往事，你就会瞬间失去意识。如果主人真的想找回以前的记忆，那玩意以后真的不能再碰了。”

云河轻轻地按了按暗暗发痛的眉头。

随着那种奇香在空气中渐渐变淡，继而消失，头痛也消失了，他的思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过往那种浑沌迷糊之感一扫而空。

回想起自己每一次晕倒之前，的确是要追忆从前的事。

他一直以来，自己灵魂受损，才会导致一想过去的事情，灵魂就会灵敏地让他中断意识，是出于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

这是第一次，回忆往事之后，没有失去意识。

这一次，跟以往的唯一区别，就是自己身上没有系这香囊。

云河迷茫地问小黑球：“你怎么知道是香囊的原因？”

小黑球耐心地给云河：“主人，我亲眼看到，你每次昏迷之后，雷丽丝就会给你更换香囊中的香料，把慑魂香的浓渡加倍。这样一来，就算你的血能化解百毒，也无法在成倍增加的毒素之下产生抗药性。不让你回忆往事，就是不希望你找回以前的记忆。阻止你找回从前的记忆，不正是因为，她对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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