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段嫣听到这话,肯定拉着鹰哥扭头就走。
但因这段时间,自己实在是太背了。
段嫣竟然萌生了不如找人算算的想法。
思及此处,他情不自禁抬起头,澄明清澈的眼睛看向对方:
“好啊,你要给我算什么?”
“啊?!”见段嫣答应得如此痛快,深感意外的反而成了对方。
这还不算,当看清自己随手抓的同门究竟是哪个时,彻底呆住了,“段,段师弟……”
这种“随手捡的一张碎纸片中了千万大奖”的感觉,平常人根本不会懂好吗?
“段师弟,你怎么在这里?”对方似乎完全不知道改说些什么,说话也是结结巴巴。
“我带着师弟到处转转,这位师兄,你不是要给我算卦吗?”段嫣温和地说道。
“哦哦,对,我是来给你算卦的!”来人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
合欢派都是颜控,修真者都崇拜强者,这名揽月峰弟子正是“悬赏堂事件”的见证人,在他看来这位仙人峰的师弟好看又有实力,对他喜欢得不得了。
“段,段师弟,你,你是打算测字还是看手相、面相……”
“看面相吧。”
段嫣提议道,玄学里,他最精通的就是面相一门,不过,自己给自己看通常都不准,段嫣就没发现自己是个悲催货!变男变女变人妖!
“看面相好,我们看面相、看面相……”揽月峰弟子整个人都懵逼了,他机械的重复段嫣的话。
定了定神,他鼓起勇气,看向段嫣的脸。
四目相对,段嫣这才注意到,这名在揽月峰摆摊算命的同门极为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修真者其实是不怎么好判断年龄的,比如被大绿电击,不治身亡的白掌事。
他虽然已经好几大百岁,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不过,年龄会骗人,眼睛却不会,真正的年轻人,眼神和看上去年轻、其实已经不知活了几百上千岁的老妖怪是不同的。
那种涉世未深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
对方盯着段嫣的脸看了一会儿,脸颊越看越红,片刻,低着头,小小声地说道,“师弟,要不还是测字吧,我光看你的脸,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
段嫣:……
“好,那就测字。”段嫣说道。
段嫣牵着鹰哥的手,走到那名揽月峰弟子的摊位前。
附近摊位的人看到段嫣倒吸一口凉气。
——是,段,段师弟!
段嫣这张脸实在是太有特点了!
纵然是不认识他的,看到这张脸,也会知道段嫣的身份。
没见过段嫣的弟子常问,仙人峰的段郎到底长啥样?
答:美得让你想跪地膜拜,大呼“三生有幸”的那个就是了。
段嫣一现身就引起了一阵骚动。
说要给段嫣测字的内门弟子一阵紧张,他声音发颤地说道,“段师弟,你写个字吧!”
太激动了,太激动了,我要有段师弟的墨宝了!
段嫣随手在纸上写了一个“鹰”。
不错,正是鹰哥的“鹰”,之所以写这个字,和鹰哥也有关系。
鹰哥的字和他的年龄相比,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只是他自己的名字笔画太多,至今也没有练的很好。
于是,段嫣经常写这个字,拿去给鹰哥描红用,写多了也就顺了,所以测字也写这个。
和段师姐时期相比,段师弟时期的段嫣字还是有很大的变化的。
笔触潇洒且更有力量。
他挥笔写完,摊主情不自禁赞了一句“好字”,这和段嫣的长相无关,这字是真真实实的好。
“师兄测吧。”段嫣放下手中的毛笔。
激动不已地捧起偶像的字,说要给段嫣测字的弟子端详了一会,忍不住说道,“段师弟,你最近运气有点差啊。”
“唔?”段嫣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抬起头,“怎么说。”
“师弟,看这里,这‘鹰’字的上面,你落笔时写得有点像个‘难’,还有你下笔似乎有点火气,看来段师弟也有烦心事儿,唔,不过这都没什么,段师弟福大命大,无论再大的困难,最终都会化解无形,看看这个‘广’字,天道在罩着你呢,没事儿……”
摊主滔滔不绝地说道,提起自己的专业,似乎十分在行。
鹰哥十分不安地看着段嫣,这结果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段嫣笑了笑,“师兄,我想听的不是这样的泛泛之谈,我想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我的运气怎样?”
“诸事不顺,血光之灾!”对方斩钉截铁地说道。
说完,他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是谁,刚才说得太嗨,忘记面前的人是段师弟了。
他像被咬了舌头一般,“噌”一声站起来,“师弟,我,我胡说的,你你别信我……”
“多谢师兄提醒。”段嫣表情不变,依然微笑。
鹰哥吓傻了,却见段叔叔笑得云淡风轻,“师兄算一卦多少灵石?”
“啊,一块下品灵石,不对,我不要师弟的灵石。”给段嫣算命的揽月峰弟子急忙摆手。
段嫣微笑不语,放下一块下品灵石,说了一句“告辞”,牵着鹰哥的手离开。
鹰哥抬头,不安地看着段嫣,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颇为纠结地说道,“段叔叔,要不,你别比了……”
“被吓到了?”
“嗯。”鹰哥点点头。
“你信吗?”段嫣低头问道。
鹰哥想了想,“有点信,也有点不信。”太玄乎了,除了最后一句,那人说得基本都是大空话。
段嫣笑了,“其实你段叔叔在玄学方面,还可以的,我很擅长相面。”
“啊?!”鹰哥无比震惊,“你还会这个?!”
“不过,我本身却不太信这个。”段嫣说道。
“为什么?”鹰哥奇怪地问道。
“我幼时是早夭之相,按照天命,活不过八岁。”
“怎么会,是不是算错了?”
“早夭没有错,是有人无意间的一个举动,扭转了我的命运。”段嫣平静地说道。
那个人就是他的师父,花容子。
若是没有花容子,幼年的段师姐极有可能挺不过被白掌事虐待的那个冬天。
段嫣牵着鹰哥地手,慢慢说道,“看,这就是命数,它总是在不断的改变,什么‘命运的齿轮悄悄地转动’,都是骗人的,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那段叔叔为什么还去算卦呢?”鹰哥不解地问道。
“唔,这个问题问得好!”段嫣摸摸光洁的下巴,露出炫目地笑容,“因为,我脑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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