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做法,只是给云歌一种放松的心理,所以他不用谢他,否则意义就变质了。
云歌心里不好过,直接蹲了下去,蹲在那里抽泣着。
吸吸鼻子,无声地流流泪的样子,不用说,何凌霄更心疼了。
白泽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对她说,更没有说她一句不是,所以云歌心里闷闷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旒”
“什么怎么办?你想干什么?”何凌霄紧张了一下,“你不会要为了遵守和他的约定而和我分手吧?你这是吓我呢?这才交往第一天??”
他连甜头都还没有吃到多少!甚至是还没从喜悦中走出来,就要被分手?
不要太残忍好吗偶!
“那你就要支持我去做一个自私的人吗?”
“追求自己的幸福怎么会是自私的事?而且我也没有要你为了我而放弃白泽啊,没有人说不可以两全!”
“两全?怎么两全?”
“让白泽留下来!”
谁都不用离开,谁也不用抛弃谁,这不就两全了吗?为什么非要去临川不可?在桃城不是一样吗?
“我知道,白泽对你们很好,你也一直觉得有包袱,我也知道他不需要你们去偿还,但我答应你,他的恩我也记住了,以后他有任何需要帮助的,我都会尽全力去帮助他!欠下的,总会还完的。”
云歌喃喃自语:“阿泽不会留下来的……”
让他留下来看他们恩恩爱爱?
这是死了还要鞭尸啊,更残忍,不是吗?
何凌霄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咬伤自己,心疼地道,“别这样,我会让他知道,他的放手是对的,我也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总有办法两全的,我来想办法。”
他看着云歌,实在不忍心。
首先,他必须搞清楚,非去临川不可的理由是什么。
云歌涣散的视线渐渐地落在何凌霄的身上,对上他坚定的眼神,心里也她忽然跟着定了定。
是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是吗?我可以试着去依赖你吗?”
“当然可以!”他求之不得!“你当然可以!我愿意被你依赖,想被你所依赖!”
他很想,让她依赖着他,离不开他。
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他很想要。
她可以放心地去依赖吗?
“依赖是可怕的……若是我习惯了依赖……日后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会像死掉一样……”
“不会有那一天!”
云歌看着他,视线下扫,忽然惊了一下:“你的手——”
他的右手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哦没事——”
“什么叫没事?!”
一定是刚才打架的时候碰到了伤口所以才裂开的吧??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为什么不说?”她抓起他的手掌,根本就像是红色的绷带,“不疼吗?”
何凌霄看着云歌紧张的样子,刚才的担心也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开心。
“你在紧张我吗?”
“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疼不疼?”
“刚才很疼,不过现在只有一丁点疼了。”
何凌霄咧开嘴笑得很灿烂。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蹲着。
“有个办法能完全不疼!”
何凌霄把脸往前凑了凑,不要脸地索吻:“亲一个,亲一个就不疼了。”
还没来得及收拾心情的云歌硬生生地被他的模样给逗笑了,“不要脸。”
“说了可以不要脸啊,要你就好了!”何凌霄干脆将不要脸进行到底,死乞白赖地道,“老婆……mua一个,么么,么么哒。”
“……”
还么么哒!
何大少爷,你妈没告诉你,卖萌可耻吗?!
这时陆续从警局出来了几人,很奇怪地扫视着他们两人,何凌霄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继续凑到云歌面前索吻,云歌往后一躲就看到大家都看着他们,“别玩了……都看着。”
“亲我一下啊,就一下,不然手好疼。”
云歌拗不过他,想着赶紧亲一下就完事了,不然他这么闹下去待会儿整个警局的人都出来围观了!
但是……
她上当了!
她准备来一个蜻蜓点水算完事,哪知何凌霄却突然单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真空式激吻,云歌想躲都没有力气,怎么也推不开他。
耳传来不少口哨声,大家都在看热闹。
快要夺走云歌的呼吸了,他才放开了她,还美味地将自己的嘴唇舔了一圈,“谢谢款待!”
还款待!
云歌抬手要揍他,何凌霄把自己的右手抬了起来,笑嘻嘻地,就等同于一道免死金牌。
看着那只血染绷带的手,云歌怎么也没有拍下去,投降地收了回去,“去医院!要是被何太太看见了,会恨死我的。”
“是!”敬礼!
她去哪儿,他就同意去哪儿。
有人走过他们旁边的时候,朝何凌霄赞赏地竖起了大拇指:“兄弟,行啊!学习了!”
果然……大家都看到了!
云歌想死。
……
两人一回到家,就看到何家一些人正陪着老爷子看晚间新闻。
今天不是周末,并非家宴日,但有空闲的人比如谢可怡何凌瑜,就会过来陪老爷子。
尽管何凌瑜今晚回来,是带着目的性的。
“凌瑜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了?不用陪朋友出去玩吗?”何爷爷问道。
“嗯不用啊,”何凌瑜玩着手机,回答道,“来陪爷爷!”
“真乖啊!凌瑜越来越懂事了!”
“爸你看,是公交抢劫的新闻!”谢可怡立马提醒道。
是的,一家人守着,就是想看这条新闻的重提。
昨晚是播过的,但只是报道,而今晚是公交事件的一些交代,对三位主角和一些当事人的采访。
主播先是提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然后交代了审讯两位犯罪嫌疑人的结果。
“据两名犯罪嫌疑人交代,他们都是桃城本地人,原先也是公交司机,曾经也遭遇过公交抢劫,当时其中一名司机吴峰的妻子是同车的售票员,两夫妻因为出头而受了伤,妻子至今瘫痪不起,付不起高昂医药费又求助无门。当时车内十几名乘客见死不救,让他感觉到很后悔很绝望,因此对社会产生怨恨。据吴峰交代,近期妻子又徘徊在生死边缘,念头一错,就想到了公交抢劫,没想到碰上了几个不怕死的乘客,他们实在有着意外。”
是世间太冷漠,对这类人群没有关注,使他们对社会失望了。
镜头紧接着跟随去那名吴姓嫌疑人家中,的确有一名瘫痪在床的女子,两夫妻都才三十岁左右,有个女儿十岁。
记者是他们家里的时候,该女子央求记者帮帮忙,让她去以命赔命,放了她丈夫,因为如果他坐牢,女儿就没有人养了。
“然而人间有情,法理无情,不能别人伤了你,你就去伤害其他无辜的人。犯了错,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替人赎罪是行不通的。罪要赎,但在这里我们也要呼吁,孩子是无罪的,纵然她的父亲犯了错,但罪不至妻儿,如果有人想要援助这个家庭……”
“孩子的确是挺可怜的。”何爷爷心慈。
“你怎么看?”云歌问何凌霄。
“你呢?”
“孩子是无辜的。吴峰也是走投无路才会这样——虽然这不能成为他伤害别人的理由。救一个人,总比让孩子那么小就对这个社会失去期盼的好。他日她长大了,自然知道感恩,去回报社会。”
“听老婆的!你说怎样就怎样。”
“好在伤人的也不是他,或许法官大人也会酌情量刑的。”
“三少爷,靖小姐?你们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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