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没有挣扎就死亡，谁都不会甘心，就算现在的他，也不后悔曾经的不知天高地厚，不后悔曾经的迷茫和挣扎。

但是现在他这样做真的对吗？

夜九勾起嘴角笑了：“你所选择的路，并不是任何一位都会这样选择，你问过她的意见了么？”

阿羽睁开眼睛：“若是我问她的话，她一定很愿意，毕竟……她是那么的想要救海神。”

“这个我自然知道，你所想的无非就是有人能够理解你的痛苦，而秦可可，是最合适的不是么？”夜九将阿羽的一片好心和既往不究当成刻意为之。

阿羽只感觉脑子一疼，夜九的猜想让他突然有些迷惘，若是以后的秦可可，也这般想，他要如何解释。

“所以你现在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刻意为之，你是故意的，你被困了这么久，不就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理解你的痛苦，你希望秦可可绝望到与世隔绝，然后留在这里陪你，是么？”夜九的话越来越极端，语气也越来越锋利，那双邪魅的瞳孔，里面装满了狰狞的疯狂。

阿羽猛的站起身：“你胡说，我从来都没有那样想过，我告诉你夜九，我从来都没有刻意为之做过任何一件事，因为我知道……命运是不可逆转的，就算我做的再多，也抵不过命运的摆弄，当初的我，身为七级兽，站在整个迷雾之森的顶峰，多么恣意快活，但是呢！”

阿羽猛的抓住夜九的肩膀，靠近他：“但是你无论有多么强大，就算你是整片大陆最强的存在……又如何，上天想要玩弄你，你根本就无法抗拒，我都忘记了当年轻狂的我，忘记了所有的荣耀，甚至忘记了自己的本性，刻意为之又如何，留不住的始终留不住，机关算尽都留不住，因为那些不属于你，就算你得到了，总有一天苍天也会把她拿走，将它深深地从你的血脉当中剥离出来。”

“你越是想要得到，越是想要紧紧握住，命运就会将你手中握住的东西，如同流沙一般，渐渐流去，你握的越紧，它消失的就越快，散落在空中的时候，会被风吹散，你想要找的始终都是沧海一粟，你找不到的，因为那些东西都已经失去了，而我失去的自由，就像曾经我紧紧握住的沙子一般，散落在空中被风吹散。”

夜九楞楞的站在那里，任由阿羽抓着他，一动不动，原本放荡不羁的一张妖颜，此时竟然生出了几分可怜的味道。

“所以，没用的，做什么都没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绝望，我早就没有再奢望过了，我现在，只想开开心心的，糊糊涂涂的过完这永远都过不完的一生，过完这永远都不可能得到自由的一生，过完这永远都被囚禁的人生一切，无力挣扎。”阿羽一张毛茸茸的脸上，带着死水般的沉静，但是那些语言，好似再替他在疯狂的挣扎，就像曾经她也曾经这般疯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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