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误会,”沐天晴轻皱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她是想扶我的,不是推我。”
而沐天晴的解释,丝毫也都是没有改变,仍是那一种嗜血,那一种嗜杀。
就像是当年他将沐天恩按到窗户上,就像他将她压在水里面,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喝着浴缸里面的水,也让她一次又一次的窒息,一次又一次的生不如死。
他做到了,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
还有现在。
凌泽伸出手,轻轻抚着沐天晴的发丝,那样温柔,也是那样怜惜,而后他将她轻轻的抱了起来。
“我们走。”
“可是,恩恩……”
沐天晴有些不忍。
“这是我和她的事。”
凌泽打断沐天恩的话,别人不知道这些意思,可是沐天恩知道。
对,这是他们的事,不关沐天晴的事,沐天晴永远不是第三者,而第三者,至始到终都是一个沐天恩。
凌泽临走之时,那一眼的警告与冷漠,沐天恩都是看到了。
她伸出手,双手仍是轻轻的抖着。
熟悉的橙花香,似是迷茫了此处一切,久久的不散,久久的仍留。
沐天恩走到桌前,然后从桌上拿起了一个西红柿,也是坐在那里吃了起来,一口一口的吃,一口一口的咽,而后几乎都是用尽全力的吞了进去。
她知道,她的姐姐已经死了。
而回来的,是一个恶魔……
外面的阳光终是落了下来,那些晴空也是被黑暗所代替,一室的安静之下,没有任何的声响,而之于沐天恩而言,其实有没有声音都是相同。
因为她发现,她的耳朵,好像又是有些听不清了。
外面的门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只有一股冷风,这风很凉,也是很冷,像是冰雪初晴之下的冷。
冷的几乎都是割破了她的皮肤。
她再是吃了一口面,然后咽了下去。
叮的一声,一串钥匙也是丢在了桌上。
而沐天恩还是在吃。
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之上,她只要他的命,而他也是保了她的命。
如果不是有她,她想她会饿死了自己,或者是,杀了自己。
如果不是他,她应该承受不住这些。
不是她的命硬,也不是她的心硬,只是因为,无人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他存在,她为他而活,而他也是因她而活。
凌泽就坐在那里,他看着她吃,他也是等着她吃完。
沐天恩端起了碗,也是将碗里的汤再是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从此之后,她不会再问他是否吃过了,是否饿过了?
她用纸巾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然后平静的望着他。
“我想知道,出轨是什么意思?”
她问着,很平静,不,她只是想要知道,是姐姐回来了,还是恶魔回来了?
“就是你想的。”
凌泽伸出手放在沐天恩的头发上面,似乎如以前那样,可是沐天恩却是感觉自己的头皮一疼。
而这种感觉,她再是熟悉不过。
曾今的许兰盈就是这么一把一把的揪着她的头发,而现在也是轮到他了吧?
凌泽再是一个用力,手中已是揪起了一根头发下来。
“沐天恩,这是你欠她的,你不应该还她吗?”
“可是谁给我还呢?”
沐天恩幽幽的问着他,这一幅面容如此的平静,他真的以为她不疼吗?她疼无能,她的血是冷的吗?
“谁给我还呢?”
“我的头发,我的胃,我半身的血,谁还给我呢?”
她突然是笑了,笑的很是苍白。
“你还,还是许兰盈还?”
“我还不还沐天晴先不提,可是你们能还清我的吗?”
凌泽松开自己的手,而他的手里抓下了几根头发,而他竟是发现自己的手指,现在有些微微的颤抖,而这样的颤意,他阻止不了。
“你自己还自己吧,”他本来对她还有一些歉意,可是到了现在,她还想再一次的伤害天晴,那一丝都是没有了。
而后他再是一手过去,这一次也是狠狠抓住她的头发,再是撕下了一楼,沐天恩头皮上的疼痛再是随之而来。
“她一直为你辩解,她从来不说是你想杀她,你现在所受的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到是扮起假无辜来了,如果你无辜了,那么天晴呢,她就活该被杀吗?”
沐天恩伸出手抓起自己的那些头发,然后用力的忍着。
而后她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双手用力扯起了自己的头发,一把又一把,一缕又一缕。
不用他撕,她自己撕。
她一把一把的撕,却是让凌泽僵在了那里。
“够吗?”
她将自己的带着血的头发,都是塞在她的手里,够吗?
“你不都说,我是欠了她的,所以让我还吗?”
“你要让我还什么,头发。血,肉,还是什么?”
“疯子!”
凌泽将手中的头发丢在了地上,然后站了起来,也是走了出去,而他的脚步比起平常快了很多。
而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沐天恩才是颤抖着的手,从桌上将那些头发捡了起来,一缕一缕的捡,也是一缕一缕的放。
她将头发贴在自己的脸上,再是轻轻的蹭了蹭。
她有多爱自己的头发,凌泽是知道的,正是因为曾今失去过的,才会更加爱,更加的紧张,更加的在意。
那些光头的日子,就是她心中最是难以为磨灭的时间,也是她最是想要挡住的伤口,可是再一次的被人暴露在了空气当中。
而她只能这样做。
她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此时她的眼中哪有什么疯狂,只余的,就只是一片平和与安静。
没有人比她了解凌泽,她承受不了凌泽其它的报复,他的暴躁只是对于别人,可是动手却是她。
尤其是为了沐天晴,他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做的出来。
她自己疯,只是疼,可是要是他来疯,可能要的就是她的命
所以她只能选择这样。
她将自己头发小心的装在一个袋子里面,然后拿到了外面,她是想要埋进土里,却又是想起,人类的头发不是那么容易被化解的东西,可能几十年,几百年,还都是存在,所以她最后将这些头发都是烧了,烧的很干净,这样就没有人再是能找到了。
她再是走了进来,然后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再是一次被撕破的头皮,血迹斑班,难看至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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