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保证?三叔你就能给保证?”三三反问。
“那你说怎么弄?”姚三叔满心烦躁。
“不怎么弄,我们家里头不少事,也不想呆在你家里。不过——”姚三三转头去看三婶,“三婶,你心里可得有个数,要是他再来生事,我们还得来投靠你。他是你娘家侄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真的找不到他呀,我要是见着他,我肯定好好说他一顿,管叫他不敢来生事。”
“那就谢谢三婶子了。”姚三三笑笑,问姚小疼,“大姐你说呢?”
姚小疼说:“三婶,你告诉他,他就是再来,咱姊妹仨也不怕他,我那屋里头,随时准备着棍子镰刀,他敢来我就敢砍死他。”
“不敢不敢,我要是见着他,我肯定骂他。”三婶子连声说。
姐妹三个回到自己家中,也的确是小心在意,处处防备着。事情也凑巧,十来天后,三婶子走娘家回来,特意到姚三三家里来说话,说王小莽叫公安局逮去了。
“也该他倒霉,他叫你二叔三叔那一顿打,打断了胳膊,跑去城关的接骨医院治,结果叫公安局抓个正着,盗窃罪。原来他这阵子在外头,缺钱了,偷了人家的牛去卖,叫公安局给查出来了,买牛的人亲自指认的他。这一回,一时半会出不来了。”
听三婶子那口气,说不清是心疼,是惋惜,还是庆幸。
姚连发走的时候,余下一块麦茬地还没种上,本来说要栽地瓜的,等姚连发一走,姚三三就撺掇了大姐二姐,决定种棒子,棒子比地瓜省事,不用耕地打成沟垄,运输上也好弄,老鼠搬家也能弄来家,地瓜死沉死沉的不说,要一个一个刨成地瓜干,还要一片一片捡起来,实在是费事。再说,种棒子,产量也是很可以的。
姚三三一边上学,一边抽出工夫,每星期还是给杨北京的饭店送去两篮子乌拉牛,随着天气热了,吃凉菜的人多,杨北京又把乌拉牛带壳做成了凉菜。
“三三,你尝尝,凉吃也好吃,更适合夏天吃。”
姚三三送乌拉牛去时,杨北京招呼她。姚三三便跑过去,伸手从盆里捏了一个吃了,点点头,嗯,蛮好吃。
辣椒大料,红艳艳的汤汁浸着,鲜辣够味,看着就馋人,肯定好卖,果然,杨北京跟她说,往后每星期送三篮子才够。
三篮子?姚三三摸摸头,她就要期末考试了,恐怕没那多时间啊,回到家便发动两个姐:
“大姐二姐,这阵子帮我摸乌拉牛行不行?你两个人,每星期抽一两天工夫,就差不多够了,卖钱给你两人,等我考完试,我再自己摸。”
“你这小财迷,开口闭口都是钱,你钻钱眼里去了吧?抽空给你摸,钱当然算你的,大姐全力支援你上学。”姚小疼笑着说,她这样一说,姚小改也赶紧表示:
“帮你摸几篮子乌拉牛,这个二姐能办到。”
五年级毕业考试比旁的年级早了半个月,不在自己学校考,要到镇上初中考,姚三三是带着忐忑进考场的,她拿不准自己能考得怎么样,这阵子抽空她就在复习,但忘得太多了,总觉着心里头没底。
考不上初中,她这人可就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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