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真没啥感觉?晕不晕?想不想吐?”
姚小疼说:“真没啥感觉,靠着车窗没事的。我其实不怎么晕车,有两回坐那个中巴车太破,汽油味儿重,我就有点不舒服。哪有你大姐夫说的那么严重?”
“大姐夫疼媳妇呗!”姚三三打趣。
“胡说什么呀你!”姚小疼微窘。
“就是呀,胡说什么呀你!”姚小改责备三三,“不疼媳妇他疼谁?”
然后,姐妹三个便笑闹成一团。
按着打听来的地址方位,姐妹三个下了车,便来到上海一处老城区,先找了个稳妥的宾馆住下了。当时是下午时分,天色还早,姐妹三个便循着很有民国怀旧感的一条街道,穿行在大上海的风土人情之中。
华灯初上时候,姐妹三个吃了顿上海味儿的晚饭,油豆腐线粉汤、三鲜小馄饨、生煎馒头,姚三三明明肚子饱了却还想吃,又顺了一包奶油五香豆回去当零嘴儿,姐妹三个才在霓虹灯影里悠闲地回到宾馆。
一到宾馆,姚小疼便赶紧要给杨北京打电话,说杨北京交代过了的,到了给他打电话。姚小疼在两个妹妹揶揄的目光下给杨北京打电话报了平安,姚三三随后也拨通了姚家的电话,跟爸妈和小四说了一声。
姚三三撺掇二姐:“你不是也有号码吗?你给人家也打一个呗?”
“去去,瞎说什么你!”
“怎么瞎说啦?那个人难不成没给你号码?人家专门写给你的,你都不打一回。”
姚小改冒臊又无奈,没好气地呲吧妹妹:“那是他单位电话,这大晚上打给鬼呀!”
噗——姚三三跟姚小疼很不厚道地笑起来。照这情形看,用不了多久,姚家又该有喜事了吧?
姐妹三个要的一个标间,两张床,姚三三便先爬上了一张床,等到姚小改洗澡出来,便看见姚小疼正在翻找换洗衣服,而姚三三张开胳膊腿成大字形,示威似的霸占着一张床。姚小改撇撇嘴,笑着说:“你护着吧,我还不稀罕跟你睡呢,我好久都没跟大姐一床睡了,今晚正好跟大姐睡。”
失策。姚三三也不管她,索性自己睡一张床。姐妹几个一起长大,起先三个人挤一张床,小四来家之后,姚小改跟姚小疼俩姐妹一张床,姚三三则是跟小四一张床,习惯了的。直到姚家搬了新房子,姐妹几个才分床睡,也还是住在一个屋。
大城市果然不如乡村清静,外头一直嘈杂着,车喧人语。姐妹三个闲聊了一会子,长途累了,两个大的便都睡熟了,只剩姚三三在床上翻来翻去,很晚也睡不着。失眠久了,她爬起来,把窗帘使劲拉严了,再回到床上,睁着眼睛静卧。
认床了吧!或者——她想那谁了。
都怪大姐二姐,一个甜甜蜜蜜,一个丝丝连连,把她的思念倒给勾出来了。姚三三一向自认为,她十七岁的身体里装着一个沧桑成熟的灵魂,然而再成熟的女人,她也会为爱而思念。
按时间算,入了秋,鲍金东也该快回来了。弹指又一年,此刻她处在这陌生的大上海,躺在这柔软的床上,床头大姐打开的桔子散发着清新的甜香,窗外远处的车声宛如阵阵涛声,而她,悄悄思念起那个人。
这或许就是生活的幸福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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