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金成订亲了,你就安心啦!这喜事都扎堆了。”姚小改说,这天三月初六,再过两天,三月初九,就是鲍金东跟姚三三结婚的大喜日子了。
“可不是嘛,喜事扎堆,扎堆好!”鲍妈说着笑起来,努努嘴问张洪菊,“那俩孩子呢?”
张洪菊知道她问的是鲍金东和姚三三,便笑笑说:“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一早就没来家吃饭,我还当去你那儿吃了呢!”
“也没来啊。”鲍妈说,“喜事多,都忙,金成带小双去埝城买订亲的东西,也还没回来呢!”
“他俩啊,买床去了。”姚小改笑着说,“这还有两天就结婚了,床还没挑好呢!早先咱爸找木匠定做了个床,还说用好木料结实什么的,结果人家俩人没看中。昨晚我听他俩说要重新买。”
所以,鲍金东拉着姚三三火急火燎买床去了。至于已经定做好的床,那啥,姚连发老两口子睡得那老式木床,也该换了吧,哈哈!
相对于姚小疼、姚小改结婚的时候,姚三三结婚购置嫁妆,倒是没在村里引来什么轰动,她是在家招赘的,很多东西家里本来就有,用不着再买,两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即便有了些钱,也不会花钱买那些闲着不实用的东西。所以,除了装修新房,新房里一套组合家具,沙发,电视机,音响,也就没再需要买旁的东西了。
姚三三对新房的布置十分关注,大到漂亮梦幻的双层大窗帘,小到茶几上的一个花瓶、一个杯垫,都是她自己精心挑选的。
至于床,姚连发定做的床前两天送过来,水曲柳的实木床架子,放了席梦思床垫,样式虽然不新颖,但看着也还顺眼啊,谁知道鲍金东一眼没看中,说这什么床呀,不够大,还土气。
“床是大件儿,这张床四千六真不贵,一米八乘两米,目前这市面上你能买到的最大的了,木料也好,床垫名牌的……”售货员卖力的介绍推销着,连日忙碌,姚三三都有些转累了,便坐在旁边的床垫上,笑微微地看着鲍金东挑床。
床是大件儿,这话不假,所有的家具中,人跟床打交道肯定是最多的了。所以鲍金东围着那张床转悠了一圈,看了又看,问姚三三:“你看呢?”
“床头那两个灯不好。”姚三三指着床头两边的玉兰花样式的小灯盏,她坐起来,伸手摸了下那灯下边二十公分长的托架,十分认真地说:“你看这灯伸出多老远,这要是赶明儿两口子吵嘴打架,一不小心就砸坏了。”
“砸坏?”鲍金东要笑不笑地斜了她一眼,“打架的时候不能小心点儿?干啥得往灯上砸!”
营业员是个年轻的姑娘,听了这话,简直要凌乱了,即将结婚的小两口来选床,不都是甜甜蜜蜜的吗?这怎么婚都还没结呢,就盘算着两口子打架的事情了?
营业员张张嘴,笑笑,竟然没找到话说。
“走吧,咱再别处看看。”鲍金东顺手一揽姚三三,拥着她离开。她会这样打趣说笑,肯定是她没看中呗,不买也罢。果然,走出不远,姚三三自己嘀咕了一句:
“那床颜色我不喜欢,太亮了。”
“嗯,是亮了,颜色还是要稳重大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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