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的秘奏让赵祯十分的不爽,这才什么时候就开始打皇位的主意了?而且是用正大光明的阳谋!
赵祯不相信朝中的衮衮诸公看不出他的意图,可居然一封秘奏都没有,最后还是从三才的嘴中获知的,看来所谓的绿车旄节之事也成为了祖宗之法,难怪大宋朝的皇位继承那么混乱。
赵祯纵观整个大宋历史发现兄终弟及,过继子嗣,叔死侄继,这些奇葩的继承皇位方式在华夏正统王朝中几乎很少出现,唯独大宋却层出不穷,连禅位这种亡国之举都出现过。
看来都是太祖死后太宗这位老二开的头,自从太宗开始兄终弟及之后,顺位继承的铁律便被打破,天下之人看的清楚,既然你赵二能兄终弟及,那别的皇室也都能后继为之!
不得不说赵祯对这位太宗爷爷没有多少好感,两次北伐把开国之初留下的精锐全部消耗殆尽,更可气的是名声还不好,赵祯自己为何要顶着仁孝的帽子?就连老爹也是以宽仁为名,还不都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为了弥补太宗言而无信的事实,只能由子孙后辈去弥补。
自食其果的结局就是皇储之位成了宗族窥伺的东西!
有哪个朝代的宗族敢窥伺皇储之位的?即便是大明朝的永乐皇帝也不过是以皇位继承人的身份和侄儿抢皇位而已!
赵祯的火气很大,难道这些宗族子弟都把自己当成仁慈到没有底线的皇帝吗?
难道之前赵元俨的死还不能让他们看清争夺皇位的代价?
赵祯嗤笑了一下,正大光明的抢夺皇位已经成为不可能,天子四卫和亲卫司的强悍与忠诚不是别人能撼动的,而这种绿车旄节的鬼蜮伎俩便成为了唯一手段,这手段用的正大光明还不会有生命危险,赵允让端是打的好算盘啊!
瞧着赵祯的脸色难看,彭七呐呐的小声说道:“陛下,您是大宋的天子嘞!这种事情最后还不是您说的算?为何要为这种小事伤神?”
可他不知道赵祯心中的那根刺,赵祯担心历史再次重复,自己真的没儿子,到时候被群臣们追着上奏过要求自己继儿子的痛苦谁能理解?
但稍稍想想便也自嘲的笑了笑,历史上的仁宗皇帝是有儿子的,只不过是夭折而已,现在薇拉也有了身孕,这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
只要保护好子嗣便可,想到这里赵祯的眼中寒芒一闪,真宗绿车旄节,仁宗儿子夭折……历史上的过往让赵祯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在大宋的头上,怀着阴谋论的态度,赵祯觉得很有可能历史上仁宗儿子的夭折都是汝南君王赵允让或是他爹雍王赵元份的毒计!
“彭七,三才!你们一个执掌宫禁,一个执掌宫人,朕现在给你们下密旨,三才负责所有禁中的所有宫人,全部给朕查一遍,动用黑手查他们的过往和家中是否得到馈赠,但凡有一点不放心的立刻逐出宫外!彭七你把朕的家门给守好,但凡有一点差池朕拿你是问!”
彭七和三才两人对视一眼看到的满是对方眼中的惊骇,重重得点头应道:“尊陛下御旨!”
两人明白,现在的官家对子嗣的关注远超一切,而这一系列的布制难道是在怀疑有人要动皇子的主意?
彭七怒瞪了三才一眼,只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朝中的大臣们还没上奏,就让官家开始担心起来,这实在太过了些,已经超出了三才这位都都知的范围,即便是秘奏也应该是由黑手的宋小乙呈上才是。
可他们哪里知道赵祯早已对大宋这些破事的烂熟于胸?
女戏的表演一点也没能吸引包厢内的三人,即便是俩个油光水滑的小娘子扯掉最后的遮掩,露出胸口的浑圆也是一样,象棚中的其他座位上已经是狼嚎不断,不时有人把铜钱扔向中间的高台上,越是这样女戏的表演越卖力。
赵祯宫中的佳丽多的是,即便是宫女也是相貌出众之辈,和台上的表演完全不是一回事,彭七则是经常出入此地,也没甚的遗憾,大不了官家回宫之后再来便是,而三才……他是个太监……
所以唯独赵祯所在的包间没有打赏,但也是这种与众不同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小斯悄悄的走了过来,当他正准备要敲门的时候,手却被突然攥住:“你这随从忒不懂事,我找你家衙内放号牌你阻拦我干甚?……嘶!”
小斯的话还没说就感觉到手腕被壮汉捏的快碎了,疼的直跳脚道:“疼!疼!大爷我错了,这是扑买会的号牌,请你转交给衙内!”
亲卫拿了号牌这才松开手,小斯飞快的离开,这壮汉一看便是军中的汉子,能有军汉护卫的不是将门子弟便是宗室,否则上哪有这样的亲兵?
只可惜台上的女戏少了这位大金主的光顾,要是能拿了他的缠头,即便不能从良也能存下一大笔钱了。
悄悄的对台上的女戏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赵祯所在的包厢,小斯也算是做到了仁至义尽,能不能从这位衙内身上捞到油水,就看这两位女戏的技术了。
两位女戏不出意料的被亲卫阻拦下来,即便是向进入包间专门为赵祯献上一舞也不行,三才在赵祯边上悄悄的说道:“要不官家就广施雨露?”
彭七被他的话噎得直翻白眼,难道就因为朝臣的一番话就要让官家饥不择食,这也太过儿戏了。
“赏她们点钱打发走了便是,朕今天是来散心的,倒要看看象棚的拍卖会是什么样的一番光景!”
三才听了赵祯的话无奈的把金瓜子赏赐给女戏,讨到东西的她们自然走的比谁都快,这可是整整小半袋的金瓜子,最少也值百贯钱。
亲卫地上号牌道:“起奏陛下,这便是小斯递来的号牌,说是只有这东西才能参加扑买会。”
赵祯微微点头:“三才拿好了,咱们倒要看看象棚中的扑买会是什么样,有没有那小斯说的神奇。”
俩个女戏在扯掉兜裆之后,女子相扑便进入了尾声,油光水滑的腰肢,胸前硕大的浑圆抖动,无不像两只小手一般,不断的从客人身上掏钱。
在获得足够的钱财之后,两人便披上衣裳开口道:“诸位客官中拿了号牌的请随我姐妹二人进入内室!”
这下许多人不干了,都是花钱进来的,凭什么有些人能进入内室而自己不能?
象棚中自有人上前解释清楚,当然要是有还不满意的,用嘴解释很有可能升级成拳头,但大多数人只是过过嘴瘾,除了醉汉还真没有几人敢在象棚捣乱的。
据说象棚的东家和宗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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