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位殿下!
全志的心几乎吊在了嗓子眼里,他连忙打开手上的信,上面只轻描淡写的让他把抓了的人放回去。
但,就是这份轻描淡写,才让全志的脸彻底失去了颜色。
为什么……
为什么那位殿下会这么清楚发生在洛阳城里的事。
难道……他已经到了!
全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额头的冷汗,就在这个时候,知府和全志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撑着伞走了过来。
知府还高兴呢,见到全志赶紧拱手:“下官见过大人,许久不见,大人愈发的俊……”
“你把谁给抓了?”谁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全志一下子抓住了衣领。
知府一脸的茫然:“大人,这是为何?”
“你做的好事,你自己看!”全志把令牌和信拍在他手里,袖子上甚至都沾了雨水。
知府低头,一看那令牌,腿就软了:“这,这……”
全志城离着知府很近,他能明显的看出来,那个什么不知名的令牌,让知府连吞咽的动作都变得异常的困难。
“是那位殿下。”全志尝试着冷静下来:“你带走的那个爵决,先把人给放了,否则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你的儿子。你倒是也有出息了,这么个时候,还敢纵容着儿子因为私人恩怨,动用刑法?呵,出息了,都出息了!”
知府早就听的满头大汗了,见全志的态度,就知道这件事要糟了,赶紧把一边的人拉过来:“你去,赶紧回衙门,告诉少爷,快点把人给放了!”
“可,可少爷……”那个下人还想说点什么。
知府一下子就给火了:“快点给我去放人!耽误了时辰,本官要了你的狗命!”
“是,是!”下人连伞都没带就冲进了大雨里。
知府等人走了,立刻就朝着全志道:“大人放心,那爵决的背景,下官都查过,不过是个穷酸书生,不会出什么大事。”
“不会出什么大事?”全志冷笑了一声,忽的怒吼道:“不会出什么大事就有人打发着暗影来找本官,若是真的出了大事,我这颗头是不是就要搬家了!”
知府缩了下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全志看着他,努力的将呼吸平复下来:“你刚抓人,那位就派人把令牌送到了我手里,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的缘由。”
知府抬头,还是一脸茫茫然的蠢样。
全志真的恨不得踹他一脚:“那位已经来,应该就在洛阳城里,你打算该怎么做,这些天你办的事,他可都看在了眼里。”
“下,下官……”知府已经被这个结论吓的连话都说不好了,只频繁的看着身侧的全少爷。
全志城在洛阳的这段时间,住的还算舒服,不管是知府还是知府家的那个公子都很对他的胃口,就替知府说了句好的:“父亲,您先消消火,不过是抓错了人,知府既然已经把人给放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就算是上头真来了人,我们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不是?”
“你给我闭嘴!”全志冷下了眼,他本来见到爱子第一件事,就是要追问他拿着自己官令调遣军队的事,但有知府在场,他没有办法追问,更不能追问,这样的事泄露出去,只会成为其他人要挟他的把柄。
所以,全志只看着愣住的爱子,语气十分的不好:“你还未得功名,官场上的事,休得多言。”
全志城向来得**,无论是才华还是武气在全家都算的上是最好的,全志对他纵容惯了,从来都未曾责罚过他,如今却把怒意发在了他身上,这实在是让全志城如何都想不到。
全志大步越过他,沉眸看着知府:“你也该做好准备了。”
这里的“准备”是什么,知府十分的清楚,自打他入朝为官那一天开始就时时刻刻做着这种准备,上面的人要孝敬,下面的人要管住了,否则的话,撞到剑口上,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佳。
但是这么多年来,他花了多少银子在巡抚身上,又花了多少银子在这些打点上。
如今出了事,对方一句“你也该做好准备了”就想让他把所有的事都担下来?
这不可能!
若是只是丢了他这个官倒也是没有什么,反正他还有的是银子到时候再去买个便是。
可那位殿下来,也就代表着,他不仅仅要失去头顶上这颗顶戴花翎,甚至连他的老命恐怕都会保不住。
他不能就这么吃个哑巴亏!
“大人!”知府突地开口了,像是用尽了所有的胆子:“单单只有下官做好准备,这件事恐怕也无法结束。”
全志没有料到一向对他惟命是从,唯唯诺诺的知府竟会出言反驳他,微微的顿住了步子,回过头去的时候,连眸子都是冷的:“你说什么?”
“大人,这么多年来,我与大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人不知道的。若下官出了事,大人也会受其影响。”知府垂眸,依旧是恭敬的模样:“更何况是大难来临,大人也需要我尽些力气多做掩盖,不是吗?”
全志哈的一声笑了:“好,知府大人这番话说的可真是好,怎么?威胁本官?”
“下官不敢。”知府的声音有些发抖,不过他还是坚持着把话给说完了:“只是如今大人想要撇清也不行了,因为全少爷做了一件事。”
全志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气。
知府没有察觉道,只继续说着:“全少爷之前为了对付一个书生,用了很多手段。不过用了手段不要紧,只是那位书生,下官总觉得他或许就是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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