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老猴反手抱住它家的小猴,用爪子堵住它的嘴,又轻声‘吱’了两下,好像在跟它说不要叫。
小猴子的嘴巴忙忙抿得紧紧的,不过,它显然很害怕,看陆灵蹊的时候,身体还有些控制不住的抖动,紧紧地伏在它母亲身上。
“不要怕,我们一起出去。”
陆灵蹊想救它们,却也不想惹麻烦,调动身上的灵力,很快就泄出一丝龙气。
老猴和小猴没想到人还可以这样变,一大一小,眼睛都瞪圆了些。
陆灵蹊顾不得它们,观察木印,小心地用灵力引了引,好在那两个印鉴很听话地飞了下来,地洞机括‘咔’的一声又关上了。
木印轻轻一转,就要隐回房梁。
陆灵蹊连忙摸出一件黑色劲装的上衣,“快裹上。”
大晚上的,两只猴子身上的颜色,太引人注意了。
老猴瞅了瞅,在陆灵蹊指指自己身上的黑色劲装时,动作迅速地套上了她的衣服,裹得只露一双眼睛。
当然了,它的小猴子还如前般挂在身后,一起穿衣服里面了。
木印消失没一会,厨房禁制‘嗡’的一声消去。
“跟我来。”
陆灵蹊推开后窗,一闪出去。
老猴紧紧跟上,他们都没从地面走,一齐在房檐下的阴影中,一闪又一闪地往前。
等到一声愤怒大叫从厨房传出的时候,陆灵蹊已经带着一大一小两猴子跑出了八卦阵,不远处就是山林。
“吱吱!”
陆灵蹊正要冲进去,衣服被老猴一扯,它朝她摇头,指着林边,示意从那里走。
“有危险?”
“吱吱!”
老猴点头,这一次,换它带路了。
陆灵蹊迅速跟上。
半晌,一人一猴不得不站住。
一个老和尚就坐在崖边,不管他们怎么转方向,他明明没动,却总能真真实实地堵着他们。
“前辈要做什么?”陆灵蹊面若寒霜,“出家人当慈悲为怀,您这样,是要帮着千岛湖的人拿小猴儿做活祭吗?”
“吱吱!吱吱吱……”
老猴朝老和尚躬身祈求,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陆灵蹊的怒火更甚。
佛门怎么就没一个好东西?
“老衲通远!”
通远大师眼见小丫头要拿怀中灵符,自曝身份时,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老衲没有恶意,此来只为多谢小友当日对小徒的援手之德。”
通远大师?
为了怀枉而来?
“若为感谢而来,前辈是不是应该放我们走?”
陆灵蹊不敢放松自己,右手始终按在怀边,只待他一个不好,马上扔救命灵符。
“阿弥陀佛!此路不同。”
“为何?”
“慈云寺在此已有布置。”通远实话实说,“千岛湖每六十年一次的大祭,亦是我慈云寺捕杀十万大山妖王的时机。”
千岛湖的修士,自有秘法去偷人家的孩儿,两边斗智斗勇的时候,慈云寺瞄的一直都是妖王。
不管是六阶、七阶还是八阶,它们的妖丹、皮毛、骨肉,都是好东西。
“这里已有布置,你们想走,只能按着这个地图来。”
地图?
看着飞到面前的玉简,陆灵蹊神识微入,很快退出,若有所思道:“一半?”
“不错!”通远大师瞄了一眼裹着她法衣的火猴,轻声道:“慈云寺虽说一直在外围捕杀各路妖王,却也不是不给生机,此次明玉岛的生机在北与南两个方向。”
这里是西。
陆灵蹊终于拱手,“多谢前辈指点。”
“勿需谢,还恩尔。”
通远大师的身体在崖前晃了晃,一闪消失。
“吱吱!”
火猴用询问的眼睛看陆灵蹊。
虽然它只冒了两个声,可陆灵蹊却明白了它的意思,“这个方向和这个方向,都是死地。”她伸出胳膊样了样东西南北后,指着东、西摇头,“死地就是……”她用手在脖子上一抹,伸个舌头,头一歪道:“就是这样,死路一条。”
“吱!吱吱……”
火猴连忙拉着她调转方向。
等他们走远,通远才拎着还不良于行的徒弟怀枉重新站到崖上。
“知道区别了吗?”
怀枉张了张口,在师父好像星空一个深邃的双目注视下,羞愧低头,“弟子惭愧!”
“不……!”通远叹口气,“你还不知道错在哪里。”
如果知道错了,就不会犹豫。
徒弟的羞愧,只是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你觉得,那孩子不需要修炼吗?火猴的妖丹,对她而言,相比于我们其实更为重要。”
他一眼就看出陆灵蹊身体的问题,“但是,她不愿取,反而为助火猴母子逃出生天,不惜身涉险地,你说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小猴吧?
怀枉不是没有恻隐之心,奈何千岛湖多少年来,都是如此。
祖宗的供奉,多少代来与十万大山的仇怨,都让他恻隐不起来。
换成别地,怀枉觉得他也会救。
“阿弥陀佛!”
通远看徒弟的样子,只能再次叹息,“凡心千万,心轮静守,守悟不透,奈何奈何!你自己回慈云寺吧!”
转身时,他的身影已然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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