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每个人都有立场，所以无法分出对与错来。

景尧需要狐族的力量去对抗魔族，今日战天珩就算没有将狐族全灭，但是必然也会让狐族受到重创，依照天界与狐族先王的交情，这件事也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他一定得站出来阻止战天珩的报仇，哪怕他知道他若是战天珩，也会报仇。

然而，他不是。

战天珩看着景尧，淡漠说道：“所以，你是要与我为敌？”

景尧叹息一声，“若不是万不得已，我必然不愿与你为敌，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旁人不说，你自己也该知晓。”

“那你为何不与他们说明我的身份？”

景尧看着战天珩冷漠的脸，雅致的眉微微蹙起，似有难言之隐。

沉默了一会儿，他叹息一声，“我已猜到你的身份。”

既是猜到了身份，自然不能再公之于众了，否则龙族与魔族共同生下孩子的事情传出去，到时候天界必然会饱受质疑。

战天珩懂这个道理，他说那句话的意思不是想控诉景尧不承认他的身份，他只是在想，若是景尧告诉他们，他是龙族的后代，那些人会不会就不会以他是魔族为借口设下天绝阵，这样，阿九也不会死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后悔的人，可是现在他比任何时候都想时间重新来过，那样他就能在危险降临之前带她离开，她也不会……

想到凤九歌的死，战天珩心中痛苦之后就是沸腾的杀意。

“既是如此，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景尧看着他决然的样子，叹息一声，“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或许那些人有错，但是罪不至死。”

“无辜？他们无辜？那我的阿九呢？”战天珩冷冷的看着他，“难道我的阿九就该死吗？”

景尧微微闭眼，他们的谈话好像又绕回来了，这是他们谁也无法逃避的一个砍，就算他想忽略，他也无法欺骗自己，阿九是被他即将要守护的那些人害死的。

他睁开眼，看着他叹息说道：“你手持神剑，若是随意斩杀无辜，恐怕就要彻底坠入魔道了，到时候必是一场天地浩劫，我劝你慎重。”

“纵使这天地毁灭与我何干？”战天珩看着景尧，“我只在乎阿九，谁敢伤她，我要谁付出百倍千辈的代价，至于坠入魔道？现在她死了，成神成魔于我而言无甚差别。”

景尧看着战天珩脸上那冷酷的神色，一如他初见他的情景，浑身像是被冰爽包裹住了一般。

人说仙神无情，这是必然，成就大道要从有情到无情，这样才能潜心修炼，参透人生，成就大道。

但是眼前之人却比仙神更甚，他仿佛生而无情，情之一物于他而言就像是墙上的小花，悄然而至，悄然而开。

如今他心中的花枯萎了，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拨动他的心弦了。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兵戎相见了。”景尧淡漠说道。

战天珩看着他，手中的剑一横，冷冷说道：“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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