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琰站在原地没动,有些犹豫的道:“郡主,算了吧。”
“你说什么?”
“属下不是他们的对手。”事实如此,即便他不服气,也是不敢托大。
咬牙切齿的转过身,明欣郡主怒瞪着苗琰不说话,脑海里只有他那句‘属下不是他们的对手’在清晰的飘荡。
她带来金凤国的十一个侍卫,那可是在他父王的黑云骑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远不是一般侍卫可相提并论的。
可是,她的侍卫说了什么?
他不是那三个人的对手,这不是在打她的脸么?
“请郡主三思,这里毕竟是金凤国不是我们琉璃国,那温绍宇即便是个傻子,可他也是丞相府的嫡子,真要是死在这里,郡主也会很麻烦,倒不如就着这个台阶,让他们将人带走算了。”
面色阴沉不定的思考片刻,明欣郡主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正如侍卫苗琰所说,反正她玩也玩了,戏也看了,就此收场也成。
继续闹下去,就算是她也会很麻烦。
“本郡主今日玩尽兴了,暂且放你们一马,带着那傻子离开狩猎场吧。”不耐烦的挥了挥袖子,那模样像是赶苍蝇一样的。
可这明欣郡主显然不知道,事情演变至此,掌控整个局面的人,已经悄然改变。
不是她说算就算的问题,而是她还能不能活着离开的问题。
“琉璃国的本事不小,镇南王府的面子更大,明欣郡主视人命如草芥,但就真觉得丞相府是那般好欺的么。”
清亮的女声破风而来,带着如尖刀般锐利的煞气,宓妃依旧是口不能语,但剑舞却能代她说话。
片刻的沉寂被嘹亮的马蹄声所打破,华丽的马车正对着狩猎场停了下来,闻声怔愣的人也是不自觉的分散开,留出中间一条通道,目光惊疑的紧盯着那辆马车。
错,他们想看的不是马车,而是马车内说话的那个人。
“你又是谁?”
车厢门从里面打开,一身紫跟一身红的剑舞红袖率先下了马车,相貌出众的两女一露面,就又是引来一道道火热的目光。
试想,若是连丫鬟都生得如此的貌美,那她们的小姐又该是何等的天姿国色,倾城无双。
再然后是丹珍跟冰彤两个丫鬟,在众人屏息以待的时候,宓妃弯身走了出来,白色的长裙与白色的滚毛披风似融为一体,齐眉的刘海掩去她波光潋滟的水眸,精致的小脸也仅有一半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丹珍冰彤站在她的两侧,剑舞红袖则是站在她的身后,古井无波的眸子先是落到靠在沧海肩上已然昏迷的温绍宇身上,随后不动声色的扫了眼整个狩猎场,最后目光才落到明欣郡主的身上。
“丞相府的人又如何,本郡主就是动了,你又能如何?”
“小姐,真的是你……”何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而后想了想,半年时间已到,小姐也的确是时候回来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小姐就算是回来,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想到温绍宇的遭遇,他越发的恐惧起来,要是这些人又嘲笑小姐是哑巴,那又该如何是好。
星殒城的人,对温宓妃这个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真正见过她本人的,却是少之又少。
因此,她就是站在这里,也很少有人能将她认出来。
何望的一句话,犹如投下一枚深水炸弹,炸得众人外焦里嫩。
来人,竟然是丞相府的五小姐——温宓妃。
那个哑巴。
“本郡主道是谁,原来你就是那个哑巴啊。”突然,明欣郡主捧着肚子大笑起来,“真是有意思啊,你们兄妹一个傻子,一个哑巴,简直就是绝配。”
“可不是,难怪他们能成为兄妹,哈哈。”
“她真的是温宓妃吗?”
“怎么好像变得有点儿不一样了?”
“你管她是不是,跟这明欣郡主杠上,准没好果子吃。”
“……”
耳畔满是压低了的嘲笑声,宓妃神色未变半分,仿佛不曾听到这些奚落与讥讽,举止从容优雅的抬手,开始比划着手语。
她不说话站在那里,那些人连笑都刻意压低。然,当看到宓妃比比划划时,各种无法抑制的笑声连绵不绝的响起。
还真是温宓妃那个哑巴啊。
脸皮也真够厚的,竟然还敢出来到处乱晃。
丹珍隐忍着怒气不发,她知道任何嘲笑她家小姐的人,都将会为自己的愚蠢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冰彤拿了治伤的药给何望,沧海将温绍宇抱进马车,给了宓妃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冰彤随之进入马车照顾。
悔夜跟残恨动了,剑舞跟红袖也动了,宓妃悠然的站在原地,天空中突然下起小雪,似多了几分凄婉之美。
前世的她,素有煞星之名。
因为但凡是招惹到她这个煞星的,纵使下了地狱,都会觉得害怕与恐惧。
如今,煞星归来。
她会让这里的每一个人,从身到心,深切的认识到,花儿为什么会那样红。
狩猎场的中心是一座木制的凉亭,四周是空旷的跑马场,方便坐在亭中之人观看骑马,射猎等一系列的活动。
经悔夜四人一番动作之后,原本坐在凉亭中的众人,无一例外全被清理了出去,摆放在圆形石桌上的东西,也是被扔了个干净。
红袖更是拿出雪白的绒毯,铺在椅子上,手脚利落的将凉亭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一番,有种迎接女王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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