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变化,也都逃不过他的这双眼睛。
“把衣服脱了。”
“噗嗤。”唐景曜没憋住,笑得面部扭曲,燕如风也是脸色微窘,她一个姑娘家,这么明目张胆的叫一个大男人脱衣服真的好吗?
“给你两条路,要么自己脱,要么我帮你脱,快选。”
噗——
集中精神运功的燕如风听到这里,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栽倒,一条条黑线从脑门上划落,嘴角抽个不停。
他怎么觉得这姑娘,活脱脱像个女流氓一样的,而他家世子家就是那个即将被强的‘良家妇女’。
“我不要。”陌殇别过头微红了耳根,当真觉得极是别扭,他警惕的瞪着宓妃,生怕宓妃会冲过来脱他的衣服,也活像宓妃要把他怎么着似的。
“咳咳。”宓妃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她黑着一张脸低吼出声,“你丫的一个大男人脱一下上衣怎么了,看你的身子是姑奶奶吃亏好不,你说你别扭个什么劲儿。”
果然,能说话的感觉是舒服,不然换她是哑巴的时候,就算想说也没有这么顺溜。
“快点儿,给我赶紧脱。”
“不要。”此时的陌殇,执拗得像个孩子,偏偏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只要多看一眼,就会多生一分怜惜,再也舍不得让他难过。
宓妃默了默,打定主意不能由着他,“最后一遍你到底脱,还是不脱。”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更不是一个别人逆了她意,她还要紧贴上去的人,对陌殇宓妃的耐心已然快要用尽。
“那个温小姐,以前替世子扎针都隔着一层衣服,所以……”实在受不了唐景曜的挤眉弄眼,燕如风也瞧出来宓妃快要暴走,于是硬着头皮说了这么一句话。
要说出师之前,他的针灸之术也是很厉害的,后来因为要医治陌殇,下针还得隔着一层衣服,他的手艺也就越发的好了。
一时间,宓妃竟是对陌殇无言以对,这男人到底是有多别扭啊。
“可以了吗?”
“可以了。”
“你们退到凉亭外面去,不许偷看。”
燕如风唐景曜甚是无语的对视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快步退了出去。
“现在你能脱了吧。”宓妃觉得自己笑得很假,因为她恨不得狠揍陌殇一顿。
臭男人装什么装,她可没忘记他将她看光的事情,早晚她也要将他看光才甘心。
上次不这只是看了他的胸膛而已,这次也顶多就是整个上半身,她还有下……呸呸呸,她的想法怎么那么猥琐呢?
“怎么还在磨叽,你欠揍是不是?”宓妃的怒吼,听得凉亭外的两个大男人齐齐抖了抖身子,再漂亮的女人发起火来都太恐怖了。
“别恼,我脱还不成么?”说着,陌殇便动手先脱自己的外套,然后是里衣,直到光裸出整个上半身。
冷静冷静,稳住险些摔倒的身体,宓妃咬牙切齿的瞪着陌殇,见他已经脱好衣服盘腿坐在贵妃椅上,怒气暂时消了几分。
看着男人裸露在外的肌肤,宓妃不由咽了咽口水,不是她花痴,而是这男人的皮肤也太好了一点吧,简直就是完美无暇。
再瞅瞅自己的,宓妃有点儿受打击,凭嘛这男人的一身的肌肤比她还要好,这可真打击人。
怪不得,这男人连下针也要隔着一层衣服来。
“下针时很疼,你忍着点。”
“再疼都受过了,你不用顾虑我。”陌殇闭着眼,可他仍能感觉到宓妃紧盯着他瞧的目光,心下不觉好笑。
罢了,这身皮肉能换她一笑,也是值了。
半个时辰之后,宓妃满头大汗的下完针,又端过融入了她鲜血作药引的天山雪莲汤汁,“把它喝了。”
这一次,陌殇没有拒绝,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红色瓶子里的药早上吃,蓝色瓶子里的药晚上吃,等你吃完我再来看看。”
握着仍带有她身体温度的两个瓶子,陌殇神色复杂难明,安静的点了点头,道:“我记下了。”
“你身上的针要扎足一个时辰才能取,你身边也有会取针的人,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说完,也不等陌殇反应,身影几个闪掠就已经出了湖心亭,消失在梨林深处。
“扎针时不影响运功疗伤,你可用真气慢慢温养你受伤的经脉。”
人已远去,声犹在。
宓妃很快就出了梨花小筑,也不明白她这是跑什么,想到爹爹还在等着她一起进宫,立刻加快了速度往城里赶去。
初五的时候,三国的人就已经在宣帝安排的人护送下返回自己的国家。
昨个儿三国送来的赔偿物品也抵达了星殒城,她进宫自然是收银子的。
想到那笔巨额的赔偿款,宓妃的心情就变得很好,很飞扬,就连面对陌殇时那种复杂难明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许多。
顺其自然,别想太多,别想太多……
皇宫
“爹,我是脸上有朵花还是没洗脸?”摸了摸小脸,宓妃微嘟着嘴巴抱怨出声,被人这么看着她很不习惯好不。
“什么?”温老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问,模样透出几分憨态,还有几分无措。
宓妃从梨花小筑离开,连气都没能喘上一口就又飞快的赶回相府,要是再晚上半个时辰,差不点温老爹就要派人出去寻找她的下落了。
随后父女两个坐上宽敞的马车前往皇宫,本就已经耽搁了一些时辰,如若再拖着不进宫只怕任宣帝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住要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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