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还真是料事如神。”
听到宫灿很是有些欠扁的声音,宓妃顺势就把自己拿在手里正看着的账本朝他扔了过去,皮笑肉不笑的道:“小灿灿莫不是皮痒了,极想找个人给你松松筋骨。”
这家伙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咳咳…小姐你这般模样唤我小灿灿,真是…呃,真是太让我受宠若惊了。”宫灿的身子整个儿僵住,他俊脸扭曲的扯过袖子抹了把脑门上压根就不存在的汗,浑身上下泛起的鸡皮疙瘩却是一点要消散的意思都没有。
宠,他真没感受得到。
惊,当然是惊到了,不过却是惊吓的惊。
“唔,我吓到你了?”
“没,没有。”对上宓妃充满邪气戏谑的眼神,宫灿很是没有骨气的连连摆手,强烈的表示他没有被吓到。
呜呜…为什么他就学不乖,明明每次跟宓妃过招他都没有讨到过便宜,回回吃亏都只记打不记疼。
“小灿灿,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宓妃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粉唇微勾笑眯眯的望着宫灿,她决定要安排很多事情给这家伙去做,免得他一天太过无聊,就总爱在她身上找乐子。
虽说每次过招惨败的都是宫灿,但跟这种没有挑战性的对手过招,宓妃弱弱的表示,她也觉得很委屈。
好在宫灿不知此时宓妃心中的想法,不然他定要找个绳子直接上吊死了算了。
“呃…”
“不知道错在哪里?”
宫灿漆黑如星子般的双眼灵活的转了转,看着一副男装打扮的宓妃,总算找到那股违和感是从何而来了。
“那个小…呃,不对,那个公子,属下知道错哪儿了,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一个。”
话落,宫灿却仍是忍不住一再的偷瞄宓妃,心中满是腹议跟吐嘈,还要不要人活了,他家主子女儿身就美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世间再难寻得其一了,怎的这‘男儿身’的模样也是眉目如画,俊美非凡,贵气逼人?
尤其是那张精致到无法用语言去描绘的脸,不说女人瞧见会失了一颗芳心,会忍不住失声尖叫,一双眼睛盯着她都不知道要眨,就是男人瞧了也会羡慕嫉妒恨的。
这要的他,叫同样身为男子的男人还怎么活?
尤其,特么这还不是一个真男人,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伪男人’。
“公子这般雌雄难辨,世子知道么?”宓妃是宫灿认定的主子,平日里宫灿也小姐小姐的喊习惯了,猛地对宓妃还有一个男人形象无情公子的身份颇有些接受无能。
多的不说,单就他家小姐这男人的扮相,从这里走出去只要她自己不露出破绽,怕是任谁也瞧不出她其实是个女儿身。
不得不说能把一个男人扮演得这么的像,简直挑不出一点儿错来,宫灿也是相当佩服宓妃的。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其实也没什么,属下就是觉得世子他那么爱重小姐,每每跟小姐独处的时候,咳咳…那个世子不还老喜欢抱着小姐么!”
“所以呢?”
在宓妃眼神的逼视下,宫灿真恨不得打自己一大嘴巴子,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这是闲得蛋疼,有事没事儿来招惹这姑奶奶做什么。
难道真是太闲,欠抽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宫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个属下就是觉得觉得…就是世子要看到小姐现在的模样,他他还能抱得下去么,呵呵…”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宫灿就只能讨好的望着宓妃,抽疯似的干笑起来。
光是想想两个绝色男子抱在一起的画面,宫灿就不禁要流鼻血了,忧伤的表示那画面太美,他简直很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要不停的脑补YY陌殇跟宓妃。
虽说对于断袖什么的,宫灿其实是并不反感的,毕竟那是别人的事情与他何干,只是每每想起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亲亲密密的画面,他就觉得有点恶心,万分太幸他身边的男人跟女人都很正常。
但是,如果脑补中的两个男人换成陌殇跟‘伪男人’宓妃,呃呃…宫灿表示这画面美得有些过份,实在让他无力抗拒啊?
太美了,太相配了,这都跨越了男人与女人之间那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女人多麻烦啊,也就怪不得越来越多的男人要找个男人了……
等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歪楼都不知道歪哪里去的时候,宫灿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总觉得这星殒城的冬天实在太冷,连他都有些受不住了。
“脸色这么扭曲纠结还外加难看,该不是脑补你家小姐我太兴奋所致?”
“什么?啊?”就他脑子里歪楼想的那些,真要让宓妃知道了,宫灿都不敢想他会死得多么的有节奏,“公子想太多了,属下什么都没有想。”
对,他就是什么都没想,就是想了也不能承认。
宓妃哪里会真相信他的那一套,不过也不想轻易放过这家伙,遂,俊美到让人都有些不敢直视的脸上露出越发温柔的微笑,声音更是清润得似能掐出水来,“既是没有,那小灿灿为何这般心虚,怎的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了,嗯?”
轻飘飘的一句话,看似没什么威力,却也只有摸到宓妃几分脾性的身边人才知道,这是某人发怒的前兆。
他要不要坦白从宽?
宫灿紧抿着唇,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去瞄宓妃,可又不敢太明目张胆,有个太过聪明的主子,做属下也真心不易。
只见他漆黑如星子般的双眼骨碌碌的转个不停,显然是心里想法颇多,他却一个主意都拿不定,宓妃浑不在意他的那些个小动作,唯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媚,愣是看得宫灿浑身汗毛倒竖。
思虑再三,左右权衡之下,宫灿在宓妃无声的威压之下,再次没骨气的选择了认输。
“公子。”
“嗯。”小样儿,姑奶奶收拾你那是分分钟的事情,想在我的面前耍心眼,你还嫩了点儿。
宓妃倒也不是真的知道宫灿在脑补什么,只是那家伙自己太过得意,以至于都忘了要掩饰他眼睛里的情绪,这才让宓妃炸出点东西。
果不其然,这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家伙,还愣就是在YY她跟陌殇男男相抱的画面。
“我认罚,不过公子可得手下留情,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任谁被幻想成一个男人,还跟另外一个男人是断袖的关系,估计心里都不能接受,更何况被他脑补的对象还是他家主子,尤其这个主子还是个女的,她要一点不生气,宫灿都要重新刷新自己的三观了。
孰不知在宫灿看来应该生气,也是宓妃生气的原因的原因,其实压根不是他被坑的理由。
为了千事方便,宓妃早就不是第一次扮成男人了,陌殇对此也是知情的。
说起宫灿脑补的画面,若非宓妃的确不想宫灿有太多关于她的谈资,她压根不会避而不谈,而会直接告诉他,在她男装打扮的时候又不是没跟陌殇包在一起过,并且他们还不只抱了一次。
只是这次陌殇也易容了,那易容的对象还是寒王,这倒不是陌殇看到她抱不下去,而是宓妃瞧了觉得别扭。
顶着寒王那张脸的陌殇,经过宓妃的有意提醒,就是想抱宓妃他也得忍着,不然就他在这方面小心眼的性子,指不定往后怎么心塞呢。
虽说他就算吃醋也是吃的自己的,可要真吃起醋来的男人那也绝对是不可理喻,毫无道理可言的。
与其真有那么一日,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什么也不做,顶多也就忍耐十天半个月而已,陌殇还不至于这点自制力都没有。
“什么惩罚都可以?”
对上宓妃含笑的双眸,宫灿很想摇头可他不敢,只得硬着头皮的点了点头。
不作就不会死,为毛他到现在还没有吸取教训,就他面前这小魔女,想看她的乐子那不是存心找死么!
“不会反悔?”
许是宫灿那即将视死如归的表情把宓妃给逗乐了,她接着好心好意的补充道:“在我没有点头之前,小灿灿可还有否认的机会哦?”
宫灿迎视着宓妃的目光,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心说:主子您就别逗我了,我这都是被您给锁定的猎物了,甭管怎么挣扎,您也不会放过我的。
与其现在反悔被坑得更惨,倒不如乖乖顺从,至少看在他还挺乖挺听话的份上,宓妃就算要找事情给他去做,也不会太过份。
“君子一诺重千金,属下绝不反悔。”
待宫灿这冠冕堂皇一本正经的话一出口,宓妃水润的眸光就微闪了闪,暗道:唔,真不可爱,她家小灿灿居然学聪明了。
不经意间正好看到那抹自宓妃眸底掠过的微光,宫灿紧抿薄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呼,谢天谢地总算让他选对了,幸运的逃过一劫。
不得不承认,上当吃亏的次数多了,宫灿被宓妃收拾得潜意识里面都有下意识反应了。
“该怎么罚你,这先记着。”
“是。”
“刚才你说什么料事如神?”宓妃拧了拧眉,重新接过宫灿递向她的账本,脑子还有一点没转过弯来。
“公子你啊。”自家小姐乃药楼之主的消息不能泄露出去,宓妃只要男装出现在药楼,那么她就只有一个身份,便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无情公子。
宫灿不是普通人,早就得了宓妃吩咐的他,将目前的局势可谓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对于他家小姐在这个局里所扮演的角色也是了然于心,自当全力配合宓妃行事。
只因看到那人就如同宓妃所预料的那样出现在药楼,一时激动又存了要瞧宓妃乐子的心思,宫灿这才上演了之前那一出。
“媚骨老人来了?”
“公子英明。”
宓妃撇了撇嘴,媚骨老人要来药楼会一会无情公子,到底存了几个心思,宓妃这个药楼之主还是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二的。
无非就是那一两个目的,索性她没有主动去找媚骨老人,而是先回了一趟相府,从三师兄跟小师兄那里又得知了不少消息。
据陌殇给出的那些情报,宓妃就算到媚骨老人在跟她师傅对上之前,必定会先来跟她这个无情公子过过招,若能收服自是最好不过的结果,若不能收服不能为他所用,那么斩草除根,肃清一切对毒宗有威胁的存在,就是媚骨老人那个一宗之主必须担负起的责任了。
“那老毒物自己一个人来的?”
宫灿摇了摇头,沉声道:“倒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却也没有带太多的随从。”
撇开此刻药楼外,明面上能瞧见的,也就只有一个赶车的车夫,以及媚骨老人跟祝泉师徒两个,至于暗地里倒也没跟多少人,解决起来也容易。
“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当宓妃准备要交待宫灿点儿什么的时候,透过镜面看到季逸晨已经到了门外,但沉声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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