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太皇太后的出现,正要灌宋巧珍毒酒的容情,动作蓦地便是一滞!
苏伶婉身形微转,视线落在门口处。
眼看着,此刻一袭绛色宫装,头发花白,被秋叶姑姑搀扶着站在门口的太皇太后,她眉梢轻抬,眼底不见一丝感情,尽皆冰冷之意!
太皇太后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苏伶婉了。
此刻再见,苏伶婉的眼底的冷漠,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曾几何时,这丫头还曾抱着她的大腿撒娇,声音软软的,笑嘻嘻的,让她给她条大腿抱呢!
可是现在,她再见她,不但不行礼,眼底的情绪,竟然也冰冷的,如同在看陌生人一般!
这,让太皇太后忍不住心头一颤,然后周身一阵发凉!
“太皇太后!”
宋巧珍在看到太皇太后之时,苏伶婉看到太皇太后之后,神情冷漠恰恰相反!
对她而言,太皇太后就是她的救星!
此刻,看到被秋叶姑姑搀扶着的太皇太后,她唰的一下便落了泪,然后趁着容情怔愣之时,挣脱了容情扣着她肩膀的手,连滚带爬的,到了太皇太后身边,扯着太皇太后的裙摆,哭求道:“皇后娘娘无缘无故要杀了儿臣,您要为儿臣做主!”
太皇太后从来没见过宋巧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现在看她这个样子,便知她是被吓破胆子了。
紧皱着眉头,垂眸凝视着宋巧珍那被苏伶婉打的肿胀的起来的脸庞,她面色阴沉的看向苏伶婉,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气息十分的不稳:“皇后,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若是换做以前,听到太皇太后如此斥责自己,苏伶婉兴许还会诚惶诚恐的。
但是现在,她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这人啊,被伤到某种程度,便也就不再有所奢望,没有奢望,便也就无所畏惧了!
此刻,苏伶婉便觉得自己无所畏惧!
如今,她的身形,十分的削瘦。
但是她的背脊,却挺的笔直!
神色清冷的,迎着太皇太后饱含怒意的视线,她忽地轻轻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不以为然道:“太皇太后,本宫不想跟您起争执,所以今日的事情,还请您休要插手!”
苏伶婉此言一落,堂厅内的众人,全都面露惊骇之色!
太皇太后这辈子,从来不曾有人,对她如此不敬!
听到苏伶婉的话,众人的脸色变了,她的脸色,,也蓦地便阴沉了下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苏伶婉一个是个柔柔弱弱,动不动就会晕倒的主儿。
她从不曾想,有朝一日,她竟然对自己口出狂言!
“臣妾说,今日……”
苏伶婉抬眸,迎着太皇太后阴沉的眸色,微眯了双眼,冷道:“本宫要宋巧珍死,而您最好不要插手!”
语落,不等太皇太后再出声,苏伶婉那冰冷的视线,扫过容情,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宋巧珍身上:“给本宫灌!”
闻言,众人心头一震!
只下一刻,便见容情提壶上前!
宋巧珍见状,顿时面色惨白,惊慌失措的,紧紧扯着太皇太后的裙摆,嘶声喊道:“太皇太后救我!太皇太后救我!”
太皇太后的脸色,此刻就跟那调色盘似的,那叫一个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眼看着容情提着茶壶,快步朝着宋巧珍走来,她蓦地沉眸,眸光如电一般,怒指着容情:“大胆容情,您想造反不成?”
在她声落之后,秋叶姑姑身形一闪,已然挡在了宋巧珍身前。
“太皇太后当真要护着她吗?”
苏伶婉见秋叶姑姑挡在了宋巧珍和容情中间,眼神凉凉的,看向太皇太后,语气冰冷的问道:“不管她到底犯了什么事,都要护着她吗?”
太皇太后到了此时,仍旧有些不适应苏伶婉如此冷漠的态度!
她知道苏伶婉在过去这一年,经历了不少事情。
却从来不知,如今这丫头居然连性情都变了!
面对苏伶婉的紧皱着眉头,沉下一口气,她眸色森森的,凝视着苏伶婉:“是又如何?”
“是的话……”
苏伶婉敛眸,唇畔的笑痕,透出些许苦涩。
不过,再抬眸时,她有些邪肆的,歪了歪头,眼底的光,却更加冰冷:“那就休怪本宫不给您面子了!”
闻言,太皇太后瞳眸骤然一缩!
只下一刻,苏伶婉便眸色一转,视线同时扫过心儿和容情,声音微冷道:“动手!”
“是!”
容情会意,在应声之后,将手里的茶壶,随手丢给心儿,而后出手如电,朝着秋叶姑姑袭去!
与此同时,心儿抄手,接住茶壶,然后闪身便到了宋巧珍身边,探手便去扣宋巧珍的肩膀!
这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
待众人反应过来,宋巧珍已经吓得尖叫出声。
太皇太后见状,也有些慌了!
蓦地倾身,抱住了宋巧珍,她将宋巧珍护在怀里,怒视着心儿冷道:“反了!反了!你们如此不将哀家放在眼里,当真是要反天不成?你们如此行事,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太皇太后此言差矣!”
苏伶婉清冷出声,接了太皇太后的后,眼看着太皇太后将宋巧珍护在怀里,她面带讥讽道:“以前的时候,皇上将您放在眼里,本宫也将您放在眼里,可是到最后,皇上和本宫,有什么好下场了吗?”
经她如此质问,太皇太后喉头一哽,竟是无言以对!
见状,苏伶婉沉冷一笑,再次朝着太皇太后逼近一步:“太皇太后刚才问,容情是不是要造反?可是您知不知道,现在于我大周王朝造反的另有其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惊闻苏伶婉话里的意思,太皇太后神色一震,双眸瞬间瞪得滚圆。
苏伶婉看着她,阴恻恻笑着,却并没有直接为她解惑!
俏脸,冷若寒霜一般。
她轻蹙着眉头,眸色清冷的再次朝着太皇太后逼近一步,然后抬起手来,幽幽问道:“您从一出来,便护着她,不问缘由,不问青红皂白,您可知道,宋巧珍到底有多该死?”
“哀家……”
面对苏伶婉的质问,太皇太后张口结舌,但是很快她便沉声怒道:“不管她犯了什么错,她都是堂堂的秦王府,是哀家的儿媳妇,是你的长辈,你有什么资格,对她喊打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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