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允许了。
缄默片刻,秦鱼阖上眼,手指微微拽紧了第五刀翎的衣摆。
“师兄放心,我孤道峰也有祖训。”
“道,孤者前行,往来祭生死,既行,且无悔。”
“既无悔,永生无泪。”
她的声音凉软,且沙哑。
入了耳中,像是潇潇夜雨。
瀚海朝伊听到了,偏头转眸,若有所思。
无阙的孤道吗,传下这句话的人,恐怕是那位吧...
就在此时。
尊者传音第五刀翎跟秦鱼两人。
“主君还未走,你们无阙小心些。”
秦鱼当然知道主君还没走,她甚至感觉到了那位主君在暗地里来回扫视试探的洞察魂念。
对方,尤其在他们无阙人的身上扫了很多遍,还有瀚海朝伊这些有背景有实力的人。
那个人若是没出现,必然本尊混迹在其余人里面。
这个主君不可能任由这么一个凶残的对手一直躲在暗处,而他白白承担了如此大的凶险。
但他也快走了。
秦鱼垂下眼,眼底冷意。
主君果真很快走了。
“他走了!是因为找不到你就走了吗,鱼鱼?”
娇娇对空间最为敏感,察觉到主君的离去,当即告知秦鱼。
“不,是因为别人来了。”
秦鱼刚说完,天空轰鸣。
小鸟兄抬了头,遥望天空乌沉沉。
那乌黑中,见了翻滚了血红。
妖气遮天蔽日。
“他们来了。”小鸟兄低低道。
尊者也见到了,深深叹一口气,这么特么一个烂摊子折腾的何止是主君一族,还有他呢!
这倒血霉了,摊上这么一波波变故。
妖族有了动静,妖气霸道之际,铺天盖地涌来。
刚在天墟九宫内屡屡历险的考核者们大多乏力,连百里纤裳这些个老东西都废了不少气力,何况他人。
如此强横的妖气碾压而来,十之八九的修士都几乎要下跪了。
“人族昌盛,却不想连冽鹿这等早已没落多年的破地儿都敢如此算计我妖族。”
“开战!”
“我妖族与人族,理应一战!”
“冽鹿主君夜玄,出来!!”
妖族一向狠厉擅战,说要开战,那就是真的要开战了。
在场人族修士除了天藏境的,就基本是冽鹿东部的,真真是一口大锅砸下来,脑门都肿一头大。
然而...主君夜玄没出息,走了。
怎么说呢,这厮当然不肯在场,其一是他遭了反噬,正是虚弱的时候,不可能在妖族最愤怒的时候出现,不然少不得要被对方攻击。
其次,他缺乏时间去做准备——推翻自己谋害玄女的事儿。
当然,说白了就是他怕死。
跑了。
秦鱼看穿了这个主君唯利是图贪生怕死的本性。
可主君不出现,等于这里所有的压力都被尊者,也就是东部执守官烈山承担了。
倒血霉了,真的,他招谁惹谁了。
官烈山面对妖族如此强势的态度,迎面高声道:“我人族与妖族,无论在哪个大境州都保持和平多年,虽说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儿,尔妖族有所愤怒理所应当,但事情出了,就要解决,一事归一事,就这么全面开战,恐怕也于事无补,何况现今是我天藏境主掌天藏之选,上有仙门在意,天藏大陆举世关注,恐怕不宜。”
娇娇用自己小学毕业的语文阅读理解能力去综合概括了这话的内容——这破事是特么冽鹿的主君夜玄搞的,他杀妻害子,你们妖族找他去啊,非要在老子监督考试的时候来开战,作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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