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谁送来的?”
望着地上浑身染血的新娘娃娃,我面色煞白,说话的声音不由发抖。
秘书也吓得浑身哆嗦,脸比我还白,语无伦次地说:“我,我不知道。早上,早上一来,就,就已经在,在我桌上了。”
我抚住胸口,深吸了几口气,又喝了几口水,好半晌才稳定住被惊吓得狂跳的心。
我重新拿起快递盒,看是哪家快递公司寄的,可找了半天,上面除了我名字,别的什么信息也没有。
我有点疑惑,但马上就想到肯定是钟若晴干的,一定又是她在报复我,故意与她在同一天结婚。
之前的账还没结清,没想到她又变本加厉新添一笔。真当我是软柿子随便她捏嘛?!
我怒火中烧,立刻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冲出办公室。
因为知道钟若晴现在像只跟屁虫一样,每天跟在楼少棠身边,所以我直接开车去了“天悦”大厦。
楼少棠秘书见过我好几回了,而且每次我来都是这般怒气冲冲的样子,以前她都会拦着,估计是知道拦也没用,这次她索性当没看见,任我闯进办公室。
见我满脸怒容地冲进来,楼少棠讶了下,旋即蹙眉,疑惑地盯着我。
我目光刹时被他结了血痂的嘴唇吸住,也愣在那里。
这应该是昨天被我咬的吧。
但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迅疾挥走。我来可不是关心他嘴巴有没有被我咬伤的!
于是,我不再看他,迅速扫了圈办公室。
果不其然,钟若晴正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她手里端了杯咖啡,腿上还放着本杂志,惊愣地瞪着我。
呵,挺悠闲的嘛,还在喝咖啡看杂志。
我冷冷一笑,压住火气,慢悠悠地朝她走过去。
见我刚才还一脸怒气的,此刻却在朝她勾笑,钟若晴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表情一下变得警惕起来。
“你来干嘛?”她仰着头,故作不畏地问我,但声音已泄露出她胆怯的情绪。
看了眼手里那个染血的新娘娃娃,我冷勾下唇,朝她脸上冷冷一丢。
钟若晴措手不及,懵了下,当看清楚掉到她腿上的娃娃后,她啊一声尖叫起来,一下扔掉手里的咖啡杯,站起身。滚烫的咖啡洒了她一身,她却浑然不觉。
看她吓得面色惨白,浑身瑟瑟发抖,像只受惊的小白兔,楼少棠迅速朝我们阔步走来。
“怎么回事?”他眉头深皱,边走边问。
我没甩他,依旧抱胸冷瞅着钟若晴。
装,继续装。
“少棠!”见楼少棠已走到自己身边,钟若晴像见到了保护神一样立刻扑进他怀里,眼泪也如开了闸的洪水,哗哗直流。
她指了指地上的娃娃,随即又指向我:“她,她……”
她嘴唇直哆嗦,一副吓得说不下去的样子。
楼少棠疑惑地看向地上的娃娃,脸刷一下变了,立刻抬头看我,满目震惊的。
“涂颖,你要做什么?”他脸上浮起怒气,声音也是抑不住的恼怒。
他竟然以为这是我做的!呵?
“什么做什么?”我冷哼一声,“你老婆干的好事,你来问我?”
“什么?”楼少棠眉心狠狠一跳,转头看向钟若晴。
钟若晴一脸茫然无知,边哭边使劲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过。”
“别装了。”看惯了她演戏,我不屑地嗤了声,说:“钟若晴,你有胆做怎么就没胆认?孬不孬?!”
听了我的讽刺,钟若晴真像被我冤枉了似的,一副百口莫辩的委屈样,头摇得都停不下来。
我也依旧冷笑,为她炉火纯青的演技默默叹服。
“不是她干的。”
这时,楼少棠冷然的声音响起,将我注意力成功从钟若晴那儿转向他。
看他一脸笃信钟若晴的样子,我心被狠狠刺痛了下。
“楼少棠,护老婆是对的。”我冲他扯出抹讽刺的笑,口气也是嘲讽至极,说:“但像你这样,眼睛瞎到太平洋的护法,可就不好了。”
楼少棠一语不发地紧盯我,眼角抽动了几下。
看他要为钟若晴大动肝火了,我脸上的笑越来越讥诮,心却在一点一点冷却。
片刻,楼少棠像是压住了火,平静地说:“我说了,不是她干的,就不是。”
他语气十足肯定,我冷笑,“呵,你说不是就不是?证据呢?”
“那你呢?有什么证据说是她干的?”他寸步不让地反问我。
我一下噎住。
敛起眼眉,我定定凝视他,他也冷冷盯视我。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整个房间的气压低得令周围的空气都变稀薄了。
半晌,看眼缩在他怀里抽泣的钟若晴,再看眼把她揽得严实的楼少棠,我环胸的手紧紧掐住手臂,自嘲地勾起唇瓣。
舒俏竟然说楼少棠爱我。
可笑!
我暗吸口气,咽下卡在喉咙里的苦涩,对钟若晴冷诮一笑,说:“钟若晴,等着,你这份大礼我一定会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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