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罗堂外一直躲在树后的两个奴才互相看了看。
“走,快去禀告彩儿姐姐。”
——
大厅堂的窗子开着,雨打芭蕉的细腻声犹如轻快美好的丝乐,大雨不知何时化为了细丝,略微倾斜的沐浴着窗外的树叶莎莎作响。清新的绿意也是给人以明快的爽朗,尤其是那几丝吹进室内的清风。
厅堂里竹编坐席上,两个很是俊美的男人围着一张珠萃的小小桌子,默视着手中的棋子。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凉了,早就没有蒸蒸热气冒出。
“太过急于求成,反而会一事无成。”
听男人说,冷暮飞顿了顿,不以为然得笑了,说道:“若是不这样,恐怕一子未动就已经全军覆没了,这叫先下手为强。”
他边说着便重重的落下了棋子。
两人连下了几子后。
“呦?”冷暮飞拾起的棋子的手指还没落下,他前倾斜着身子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思量着。却是无落子之处,负气的摇了摇头后,叹了一口气。
丢下棋子,双手拄在凉席上,不悦的说道:“不玩了不玩了,总是一个套路,再玩几次哥哥还是会赢。”
对面的男人,面无表情,也收起了指尖轻夹的棋子,缓缓放入蛊中。
冷暮飞翘着腿,悠闲的吊了一根竹叶,说道:“既然哥哥这么懂为兵之道,为何不取而代之,总是好过我武周江山握于一凡夫俗子的手中。”
虽说当今圣上,先帝的二皇子也是他的兄长,且待他也如同亲兄弟一般,可冷暮飞却始终认为这个二哥胆小无能,资质平庸,若不是他生的好命,大哥无故失踪,才落的个皇位给他,他又怎么能顺理成章的坐上武周龙椅。
况且这武周半壁江山,一直以来都是晋王在苦心经营,冷暮飞当然是想让自己的兄长继承大统。
“怎么,最近不沉溺于美色,反而关心起朝堂政事来了?”冷邵玉沉着脸,凉风扑面也抵不过他冷冰冰的面孔和话语。
“美色当然一日不能断,不过臣弟今日说的哥哥可要仔细斟酌,切勿只当成笑话。”
“你是想要本兄长觊觎皇位吗?”男人的声音低沉。
冷暮飞严肃的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膝盖处褶皱的裙袖。
“怎么能是觊觎,哥哥这是顺应天意,若不是当年您执意推辞,这江山......”
“你给我记住,你是武周的臣,也是圣上的臣。若再有此言行,别怪本王不念兄弟之情。”冷邵玉眉间浅浅,两抿墨黑狭长的眼如夜空中黑璇的星,冷漠又孤傲幽深。
既然晋王都如此说了,冷暮飞只能抱着肩膀点头,不敢再多说一句。
正在这时,彩儿带了两个奴才走入厅堂。
“王爷。”彩儿轻唤了一声,退在了一侧,眼神示意着两个奴才走过来。
“奴才们参见王爷。”
“还不把你们看到的如实禀告给王爷。”彩儿甩了甩帕子。
两个奴才点头哈腰,老老实实的将他们在后庭看到的事讲的一清二楚。
说罢,彩儿见冷邵玉没有开口,重了几分语气,问道:“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两个奴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跪着忙说:“奴才们不敢说谎,句句都是实话,她们现在正跪在子罗堂里。”
这府里上上下下,见了晋王都是如此紧张,生怕一个不小心,这脑袋和脖子便要搬家了。
“好,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奴才走后,彩儿温顺的说道:“王爷,花魂展那边还有事需要奴婢处理,奴婢告退。”
她笑着作揖,也向一侧的冷暮飞行了礼,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这丫头还真是不错,看来,跟着哥哥久了的人都会变得如此精明。”冷暮飞取乐道。
他知道,彩儿的一番的话无非是让哥哥知道,这件事她会处理的很好。
而坐在一旁的冷邵玉却是一言不发。
“还真是想不到,洛家的女人当真是有几分本事,才几天,便是收买了人心,惹的后庭平生出这样的壮观。呵呵......”冷暮飞哂笑,妖孽的脸漫不经心的瞧着棋子的蛊衷,大掌抓起一把棋子,又在半空零零星星的洒落。
“你不是也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吗。”
冷暮飞一听,手僵住了,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哥哥还在为那日的事怪罪臣弟,怪不得今日会在棋盘上杀的臣弟片甲不留。”
那****挑逗洛殇,逼的那女人亲口说那样的话,却赶巧儿,话被哥哥听了去,他只听人说晋王可是愤怒极了,从后庭出来直接去了凤凰台,若不是莫大人出现的及时,就要白白死了几条人命了。
“臣弟听说几日前哥哥差遣莫大人给洛柯送上的那份大礼,可是险些让洛将军气的半死呢。啧啧......真是意想不到,哥哥居然会为了个女人如此动怒。”
冷暮飞半眯着笑眼,他指尖落在一旁的茶杯上,邪笑着继续说。“还是杀死白姑娘凶手的妹妹。”
闻言,冷邵玉眉头一紧,脸色冷的有些渗人,俊美下男人的面孔萌生了几分阴狠,却猜不透他在想着什么。
记住小说阁地址:xsg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