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您怎么了?”奴婢小声问道。
静和氏摇着头,眼神却是紧紧锁在洛殇的身上。她很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
这世间会跳此舞全程的女子只有两人,一个是她,还有一个,是她的妹妹,彦氏。
卫国已灭,彦氏已死。这支舞虽说在卫国已经传遍了,但能将此舞跳的如此完整又如此美的人儿,只怕再无此人。
可眼前的洛殇,正是那人。
到底她是什么人,是谁教的她这支卫国独情舞。
——
独情一舞钟情郎,今生无悔爱无双。
若依细水自长流,只欠佳人水一方。
莺语断肠孤落忘,泪眼婆娑自来伤。
与君执手两相思,来生莫要含恨伤。
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女人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她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那美,让人痴迷,让人窒息。
她默默而舞,醉人的舞姿宛若神仙妃子,只听她道:
“独情一舞钟情郎,今生无悔爱无双。
若依细水自长流,只欠佳人水一方。
莺语断肠孤落忘,泪眼婆娑自来伤。
与君执手两相思,来生莫要含恨伤。”
静和氏顿时脸色煞白,再也按捺不住,她站起身,仔仔细细的看着洛殇。
她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当年静和氏换了花轿,让自己的妹妹远嫁卫国和亲。自己成了武周皇后。因为愧疚,她每年九月九都要送上书信,祈求她原谅自己。
可彦氏从未回过她。
直到那一年,彦氏顺利生下女儿,她才给静和氏写了一封信。而信中正是这八句诗,再无其他。
洛殇贵为将军府的千金,从未出阁,她又是何以知晓此舞,又是何以知道这首诗!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惊叹此女子之美,此舞之绝,此诗之妙时,只听一声震怒。
“够了!”
洛殇停了下来,众人也是惊吓得抬起头。
只见冷邵玉阴着脸,站起身,他双手背在身后,剑眉如锋利宝剑,黑眸刻着阴冷,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
随着他逐渐走下的步伐,在坐的人除了韩王冷暮飞同小贝勒,皆是不由自主的起身注视着他。
直到他走向殿中央的女人。
冷邵玉站在洛殇的身前,同她相望。
“谁教的这支舞?”他的声音冰冷,比任何发怒的时候都要冷。
洛殇一颤,不知怎么了,她的头昏昏沉沉,是啊,谁教她的这支舞?她刚才都跳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此舞,这又是什么舞?
柔软的指尖轻点额头,她用力的摇了摇头,刚刚像是魂魄离开了身体一样,完全记不得自己跳了什么,做了什么。
洛殇只记得自己说了句,独情舞钟情郎。难道这支舞叫独情舞吗?
怎么回事,她摇了摇头,看着冷邵玉,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说:“我不知道。”
男人轻笑一声,走近她。“你不知道?”
他挑着眉,用力的攥起洛殇的手腕,拽着她直接将她拽出花魂殿。
高台上的圣上看着晋王将美人儿就这样的带走,既愤怒又不知如何。“怎么,怎么把我的美人儿就这么带走了。他......他怎么这么霸道,母后,你可要为儿臣主持公道啊。母后。”
圣上拽了拽静和氏的衣角,静和氏此时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中,怎么会管他这等闲事。只说:“今年的花魂展花冠为后庭南苑舞姬安竹染。众人不得有任何异议。”
说罢,率领众位奴婢离开大殿。
还在殿上跪着的苏卿,闻言,闭了双目。她攥着拳头咬着嘴唇,天衣无缝的计划,只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点。
静和氏经过苏卿的身边,她停顿了步伐,冰冷的开口。“背叛我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
苏卿轻笑的抬起头望着她。“只可惜,我从来都不是太后娘娘的人。”
静和氏看着她,阴狠的眸子眯的更深了,拂袖而去。
晋王走了,太后也走了,连美人儿也被带走了,也太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了。
圣上发怒,摔的酒杯茶杯噼里啪啦的阵阵破碎声响起。
“气死朕了,气死朕了,他凭什么要把朕的美人儿夺走,凭什么?”
圣上嘶吼着。
冷暮飞摇摇头,昏君。
他站起身,看着高台上愤怒的男人,煽动着手中的折扇。“就凭他是晋王,那个女人是他的王妃。”
圣上一屁股蹲坐在身后的龙潭宝座上,傻眼了。“什么?那个美人儿,竟然是他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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