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臣妾不是......
她果断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的情感,就连眸子也是平淡。
这让男人的半张脸开始一点一点变为隐晦,黑色的深眸像染了各种交杂的墨汁,难以看透他的阴冷。冰冷的脸刻着无情,充斥着最为冷漠的凉薄。
仿若没了呼吸,一双深刻的眼睛看着她。良久,他薄唇微微翘起,痴笑道:“你口口声称想要得到本王的心,可你呢?本王真是怀疑,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到底有没有爱过。”
多少次,他隐忍沉默,可她又是怎么做的。将她禁足开始,半月之久,他的心似乎都被牵绊在她的身上,当他肯给这个女人一次机会站在这里时,她呢?她又是怎么做的。
只可惜,臣妾不是。
好薄情的一句话,是他错看了她,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曾爱过他。司徒静雨说的对,一个女人若是对于自己的夫君宠幸别的女子不闻不问,她绝不是大度,而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洛殇的心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所以她无须求他。
他神情里辗转反侧,鬼魅如夜的眸子里带着残忍的邪气,瞳眸如星光暗沉,像大片绽放的罂栾,又闪过千丝万絮。
深沉的盯着她晶莹的浅眸,带着最初的冰冷,说道:“还是......你本就是装出来的模样,一切不过只为了讨好本王,放你们洛家一条生路?”
缓慢的语调被他说的那么凄寒,勾着她腰间的手在说此话时力道儿明显加重。
洛殇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鼻头酸红,强颜欢笑的望着他。真想就此将眼前的男人看透,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需要什么?要她怎么做,他才能不对自己说出这样撕心裂肺的话。
他不知道,他的这些话,有多么伤她的心。
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为什么会这样想。是不是仅是因他从未爱过,所以根本不会理解她内心有多么爱他,是这样吗?
如果这个世上,还有真情是装出来的,那么她又何必这么痛苦,狼狈的活着。
一双满含幽怨泪水朦胧的眼睛望着他,她淡笑,反问道:“你是这样想的?”
她声音颤抖,带着轻轻寒颤,嗓音有些低沉。
这样的洛殇,倒是让冷邵玉心略微萌生一种疼惜,但仅有一瞬间,不让她察觉的几秒而已。讥讽道:“难道不是吗?”
她要怎么开口,怎么开口。
冷邵玉从来都不肯相信她,可她竟然还天真的以为他起码会相信自己对他的爱。原来,这份爱在他的心里竟是如此的卑贱,卑贱到甚至可以用做作来形容。
为了洛家,才讨好他。呵......
洛殇苦笑出声,这样的话,大概也只有他才能说出口。
贝齿咬着唇角,附上了红润,她将泪水咽下喉咙,高傲的抬起眸子,倔强的对着他说:“没错。晋王说的都对。我就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洛家才故意的讨好你,靠近你,你不是很精明么,怎么现在才看出来。”
她轻视的看他,唇角挂着一丝不屑的轻笑。
对着她的那张脸,已经分辨不出什么是寒冷,什么是隐晦。他变幻莫测的脸犹如千年玄冰,身体的体温极具下降,散发着寒气。
骨子里,带着强烈的紧迫感,眼神比任何一次都要可怕,这种神情是洛殇从未见到过的,他的愤怒已近乎不能再用肢体和表情表现。
感觉到他揽在自己腰间的手略有僵持的松懈,洛殇挣开他的束缚,推开他。
故作笑意向他靠近一步,在他的身前玩笑般说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爱上你了吧。”语气里近乎嘲弄。“我早就说过,像你这么残忍狠毒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别人的爱,更何况是我。对你,我除了怨恨,再无其他。”
余音未落,男人大掌一把掐住洛殇白嫩的脖子,他手掌间的力道很重,直接将她反扣在一旁树下的石桌上,手背上青丝暴显,这一刻,他是真想亲手就这样掐死她。尤其是见她涨红了的脸仍旧挂着的魑魅笑意。
他拧着眉头,脸面狰狞可怖,像只彻彻底底的魔兽。看她呼吸减弱,最终,还是收了手,放开了她。
男人缓慢的直起身体,看着她轻咳。他就不该来这里,不该来看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冷邵玉脸色逐渐的恢复,高挺鼻梁下,淡薄的唇轻抿,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她笑了,笑的那么凄惨。因为在男人的眼里,她看到了绝情,也许,他们从此刻起,便是画上了句号。
这满树的花瓣,皆是摇摇欲坠,拍落在她的身上,如同雨打般......
静思殿里,司徒静雨面不改色,听到丫鬟的回禀,她的唇角只是轻浮起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冷笑。
“郡主,今日东西还要送过去吗?”叶臻指的是每日照常给凤栖寝殿送过去的用品。
司徒静雨轻笑,扬言道:“当然要。东西一样不能少,也不能有任何的怠慢。”
叶臻皱眉,怵在一旁。“奴婢不明白,一切都已按照您的计划来了,这一次,晋王是真的厌恶了那个女人,为什么我们还要送东西过去讨好她啊。”
这些名贵的用品就这样送了出去,岂非不是可惜了。
司徒静雨眼神扫了一眼窗外,说道:“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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