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澜也不是个没有心机的,可德妃自认为并不能被她抓到那些把柄,更何况,这束兰竟是将那污水往她身上泼,诚然,这事儿是她所为,可是安修仪那事儿确实不是她所为。
心里一阵暗恨,她自认为,这束兰自小便是跟着她,是她身边最为妥贴的一个人。可今时今日竟是如此害她。
德妃心里恨极。
硬声道:“即是你有证据,那便拿出来,咱们对质。”
陈雨澜略微扬头看向了景帝。
这模样似乎是在征求意见。
景帝点头。
“原本在家之时我便是听说有一种药水,写完字后也不过三五日便会消褪,当时便是请教父亲,如若不想让这字迹消褪,可是又有何方法。父亲自幼宠我,详细的在外寻了方子。而嫔妾便是知晓了。后来德妃将这信笺交予我们,我便是多有怀疑,这德妃如此谨慎之人,怎地就会将如此显眼的把柄留下。不管是不是有用,嫔妾都按照那个法子做了一遍。但是我与连秀云彼此之间也并非信任,因此我们商议,互相交换彼此的信笺。如今我这封信笺自是看不出内容,但是相信连秀云那封确实所有字迹都在。”
说完,她满意的看向了德妃。
如果不是她棋高一着,谨慎防范,想来今日倒是扳不倒德妃。
如今这证据便是他们的保命符,只期望皇上能够放过她们。
这个时候的陈雨澜是万分的忿恨,原本束兰找到她们之时,她也是想到了德妃可能是利用她们,
不过她陈雨澜也不是蠢货,自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这本就是个要挟德妃的大把柄。
而且本就是两人,连秀云这般的愚蠢,倒时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更是万无一失。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事发也不过不足一天,这她们就被掀了出来。
束兰因着不堪慎刑司的折磨直接将一切和盘托出,而她们也并没有幸免。
想到一切功亏一篑还落到今日这个地步,陈雨澜怨恨的眼神射向了德妃,半响,又转头看了眼沈腊月。
她见不得她好,旁人倒是无所谓,可是她是真的见不得这沈腊月好。
明明,明明她什么都不如她,怎地就能得到如今的地位?还有那个孩子,怎地她就没有吃呢。吃了多好,吃了多好啊!
腊月感觉到陈雨澜怨恨的眼神,心里不明白,她究竟是如何,怎地就恨她恨到了如此地步。
德妃听到了陈雨澜的话,一下子也呆在了那里,半晌没有话说。
陈雨澜与连秀云虽然之前厮打咒骂,但是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两人不管怎样都是牵在一条绳上的。
“嫔妾可以佐证,却有其事。”
要说她们怎就以为能够成功呢。
怕是当时便是想着,即便是不成功,大不了还是在冷宫吧。毕竟先前皇上对这宫里的女人,算的上是仁慈了,即便是查出来做了些恶事,归宿也不过是冷宫。
要说当初的宋妃被赐死,还是景帝不在宫里。
看着这乱成一团的现场,景帝看向了德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德妃看着已经被呈上来的几个证据。瘫软在地上:“皇上,臣妾只有引了连陈二人谋害齐妃和淳昭仪的孩子,旁的事儿,臣妾真的没做啊。皇上,而且,臣妾虽是希望她们能这样做。可实际作出这等事情的,并不是我啊。”
德妃清楚景帝的性格,既然有了证据,她便是抵赖不掉,真诚认错,往日只要这般,景帝即使恼她,最后也会看在以往的情分和二皇子的面子上放过她。
景帝闭了闭眼睛。
终于不再多说。
想了一下,开口:“德妃谋害皇嗣,打入冷宫,二皇子暂时交给太后抚养。陈雨澜、连秀云身在冷宫仍旧不知悔改,杖毙。其他相关人等一律杖毙。”
此言一出,委实让大家震惊,任谁都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的严厉。
一时间都是懵在哪里,缓过来之后更是凄惨的求饶。
景帝揉着眉心,似乎对这些极为倦怠。
“你们几个想来心里也是有数儿,自进宫以来你们犯了多少的错儿,往日朕总是念着还有一丝的情谊对你们一再的容忍,可是,朕不是没有底线。”
挥了挥手,这来喜马上带人上来,眼看着就要被拖下去,陈雨澜突地大喊:“皇上,皇上饶命,我愿意将一切都说出,我知道淳昭仪的秘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沈腊月。
齐妃眼见陈雨澜就要被拖下去,想着这必然是一个机会,状似柔弱的看向景帝:“皇上,这陈雨澜既然言称知道淳昭仪的秘密,臣妾斗胆,请皇上将她暂且留下。许是与这案子也是有关的,臣妾的孩子,臣妾的孩子不能没的不明不白……”
齐妃自然是想的多,看这陈雨澜如此的信誓旦旦,又想她确实是淳昭仪的表妹,说不准是真的知道什么。而这个时候自己失了孩子,这般提,也是正当。
如果能顺势一起将沈腊月处理掉,便是更好!
腊月听陈雨澜这般大声的说她有秘密,定了定心神,只一思索便也是开口:“请皇上将表妹留
下。我倒要知道,自己有什么秘密是见不得人的。”
腊月自问并没有什么可以被人拿做把柄的。想来这陈雨澜必然是要说谎,只要是谎话,便是能被识破。可如今不让她说,想来旁人便会一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而皇上更是会在心里有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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