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醒来,严默睁眼就看到原战的大脸……能不大吗,都贴到他脸上了。
“你干嘛呢?”一巴掌把人推开,严默翻身坐起,一离开某人温暖的怀抱,当即打了个冷颤。
天真的冷下来了,因为寒冷,皮肤上汗毛全都竖起。而这也正证明人类曾是长毛动物,遇到寒冷和危险等刺激时,会不由自主炸毛,以起到让毛发蓬松保暖或警惕的效果。
严默笑,搓搓手臂,伸手去拽被扔在地上的麻布衣和腰包。衣服不是他自己脱的,昨晚他什么时候睡着的没有一点印象,腰包为防遗失,他每晚睡着前都会收入指南的奖励列表中,昨晚却完全忘了。
严默可能自己都没注意,他对原战的防备已经越来越少,信任却越来越多。
“你就不会把衣服扔到椅子上?地上多脏?”抖抖衣服,严默骂。
“木板地能有多脏。”原战懒洋洋地斜靠在干草裹的枕头上,伸手抚摸少年赤/裸的背脊。
严默套上麻布衣还是觉得冷,“得赶紧把棉花利用起来。”
他嘀咕着,起身把墙上挂的毛皮坎肩拿下穿到身上,这是叶星的爷爷叶河刚做好的成品。
叶河负责部落内所有制皮工作,但没有想到他还有一双巧手,在严默公布了图纸让大家尝试去做各种毛皮衣时,叶河比负责纺织的萨云等人更快地做出了成衣,然后把最满意的一件送来了给他。
严默对这件坎肩满意得不得了,又把做裤子的重任交给了叶河。叶河乐呵呵地接过了这个任务,既能得到祭司大人的赞扬,又能因此大量增加工分,他能不乐吗?
“对了,大家对工分制理解了吗?”严默转头问原战。
原战还躺在那里,两腿就这么大剌剌地岔开,那/话/儿半竖着,“还行,比前面用红盐解释理解得快。”
严默点头,因为大量矮人加入外城,为了避免出现谁做得多、谁做的工作难度更大等而吵闹之类的事情,他与原战和部落里各负责人商量后就推行了工分制,同时把工分制也普及到九原内部。
其实说白了工分就相当于工资,只不过不发钱,而是记录下来,每十天领取一次,领取的物品为红盐。部落里再以红盐去交换其他东西,不做交换的人,可以用工分抵房子和欠债等。
“不知道三城是否已经有货币制度?”
“货币?”
“嗯,用来交换的钱,相当于我们现在用的红盐和工分。”
“货币可以随便找什么东西代替吗?”
“货币可以使用任何东西,但是有一点,发行的货币必须与整个国家或者部落的财力相当,简单说你有十斤肉就发十个货币,如果你发一百个,你肉没有多,那么一百个货币还是只能买十斤肉。”
严默对金融方面也不是很懂,只大略知道他原世界国家发行货币都是按照黄金储备和平均国力来计算,并不是想发多少就发多少,而且一个国家的货币价值还受整个世界的制约。
原战也听得半懂半不懂,不过他大意他理解了。
严默随口道:“以后有机会我们去三城学习学习,看看他们的货币制度是怎样弄的。”
“你可以先问问人鱼族。”原战提醒。
严默一拍脑袋,“对哦,他们人数可比我们多多了,又有成型的战士体系,不可能没有成熟的交易体制,等下我去找拉蒙问问看。”
原战在床上躺半天,发现没有引起祭司大人半点注意,不由郁闷万分地爬起来,跑去楼下先解决生理问题,再刷牙洗脸。
严默跟他一起,两人用手指沾上细盐抹到牙齿上,再用柔软的枝条擦洗牙齿,最后漱口。
“光用盐刷牙也不好,等我找齐药草,我就熬制专用的牙膏出来,牙刷也得弄出来,可以把马尾剪短了植在小木片上。嗯嗯,牙刷可以让矮人做做看。”
“你又在嘀咕什么。”原战吐掉漱口水,随便抄水抹了抹脸。
严默转头嫌弃地瞅他,“你每次就不能先把皮裙围上?”不知羞也不怕冷的家伙。
“顶着难受。”
严默目光瞪直。
原战被他看得也转头看他。
“你、你升到七级了?”
好嘛,总算注意到了。
严默一把抓住原战的手腕,神情严肃地给他把脉,他还以为等两天没关系,巫运之果又才吸取他一次能量,哪想到!
“你不能再升级了!必须控制!”
“我知道,但没办法。”原战坦白。
严默揉揉额头,只能冒险了,“以后我让巫运之果每天吸取你能量一次,看能不能尽量多拖延一点时间。”
“有用吗?”
“没用就去找虞巫,但我现在没有骨宝和他交换,那个传承之地里的东西没有允许,我们一件都拿不出去。我打算自己炼制一个,但这需要时间。”他连一根骨头都还没炼制过,他本来打算趁这个冬天把炼骨术一到三级好好巩固一下,再学习第四级,骨承约定的四十九天已经过去多少天来着?
原战目光扫过他挂在腰间的骨鼠。
严默手顿了一下,他压根就没想到要用骨鼠去和虞巫交换消息,好吧,他承认,在知道骨鼠的效用后,他舍不得。他宁愿用自己的血肉去做交换,都不愿意用这只骨鼠,无他,他需要这东西作参考,也还没对它研究透彻。
原战不理解他这种变态科学家的扭曲心态,心里一边告诉自己,默都愿意用自己的血肉做药来医好他,又怎么会舍得让他去死。可是这家伙现在的表情又真的很让人想掐死他!一只破骨鼠而已,那表情跟要了他命似的!
两人目光对上。
严默下意识伸手捂住腰间骨鼠。
原战眼角抽搐。瞧,残酷的现实来了,他想不承认都不行,在他家祭司大人心中,他也许真的没有一具会动的骨头重要!怒啊!
严默丝毫不心虚地反瞪对方,嗤笑,“看什么看,救你和拿骨鼠交换是两码事,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那贱鱼在挑拨我们关系,还是你想被他牵着鼻子走。”
原战也知道虞巫不怀好心,但他还是好想揍人,“那你就不怕我熬不过去死掉?”
“那你死了吗?”某混蛋想想不放心,还是把骨鼠塞进了腰包里。
某人青筋迸出!
“本神医亲手割下自己那么多血肉,亲自熬制药丸才把你救回,怎么会让你就这么死掉?”这也太不划算了。
原战心里总算好受一点,表情也不再那么杀气腾腾,“虞巫昨晚来找过我。”
“哦?单独找你?他说什么了?是不是让你把骨鼠偷给他?”
“如果是呢?”原战狭长的眼睛吊了起来,表情再次变得危险。
严默定定看他一会儿,突然笑了,“如果那贱鱼真的想要我的骨鼠,他随时都可以抢了去,我们也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骨宝就和人鱼开战。别气了,乖,他找你到底说什么了?”
乖你个头!别以为我没听过这个词就不知道这是用来哄小崽子的。原战瞅瞅拍到自己胳膊上的爪子,抓住,揉了揉,把昨晚虞巫跟他说的内容全部告诉了他。
严默任他抓着自己的手,仔细听完,陷入沉思。
原战胳膊一伸,直接把人抱进怀里,从后面拥着他,下巴搁在他头顶上,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把玩着他的手。
空气清冷,室内静好,外面小树林中鸟声婉转。
当严默从沉思中走出时,也不知是舍不得身后温暖的怀抱,还是舍不得这美好宁静的晨景,竟就放松身体把全身重量交给身后的男人,静静地看着窗外。
原战张嘴,含住了他整个耳朵,手也探到了麻布衣下面。
严默张口轻喘,竟没有拒绝。
原战狂喜,悄悄拉起他的衣摆,身体贴紧他,顶着他,一点点磨擦着他。
“桀——!默默,起来啦,快点出来和我一起玩!”
原战气急,动作便稍嫌粗暴。
严默低笑,反手握住了……
原战发出一声充满情/欲地沙哑呻/吟,更用力地抱紧了怀中人。
严默走得好好的,突然发出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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