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回手,径直出了洗手间,我就像是逃一般的回到包房,韩澈总是这样,在我无助的时候适时的出现,而且不会过问理由,直接站在我这一边,霸道的处理他认为该处理的事。
这样的男人,恐怕任何一个女人想要忘记他都很难吧。
饭局结束后,我的脚步已经有些发飘了。从洗手间回来后,我故意躲避着韩澈的目光,尽可能的跟大家周旋,所以喝了不少。
韩澈一顿饭都是面无表情的,几乎就没喝两杯,给他敬酒的人,都是自己干了,韩澈随意的举下杯,意思意思。就算是这样,那些人也觉得很有面子了。
我勉强支撑着自己把那个总那个长的一一送走,没办法,这里面我最低气,人家要么是财大气粗,要么就是有权有势。
我晃晃荡荡的出了酒店门口,一只手从身侧扶了过来。
本来就有点醉,一见风更觉得整个人都飘忽了。
“放开我,我没事。”我说话舌头都有点大了,不过还是有意识的,看到韩澈那张不大高兴的脸,我晃着脑袋推开他。
惯性作用,没推动他,反而差点让自己摔倒。
韩澈长臂一伸,揽住了我的腰。
我这酒劲越来越重了,看着他眉头紧蹙,竟然失声笑了起来,抬手捏了捏他的侧脸,“韩澈,你说,咱俩差什么呢?呵呵,差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是卡在我心里。我不止一次的思考过,缘分?连孩子都生了,还差缘分么。家世背景?以他韩澈今时今日的地位,我也看得明白,他不需要商业联姻。唯独差的就是他对秦浩宇的伤害,要我用一辈子去还。
“是我欠了你的吧!”我无声叹息道。
他的司机把车开过来了,韩澈打开后车座的门把我塞进去,我勾着他的脖子,硬是不松手。他一半身子在车内,一半身子在车外,弓着身子,目光凝重的看着我,“听话,先松开。”
我摇着头,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我是醉了吧,那就让我任性一次。
我仰头看着他,脸贴的很近,唇和唇之间稍微一动就会亲上,可我没动,韩澈也没动,他就任由我撒酒疯。
“我们有夫妻情,却求不来夫妻的份,这就是人,这就是命,呵呵,矛盾,矛盾。”我说着打了个酒嗝,自己都嫌弃的拿手扇了扇,韩澈却一动不动。
尽管韩澈的处事作风太过霸道,甚至不可理喻,有时候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但在他身边,我很安心,内心很平静。可是,如今说这些也没意思了,如此狼狈的收场,真让我的心如千刀万剐一般的难受。
可惜……我叹了口气,放开他,身子一歪,倒在车座里。
我好累,我想睡觉!
我能听到韩澈上车的声音,感受到他把我抱进怀里,让我枕在他的腿上,还有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我发丝间穿梭。
车子在行驶,如同睡在摇篮里一样,就像小时候妈妈轻哼着童谣,哄我入睡。
“妈,妈妈,不要丢下我,我要找妈妈,呜呜……”
冷,好冷,乌云密布,大雨连连,我浑身都湿透了,周围好黑……
“可依,可依,醒醒,做恶梦了。”
“不要,不要!”我从噩梦中惊醒,一瞬间的失神后,才发现自己还在车上,我根本就没睡一会儿。
或者说我根本就没睡,只是做了个梦。
“怎么了?”韩澈轻拍着我的后背问道。
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梦中的情景太过真实,让我现在还余惊未定。
我看了眼窗外,夜色正浓。
缓缓开口:“我做了个梦,天很黑,下了很大的雨,我全身都湿透了,周围没有人,我拼命的哭喊,在马路上跑。我好像是被丢弃的,被丢弃的。”说到最后,我的声音低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缓了一会儿,我清醒了许多。
“送我回家吧。”我说:“谢谢。”
韩澈身体一顿,慢慢扭过头,神情变得冷漠。
“可依。”
“韩总,咱们心知肚明,从你让人害浩宇哥的时候,就该想到的,不是吗?”
韩澈的脸色更沉,眯着眼睛看着我,里面隐忍着一股愤怒,我毫不退让的跟他对视。
他眉头紧锁,食指抬起我的下巴,用一种透着落寞的声音问我,“林可依,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的信任?什么都没有查清楚,你凭什么就给我定罪。你以为你真的很了解秦浩宇吗?你究竟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我扭头打掉他的手,冷冷的说道:“我当然了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你不要再试图挑拨。”我看着他,“韩澈,你行事霸道可也算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秦浩宇这件事我不想追究了,你也适可而止,别让我看不起你。”
韩澈冷冷一笑,笑中带着一抹苦涩,“我真希望你的这份自信能一直下去。”
我呵呵一笑,“当然。”说话间车子已经驶进松山公寓的大门,我对司机说了声:“停车。”
那司机回头看了韩澈一眼,韩澈无奈的点点头。
我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秦浩宇还没有回来,融资的事情不好弄,涉及到金钱,谁都会谨慎,应酬太晚也正常。
我想了想,给他发了条短信,嘱咐他少喝点酒,早点回家,就洗了澡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做早餐,下意识的往对面的卧室看了一眼,这都七点多了,还没动静,估计是喝太多了。
想着先去煮了点粥,正准备叫他起床吃饭,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见门口,没有他的鞋,拖鞋也好好的放在那没动过,这是,没回来。
急忙拿了手机拨打了秦浩宇的电话,结果那边传来的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
这什么情况?我心里有点忐忑,想着或许是手机没电了,应酬太晚直接去公司了也说不定。
我匆匆吃了点东西便打车去了公司,结果,也没见到人影。
我心急如焚,担心他出了什么事,给昨晚他一起的几个人打了电话,都说他们是玩的挺晚的,不过散场他就回家了。
这让我更是坐立不安,正准备出门去找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他走了进来,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后一脸歉疚的笑了笑,“你怎么这么早。”
我没有说话,看着他额头上的纱布,走过去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他目光闪烁的躲开我,“没事,就是昨晚喝多了不小心磕的。”说着摆摆手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喝酒喝多了?”他的表情根本就不对,明显是有意躲我,我追问道:“那你昨晚去哪了?怎么没回家,手机也关机了。”
他讪笑道:“这不是摔坏了吗,就去了医院包扎,结果就在医院睡着了,手机也没电了。”
“哦。”我点点头,“那你摔倒在哪了?”我看着他身上有些脏乱的衣服,对于他的说辞一个字都不信。
“就,我也不记得了,喝多了哪还记得那么多。”
“你都能知道去医院,还能不记得摔哪了?浩宇哥,你当我小孩子哄呢。”
他见我语气有些不悦,似乎生气了,支吾半天,才说道:“昨晚散了局,我正准备打车走,忽然就从背后被蒙住了脸,挨了一下,醒来的时候我是被丢在一个巷子里,怕你担心,我就自己去了医院包扎,在医院睡了一会儿。”
“有人偷袭你?”我有些后怕的倒抽一口凉气,秦浩宇为人谦和,再说刚回到A市,根本就不会得罪什么人,唯一算得罪的,就只有……
我想着猛然抬头看他,“你有没有看到袭击你的人的长相?有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我没看到声音,他倒是说了句话。”秦浩宇越说越小声,但我还是听见了,走过去抓着他的严肃的问,“他说什么了?”
“说给我一个警告。”
我一听,这明显就是韩澈的作风,前几天才说给秦浩宇一个警告的。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本事天不怕地不怕的公然让人在大街上动手打人。
除了他,我也想不到秦浩宇得罪过什么人。
我胸口憋着一股气,愤怒的攥着拳头,这韩澈究竟是要干什么。
“依依,我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秦浩宇安慰我道。
我看着他旧伤添新伤,还在这顾及我的心情安慰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半晌,我咬了咬牙道:“我们报警!”
我怕知道报警未必能解决问题,我只是用这个方式告诉韩澈,我已经生气了,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要再做幼稚的事情。
谁知道我刚拿起手机拨了一个一字,秦浩宇急忙抢下了我的电话,“算了吧,我也没什么大事,几天就好了,再说,这事万一牵扯到韩澈,你……”
我无声的叹了口气,“行了,你先去换身衣服吧,要不你就回家休息,公司这我盯着。”
扶着额头回了自己的办公桌,感觉头疼死了。
最近的事太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从没觉得如此身心俱疲,明明才二十多岁,却感觉自己好像到了三十几岁历尽沧桑的年纪。
秦浩宇换了身衣服,又投入到工作当中,他没有问我昨晚的应酬如何,我也没有问他融资的进展。
只是一上午,我都觉得头重脚轻的,眼睛干涩的有点睁不开。
中午的时候,秦浩宇出去办事了,我自己你趴在桌子上没胃口也不想吃东西,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后来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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