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被房东太太凶神恶煞的赶了出去,我的行李被当做垃圾直接扔到大马路上,你们不会明白那种卑微,羞辱和无助……”
乔宝儿坐在病床边低着头,小声地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我和小姨刚离开乔家,手头上比较拮据,所以就找了一个廉租房。我高三住校,我小姨为了省钱就在家里自己做饭,那天是我生日,她想给我做油炸天妇罗,可是,”
她的声音渐低,“……房子着火了。”
“我从学校赶回去的时候,厨房的火已经被扑灭了,房东太太二话不说,立即将我们赶了出去,还说要赔偿两万块,可那时候我们卡里一共才八百块,没有钱……”
乔宝儿定定地看着他们,君之牧他们这些富家子弟,不会明白,没有钱的那种无奈,多么的卑微,什么尊严都是屁话。
就连她小姨右手臂烧伤了,都用长袖子遮掩不让她知道。
没有钱赔偿给房东太太,只能被凌辱咒骂。
,没有钱去看病,伤了痛了也不敢说出来。
“那天晚上,我们像流浪汉一样缩在街角,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这个时候有个好心人给我们热饭吃,给我们暂住在她家,还借钱让我们去医院看烧伤……”
乔宝儿的话顿了顿,脸色闪过复杂纠结,伸出右手扯着君之牧衣摆。
“这次出血,是我自己不小心……”她低声重复着,语气带着哀求。
她能猜到是张阿姨那天给她那杯芒果汁有问题,而且君之牧他们肯定也能查出来,只是,有些事情,她不愿意说破。
曾经有人对她好,那么她会记住一辈子。
乔宝儿有点担心,毕竟君之牧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如果要对付张阿姨,她可能永不翻身。
“害你的人,你怎么不记着!”
君之牧站在病床边,垂眸目光犀利审视着她的侧颜,他突然冷清的开口,语气压抑着气恼。
像易司宸曾经那样对她,她被他救了一次,竟可以平静下来跟对方有说有笑。
“心那么小,我为什么要记一些不高兴的事让自己不快乐。”
她扬起头,直视着他,那清亮的眼瞳澄澈干净。
君之牧紧抿着唇,看入她的眼瞳里,竟一时沉默了起来。
陆祈南与裴昊然也没有再说话,听到乔宝儿刚刚说那些往事,他们的表情都有些吃惊,对视一眼,最后目光都朝君之牧看去。
这件事,就看君之牧怎么处理了。
“君之牧,你就放过她一次好不好?”她扯了扯他衣摆,低低的声音求饶。
她第一次这样软下声音求他。
却是为了一个外人!
君之牧凝视着她的目光,简直气极了。
但他并没有甩开她的手,反而上前一步,弯下腰,薄唇凑近她的耳边。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脖颈上,乔宝儿瞬间浑身紧绷着,他低喃,“乔宝儿,如果有一天,我也对你做了不好的事,你也会这样原谅我吗……”
乔宝儿怔然地没反应过来,耳边是他那意味不明地低语。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当她抬头看去时,君之牧他们三人已经走出了病房,留下她坐在病床上,迷惑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隐约间,她还听到了裴昊然的问话,“柳依依也在这家医院,我们要过去看看她吗?”
“……已经出院了。”
乔宝儿看着护士将门顺手关上,外面的声音已经彻底听不清了。
她低下头,迷茫地看着自己的腹部。
其实,还有一件事乔宝儿没说出来。
“张阿姨是柳依依的亲生母亲……”她想,或许就连君之牧也不知道这件事。
莫名地,她自嘲一笑。
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张阿姨,就算君之牧不把她的话听入耳里,那个姓柳的也会亲自开口劝他。
医院走廊处,君之牧的手机忽然响起。
是A市总公司那边一些紧急的公务,他脸色冷然,像平时一样吩咐一些事宜,裴昊然和陆祈南与他并肩走着。
“就这样假装不知道?”
当他们进入电梯时,君之牧刚挂断了电话,陆祈南忍不住开口。
他们都非常清楚,乔宝儿这次出血昏迷是那位叫张翠芳的女人做的。
就这样放过她?这可不像是君家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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