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轻沉默地看着地上蜷成一团的女子,忽然间竟然觉得她有些可爱。
他见过她潇洒肆意、魅惑多情的一面,也见过她杀伐果断、强势凌人的一面,但唯独这个样子,当真是从未见过。
便是他,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容轻慢慢地俯下身来,看着她,眉梢微挑:“破壳?”
“是啊。”君慕浅像是没察觉到他的靠近,她应了一声,神态很是自然,不高兴道,“我现在还是一颗蛋。”
听到这句话,容轻的神色一顿:“你说你是蛋?”
能傻到连自己是人都不知道了,这是有多傻。
“嗯。”君慕浅点了点头,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我想破壳,怎么半天破不了?”
容轻闻言,先是抬手,指尖轻点。
一瞬间,君慕浅脸上的伪装便被卸了去,露出了真容。
此刻,她双颊上带着几分光晕,朦朦胧胧,煞是好看。
这是……
容轻倾身,然后闻到了一丝香甜的酒气,他稍稍拧眉:“你喝醉了。”
“胡说八道!”君慕浅皱眉,不悦地看着他,“本座千杯不醉!”
“已经开始疯言疯语了。”容轻淡淡,“还说没醉。”
他倒是想起来了,在进到偏殿之前,闻到了某种迷香的气味,只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散掉了。
但这种香只针对于男子,而女子是不会受影响的,但是有个副作用,就是闻了之后会跟喝了酒一样。
其实个副作用相当于没有,因为这种程度的酒根本不会让人醉去,除非……
这个人根本不能沾一滴酒,一滴即醉。
君慕浅先前也注意到了那香,亦知道其作用,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因为对她这种酒量很好的人根本没用。
但她忘了,她现在换了个身体。
这个身体,不仅沾酒就醉,而且醉酒之后会……
“我终于出来了!”君慕浅忽然站了起来,双臂张开,“我破壳了!”
“哦?”容轻垂眸看着她,“那你现在是什么?”
“你真是傻。”她像是在奇怪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没营养的问题,“现在我当然是一只飞禽了。”
“……”
容轻摇头。
人疯得不成样子了。
他眸中掠过几分无可奈何,微一弯身,将女子扶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君慕浅此刻根本没有意识,她推搡着,黛青色的眉紧皱,“别拦着我,我正准备飞呢。”
容轻没什么表情地伸出一只手,迫使怀中人的头抬起来,他问:“我是谁?”
“你是谁?”君慕浅眼神迷离,很是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看着,笑了起来:“你长得真好看呀。”
容轻沉默了几秒,知晓他和一个醉鬼是无法交流的。
但醉了还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本性果然如此。
蠢笨,人傻,不检点。
“啊,我知道你是谁了。”君慕浅忽然凑近,笑得眼眸更深,“你也是一只飞禽!”
“也?”
“对啊,飞禽的爹爹当然也是飞禽了,难不成还是鱼吗?”
“……”
爹……爹?
容轻的神色头一次出现了变化,类似于某种无法言说的微妙。
他默了一默,难不成在她眼里,他真的看起来是个老妖怪?
还未说些什么,怀中的人便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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