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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凰等人一起出了皇城,不知为什么,心里一直有种隐约的不安,至于不安在哪里,她又说不太上来。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君惊澜也看出了她的心神不宁,牵着她的手,好看的眉梢蹙起,低声询问:“怎么了?”
“没怎么,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原本没打算走,但楚长歌将楚玉璃的信件给我看了,我……”澹台凰越说眉头皱得越是厉害。
话说了一半,君惊澜骤然打断,沉声问:“你是说,楚玉璃给了楚长歌一封信?”
“嗯,怎么?有问题吗?”不过说起来,她觉得有点奇怪,楚玉璃素来是沉稳隐忍的人,原本她以为他的字,应该是包罗万象,叫人看不出棱角。但是楚长歌给她的那封信里面,楚玉璃的字迹飘逸潇洒,狂肆如风,不像楚玉璃,倒是跟楚长歌这个人的调调差不多!
等等,楚长歌的调调?
她眸色忽然一暗,猛然想通了什么,抓着君惊澜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那字迹应该是楚长歌的,他写一封信将她骗走是为了什么?难道……
就在她猜测之间,君惊澜缓声开口,印证了她的猜想:“他出事了!”
楚玉璃不可能将信件交给楚长歌转交,他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永远不可能将任何把柄放到别人的手上。这封信,一样会是把柄。
楚皇对楚长歌的宠爱,是天下皆知!如今楚长歌都在计算自己死期将近,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紫罗珠对于楚皇来说,太重要!
君惊澜声线一落,忽然下起了雨,像是老天也在印证他们的猜想一般,淅沥的大雨,苍天也在哭号。
澹台凰深呼吸了一口气,偏头看向南宫锦,伸出手:“紫罗珠给我!”
南宫锦也没犹豫,直接拿出来给她。
随后她看向君惊澜,咬唇道:“对不起,我没办法知道他出事还离开,我必须回去!如果这东西能救他一命……”王兄的事情,就只能再议了!她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朋友为了帮她而死。
她话音未落,君惊澜便已然牵着她的往回走,缓声笑道:“你没办法看着朋友死,而安然离开。爷同样不愿意欠人这么大的人情!”
君惊澜虽然重伤不能动武,但在澹台凰的帮助下,飞跃屋顶也还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没有用自首的愚蠢办法,而是选择直接去楚皇宫看看情况如何,再做定夺!进城比出城容易很多,他们很快便回了皇城,而南宫锦和独孤渺等人则拿着虎符,赶在报信的人之前,一路诓骗着先走。
夜雨淅沥,不是细碎落下,也不是大雨磅礴。却有雷电轰隆隆的在天际响起……
当他们飞跃到楚皇宫的屋顶之时,只看见皇甫灵萱被拦在宫门口,无力的跪倒的雨中。头上的发丝、面上的妆容,已经尽数比雨水打乱。双眸茫然的看着宫门口……
而皇宫之内,是一阵一阵的棍棒声,还有随着雨水流下的血水。
而楚长歌趴在刑具上,一直在笑。
大殿之内,跟随了楚皇多年的总管太监,看着楚皇铁青的面色,也重重跪下求情:“陛下,您就算不顾念大皇子殿下,您也要顾及宓妃啊!宓妃生前最爱的之物,难道在她心中,还比不上大皇子的份量吗?”
紫罗珠是当年皇上赠给宓妃的,宓妃极是喜欢,一直佩戴在身上。
这话一出,楚皇徒然愣住。像是被点醒了一般,整个人浑身一僵,随后跌跌撞撞的从寝殿出来,高声叫着:“住手!住手!”
他这般一叫,屋顶上准备下来的澹台凰,也收住了脚步!先看看楚皇的决定再说……
雨夜之中,楚长歌抬起头,在雷电交加,时而不时被电光撕裂的夜幕之下,看起来极为凄艳!俊美无俦的面容早已被鲜血染红,星眸平静无波,只静静看着楚皇,挑眉笑道:“怎么?不打了?”
这般盛气凌人,完全没有半点做错事的自觉,让楚皇刚刚才平息的怒气,又狠狠的冲上了头顶!屋顶上的澹台凰也皱眉,楚长歌若是示弱求情,楚皇一定会饶了他,可他……
楚皇被气得重重喘息,指着楚长歌道:“孽子!你还敢问,你还不认错么?”
“认错,认什么错?”楚长歌讽笑,面上没有半分要认错的形态,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这下,更是将楚皇全然激怒,他面色铁青,咬牙怒吼:“偷紫罗珠,盗取兵符。件件都是杀头的大罪,你还敢问朕认什么错?”
他这番愤怒的话一出,楚长歌慢慢伸出手,抬头抹了一把唇际的鲜血,一字一顿的笑道:“紫罗珠算什么?兵符算什么?她就是想要玉玺,本王也一样偷给她!”
澹台凰一怔,没来得及感动,便见着了他眼中的滔天恨意。霎时间明白,他并不是在表达对她的真心,而是故意想要激怒楚皇!
楚皇果然被他激怒,当即怒喝一声:“好!楚长歌,你好!你好得很!给朕打,你今日若是不认错,朕就打死你这个忤逆不孝的畜生!”
“噗通!”一声,太监总管跪着到了楚长歌边上,跪着哭求,“殿下,您就认错吧!只要您认错,皇上一定会原谅您的,殿下!”
楚长歌扫了他一眼,眸中有淡淡感激,开口笑道:“这些年,多谢您了!”
这话,说得所有人都是莫名其妙,当然也包括楚皇在内!而那总管太监却是明白了,当年他受过宓妃的恩惠,所以在宫中对大皇子总是明里暗里相帮,大皇子原来也是知道的。
他这话说完,又讥诮的看向楚皇,眉眼弯弯,满不在乎的笑道:“那你就打死我吧,你以为我怕死么?”
这话一出,楚皇彻底被激怒!额上青筋暴起,高声怒喝:“不孝子!不孝子!怪朕将你宠坏了!全都怪朕!”
“是,怪你!”他几乎已经被打到奄奄一息,空中的电光,照亮他俊美的容颜,而唇际的讽意,带着毁天灭地一般蚀骨的恨,“怪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母妃,却在她死后要我认贼作母!”
澹台凰倒吸一口冷气,君惊澜也微微蹙眉,一直便觉得楚国皇室中人,相处的模式实在奇怪,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些!
“你……”楚皇闻言,不敢置信的后退一步,颤抖着指着他道,“你,你知道?”
十七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他还是个三岁的孩子,他怎么会知道?
楚长歌冷笑,面上的恨意更是幽深刺骨,咬牙冷声看着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被人活剐,身上的皮肉被人一块一块的撕扯下来,她在那里凄厉的惨叫,可我没办法去救她!也没有人敢救她!你以为这样的场景,见过之后还能忘记?”
“你胡说!”这一次打断他的话的人,是楚皇后!
楚皇后近乎有点惊慌的走过来,她没想到当年的一切,这个孩子竟然都看到了,可是这些年他又是那么听话,几乎对她的话唯命是从,一点都看不出来已经知道的迹象,这让她根本始料未及!
她飞快走过来,面上还是被楚皇打出的痕迹,但是她已经顾不得疼痛,迫不及待的要向楚皇解释自己!
然而她刚刚上前来,楚皇便赤红着双眸看向她,不敢置信的道:“活剐?王玟之,你不是说你只毒杀了她,她死的时候没什么痛苦吗?”
楚皇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努力的让自己的镇定下来,方才咬牙开口:“皇上,你听我说,臣妾当年并没有那样对待宓妃,一个三岁的孩子记得什么,长歌他是记错了,他……”
“啪!”楚皇用尽了全力的一巴掌,将楚皇后拍到了墙壁上!楚皇后的额头重重的撞上了墙壁,还有鲜血沿着她的额头和墙壁,一起滑落了下来!
这下,她忽然笑了,笑得无比疯狂!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鲜血,偏头看向楚皇,咬牙道:“楚昭德,你很心痛吗?是!当年我是将她活剐了,一块一块皮肉撕扯下来,比我额头上的鲜血要多得多!那么红,那么艳,开遍了整个寝宫,那是我一生里见过的最美的颜色!”
而楚长歌这会儿看着她,也只是冷笑,面上的那股怨恨,慢慢消褪,变得平静无波。看着他这样子,澹台凰微微咬牙,楚长歌比楚玉璃,也没有幸福到哪里去,只是她不懂,他为什么不为自己的生母报仇!
楚皇愤怒上前,一把揪住楚皇后的头发:“王玟之,你这个毒妇!”
楚皇后猛然挣脱他,竟似疯了一般,开口笑道:“是!我是毒妇,那也都是你逼的!凭什么我王家为你做了那么多,就不如那个女人的一句话!凭什么我的玉璃明明比楚长歌先出生,却因为皇位传长不传嫡的遗训,要被你瞒天过海,硬说玉璃是二皇子?凭什么那个女人都死了这么年,后宫最好的寝殿,你宁愿空着也不让我住?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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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哥竟似疯了一样,开口笑道:凭什么哥这么潇洒,你们也没有疯狂的说爱我?凭什么哥这么出色,你们也没有疯狂的投月票?凭什……
“砰!”、“砰!”、“砰!”一时间臭鸡蛋与烂菜叶齐飞!
众山粉齐齐怒吼:山哥,你的脸皮真是厚比南山,它的材质是城墙吗?
山哥抱腿哭:俺只是想要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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