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周夫人是什么来历,到底是不是平乐郡主,他都要好好查一查,若真是平乐郡主,他若是把找到平乐郡主的消息传给三皇子,由三皇子说道皇帝面前,三皇子定能得到皇帝喜爱,对以后夺位也多了几分胜算。
毕竟,皇帝有多喜爱平乐郡主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哪怕是威武大将军还有个二小姐,可那二小姐却没被册封郡主,更别说被皇帝喜爱,就是到了皇帝跟前,皇帝也不会多看二小姐一眼的。
记得一次,三皇子被陷害贪污赈灾银子,皇帝一怒之下命宗人府彻查此案,还欲将三皇子关入宗人府,宗人府那地方本就黑暗,只要你进去了,不管你什么来头,不死也要脱层皮,就算出来了也会一身病痛。
哪怕三皇子身强力壮,进去了出来,也少不得一身伤痛。
当时多少人求了情,皇后娘娘都跪在御书房外,也没能让皇帝陛下松口,还是平乐郡主进宫,见了皇帝,只说了四句话,“素日里三哥哥心肠极好秉性纯良爱民如子,待娇娇也是极好的,怎么会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儿来,娇娇深信三哥哥是冤枉的!”
当时皇帝没有说话,却在平乐郡主出宫之后,便将三皇子关在宫外三皇子府,并派人去彻查此事。
最后查明三皇子的确是被冤枉的。
可就算如此,当时有多少人去求情,皇帝都没心软,偏偏平乐郡主四句话就改变了皇帝的心思,可见皇帝有多疼宠平乐郡主。
若周夫人真是平乐郡主,而他却把平乐郡主寻到了,在把这消息让三皇子说到皇帝面前,依着皇帝对平乐郡主的宠爱,对三皇子定会另眼相看。
“主子爷,赶马车的鹏达有要事禀报!”
李彦锦微微凝眉,“传他进来!”
鹏达立即进了屋子,恭恭敬敬给李彦锦请安,才说道,“主子爷,属下先前赶马车时,瞧见了逍遥王府世子爷的宝马雪花聪!”
“什么?”
李彦锦大惊。
闻人飞扬的宝马雪花聪与闻人飞扬一起失踪快六年了,怎么可能会出现?
不可置信,李彦锦随即问道,“你看清楚了?”
“回主子爷,属下看清楚了,当今大禹国能有就三匹雪花聪,两匹在皇宫,一匹当年还是幼马仔的时候就被赏赐给了世子爷,小人跟在主子身边,得以瞧见过几次,所以是认得那雪花聪的!”
鹏达是个爱马之人,平日里跟马打交道,什么马他都是识得,李彦锦府里的马也是他在管理,自然能一眼认出来。
鹏达的眼力见李彦锦是相信的。
但闻人飞扬的雪花聪,一般人根本不能靠近其一二,除了他心爱的平乐郡主。
平乐郡主……
若周夫人真是平乐郡主,那就能说的过去了。
“你看到那马儿时,马儿在做什么?”
“拉马车!”
“……”
李彦锦错愕不已,雪花聪拉马车,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雪花聪的高傲性子,怎么可能给人拉马车。
“是真的,我亲眼瞧见的,且当时那些侍卫也看见了,主子爷不信,可以唤他们来问问!”
见鹏达这么说,李彦锦不得不信,“去查,不计一切代价,也要查清楚!”
“是!”
“久远的可能不太好查,便从后面往前查,相关人等,但凡有牵扯者,一律抓起来,仔细询问,必要时严刑拷打!”
无论如何,都要查出点什么来,最好是能够查出,周夫人便是平乐郡主。
*
周二郎欢欢喜喜回家,一行之人还有空虚大师,到了家里,凌娇见到周二郎,乐呵的不行。
周二郎瞧着,微微诧异。
凌娇性子喜静,平日里可从来没有这喜形于色的时候,刚想说什么,凌娇一把拉住周二郎,“快进我进屋子去,我给你看样东西!”
凌娇边说便拉了周二郎往屋子走去,周甘忙山前招呼空虚大师进堂屋坐,周玉忙端茶递水,招呼空虚大师喝茶。
房间里,凌娇把锦盒拿出来递给周二郎。
“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晓得了!”
周二郎微微犹豫打开锦盒,看着里面一叠银票,错愕不已,“这,这哪里来这么多银票?”
凌娇把李彦锦送银票来一事和要以后的合作也说了,周二郎呵呵笑了起来,“这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这缺银子便有人送银子来,不过,这银子你好好收着,暂时不用!”
“干嘛不用啊?咱们就应该趁热打铁,别的不说,这土地应该要买下来,这房子也要趁早修好,以后做了布偶才有地方做!”
这布偶其实并不难,凌娇也知道只能卖个新鲜,卖个品牌。
以后大家都会自己做了出来卖,她唯一的优势就是做更多新花样出来,卖个新鲜,卖个巧,所以这一开始啊,就肯定要大批量的生产,一次就把名气卖出来。
以前没多少银子,她还不敢放开手去做,如今手里有了银子,等沈懿把布料都带回来,她就让沈懿再带着银子出去买布料,她在家安排做布偶的事儿,在外面也需要些铺子。
凌娇想来想去,又想到了李彦锦,如果和李彦锦合作卖这个布偶,虽然要分一笔银子给李彦锦,但也减少了找铺子的开销和被人找茬的麻烦,倒也两全其美。
周二郎闻言,微微犹豫,“只是我想着这些银子给你做私房钱,都用出去,你手里就没钱了!”
“呆子,就算我手里没钱,但咱们有那么多家当,那些都哪一样不是钱置办的,再说了,咱们有田有地,没有银钱就少出去乱花,还怕被饿死不成!”
周二郎失笑,“那听你的,到时候问问村民们,这地愿意卖的,我都买了,一会我先带空虚大师去看地,选个黄道吉日,晚上还要请村民们来家里,把买地的银子给他们,所以家里你多担待些!”
“嗯,你放心吧,我办事,肯定不丢你的脸!”
周二郎见凌娇唇红面白,怎么看怎么好看,心头一热,轻轻的亲了凌娇一下,才粗噶着声音说道,“等你身子好了,可得好好补偿补偿我!”
虽说有过肌肤之亲,但也只有一个月多几日,所以凌娇还是有些害羞,红着脸微微点头,凑在周二郎耳边低语几句,周二郎闻言大喜,“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那我就等晚上了,阿娇可不能糊弄我!”周二郎想到晚上的旖旎,顿时两眼冒星,坏笑不已。
凌娇脸更红了,推了推周二郎,“快去干正是吧!”
周二郎呵呵一笑,出了屋子,跟空虚大师说了几句,便带着空虚大师到房子边上看地,选日子。
手里有了银钱,周二郎想就多修几个屋子,等修好了卖给别人,或者租给别人,到时候家里有了做布偶的活计,来家里干活的人肯定会多,近的还好说,早上来,晚上回去,可远的肯定是要找地方住的,到时候便租给她们,也是一笔进项。
那些人住在这里总是要吃饭的吧,这吃饭总得要菜肴不是,她们不可能全部从家里带过来,自然要买的,家里种了菜卖给她们,更是一笔收入。
到时候去镇上多买些米、面粉、糖啊猪肉什么的放在家里卖,村里人有钱了,自然会来买,多多少少也能赚点钱。
这钱嘛,都是一文一文加起来的,所以别小瞧这一文一文钱。
越打算,周二郎便觉得凌娇的想法真妙。
空虚大师对周二郎家的事儿,那真是特别尽心,样样俱到,各方面都帮忙去安排,周二郎想不到的,空虚大师也会提点一二,让周维新都看出了端倪,对周二郎越发高看,不知不觉中,周维新渐渐的少了意见,反而开始听周二郎的安排。
“嫂子嫂子,家里买了这么多土地要做什么啊?”
周芸娘挺着个大肚子,跟在凌娇身后,小心的问着。心里有些小九九,周芸娘又不敢说出来,怕凌娇烦了她。
凌娇看了周芸娘一眼,笑道,“买了地自然是要修房子的,不过芸娘啊,你怕是这几天就要生了,衣裳什么都准备好了没?”
周芸娘要生孩子,又没钱,凌娇早早给了五匹棉布,够好在做许多小衣裳了。
“做了,做了十套小衣,五套比较大的,又五套再大一些的,鞋子帽子都做好了!”
周芸娘还是非常感谢凌娇的,毕竟不是亲嫂子,能给她这么多东西,真是难得。
所以她在不懂事儿,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心,可有忍不住想给几个孩子谋点什么,免得以后她们出嫁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
“那就好,还有啊,你这几天就要生了,以后便安安心心在家养胎,不要到处走,想吃什么让招弟过来拿就是了!”
周芸娘笑,“知道了嫂子,我也是听说家里买了土地,这才过来看看!”
“那就晚饭吃了再回去,你也别再厨房站着,去外面慢慢走几圈,然后去陪三婶婆、孙婆婆聊天去!”
“好的嫂子!”
*
李本来回到家里,心里闷得厉害。
如今周二郎家日子那是真好过啊,要银子有银子,要田有田,要名声有名声,媳妇漂亮贤惠能干,真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却跟他走的远了。
何止是远了,是根本不怎么搭理他了,见着面还是很热情,可却不喊他干任何活,他要是去了,也跟别人一样对待,与周甘、周维新是不一样的。
心里发闷,李本来就特别难受,拿了家里的酒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才喊道,“秀兰,给我炒个菜来下酒!”
何秀兰看着李本来,这午饭刚吃,晚上还早,哪有人地里活不去干,在家里喝酒的,但是这些何秀兰可不敢说出来。
上次回来李本来就说了,你若是想好好过日子呢,就留下来,但是这个家你是没有发言权了,能呆你就呆,不能呆你就滚。
何秀兰没得法子,转身去厨房给李本来炒了个花生米,端了放到桌子上,李本来一边吃花生米,一边喝酒,脑子里全是周二郎跟周旺财说的话。
如果,如果周二郎真杀了周瑜,周二郎肯定怕别人知道这个秘密,他或许,应该……
只是李本来心里还是比较纠结的,纠结过后,李本来忽然想明白了,如今他只能去找周二郎,不然这银子来的可太慢了……
*
空虚大师挑好挖屋基的日子,便是六月十八,如空虚大师所说那般,周二郎家福厚,只要选个好日子便好,而这屋子修来也不是主人家住的,自然没那么多要求。
既然选了日子,这来干活的人肯定是越多越好,这要买的东西也肯定很多,比如米啊、面粉、猪肉什么的,都是必不可少的,这些到还好办,去镇上米铺子定好了,让米铺子多少时间送一次来就好,至于猪肉,去何家村杀猪那里说一声,多少天送一头杀好的猪过来。
就是这干活的人怎么去请,这工钱多少?
空虚大师看了地,看了风水,选了日子,便走了。
周二郎、周甘、周维新三人坐在堂屋商量着。
“我打算以一天五十文来请人,管两顿饭,早上几点上工,晚上几点下工,吃了晚饭大家伙回家,中午不管酒,晚上呢,一桌一斤酒,不能太多,这喝醉了赶路太危险了,出了什么事儿咱们也说不清楚!”周二郎说道。
周维新笑,“你啥子都想好了,我们能说啥子嘛,就按照你说得办,我明儿一早就跟周甘去各村子喊人,桌子板凳什么的,也早点借回来,六月十八无论如何都要挖屋基的,到时候呢,我来记公分和监工,阿甘负责跑腿,至于你这个周员外嘛,就粗活重活精活细活都包了吧!”
周维新是深信,周二郎不会亏待了他的,所以做什么都很热心,也不去刻意求什么,反正周二郎到时候给什么,他就要什么,不给,他也不去计较,兄弟之间,如果太计较了,这就不是兄弟了。
既然要修屋子,肯定要请人帮忙烧饭的,所以周二郎让凌娇晚上多做饭,便去请五叔一家,铁蛋叔、福堂叔一家,却在路上遇到三叔周富贵、
“五叔!”
周富贵看着周二郎,心里真是什么滋味都有,看周二郎跟周富有一家子好得跟什么似得,却待他这个三叔很淡很淡,有点啥子事也不来喊他一声,更别说请他喝酒什么的了。
心里老大的疙瘩,看着周二郎是各种不爽啊。
“哼!”
三叔冷哼一声,摆起了长辈的谱。
周二郎看着三叔,也不计较,“那三叔有事便忙吧,我先去一趟五叔家!”说完就走了。
三叔瞧着周二郎背影,是气不打一处来。
“狼犊子,狼心狗肺的东西,啥玩意!”
气呼呼的回了家,三婶见到三叔回来,气呼呼的,忙问道,“怎么了?”
好端端的出去,怎么回来就气呼呼的?
“狼心狗肺的东西,有几个钱了不起啊,就不拿正眼瞧人,谁稀罕啊!”
三婶闻言,顿时明白三叔是在说周二郎,张张嘴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叹息一声,没说话。
也明白三叔是想去周二郎家,毕竟五叔一家如今过的可滋润了,身上的衣裳,家里的吃食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日子过的。三叔心里肯定是嫉妒,也想拥有的,只是周二郎根本不搭理他,把三叔气的差点没吐血。
晚饭比较丰盛,凉拌黄瓜,油焖茄子,炒豆芽,豆腐汤,煮腊肉,坐了三桌,几个长辈乐哈哈的喝酒,叽叽喳喳说着话,那心里也是真高兴。
女人们坐一桌,都围着周芸娘肚子里孩子说,乐得周芸娘一直笑眯眯的。
孩子们一桌,吃了菜不够,端着碗到大人这边来要,都是自己家人,自然怜惜些,立即夹了,要他们一定要吃饱。
吃了饭,各自回家。
烧了热水排队洗澡后,各自回屋子睡觉。
立即坐在凳子上擦着头发,周二郎洗干净后走过来,站在凌娇身后,接过凌娇手中的布巾,轻轻的给凌娇擦着头发,“阿娇这头发可真是又柔又顺,香喷喷的可真好闻!”
凌娇失笑,“咱们洗头用得可是一样的!”
“我一身臭汗,不好闻,还是阿娇洗了好闻!”
“油嘴滑舌的!”
两夫妻说着话,待头发都干透了,才双双去了床上,不一会便传出周二郎惊呼大口喘气声,时不时喊着阿娇,声音嘶哑、颤抖,咱们听都是情到深处,旖旎无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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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锦看着被丢在面前的两个老妇人,冷着脸,“说说吧,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徐婆子看着李彦锦,她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见识过富贵,却也只是庶出的,她的嫁妆在老百姓中来说,那是非常非常之多,但在富贵人家来说,根本就是一根牛毛,而面前这个一身锦衣的公子,便是那牛,而她根本反抗不得。
“公子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关于周二郎妻子凌娇的一切!”
凌娇……
徐婆子一惊。
当初凌娇来被她买到家里时,便瘦的很,精神却还可以,但是凌娇还跟她说过,只要送她去京城,她定报冬青一辈子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当时她还笑凌娇癞蛤蟆张嘴——好大的口气,如今看来,是她错了。
“说吧,可千万千万不要有所隐瞒,虽然你干下的那些恶事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对我来说,要知道却是轻而易举,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想想你儿子徐冬青,我不怕告诉你,若是周夫人真是我要寻的那个人,别说的你,你儿子,就是你的娘家全被我杀了,也没人敢吭一声,可懂?”
徐婆子吓得一抖,心中大惊,脸色变了几变,“我说,我什么都说!”
“周二郎媳妇是我花十五两银子从镇上牙婆手中买来给我家冬青做媳妇的,当时……”
李彦锦却打断了徐婆子的话,“那牙婆是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婆子姓潘,家主泉水镇狗儿巷七十五号!”
李彦锦微微点头,吩咐鹏达立即去拿人,“若那牙婆敢大喊大叫,便给她点教训!”
“是!”
待鹏达离开之后,李彦锦才继续问道,“那凌娇又是怎么成了周二郎的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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