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的响声后面,孩子们绽开笑容。》し这些孩子主要是指小六、元皓他们。但加寿也好,执瑜执璞也好,帮着也拍个巴掌,说着:“不错,是知道少花钱的时候了。”
萧战也很开心,但故意骨嘟起嘴,埋怨着:“还准备到了苏州大宰表弟一笔,你一个月足的一百二十两银子呢,这就小气鬼儿一个,这表弟唉,能不能不要了?”
“谁家的表弟这般大方!”元皓把个瞪眼胖面庞侵到萧战脸前面,相隔只有一手指远,稍不注意就鼻尖对上鼻尖,扮一个恶狠狠的凶模样。
执瑜执璞两个表哥捧场:“这是我家的表弟,又大方又讨喜欢。”元皓从萧战面前一扭身子就走,看样子是不打算再理论。萧战笑嘻嘻挽留他:“谁家的表弟这般的凶,哎,表弟,再来吵几句再去扮大方不迟。”
“我有表哥要,不要你了。”元皓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的表现出胖孩子已有主儿,回到小六他们那一桌,在小红身边坐下来。
装着去看小红算出来的账目,却又看一眼祖父,再看一眼太子,再看一眼舅舅和舅母。
孩子们的这一手儿让大人们又有了吃惊,虽然他们对这一次行万里路胜过读万卷书的历程上,孩子们飞速成长有经验,但听到他们愿意放弃大部分好吃的,还是又喜欢,又原地坐着有发怔,一时间的赞赏就没有跟上。
元皓的小眼神儿,切切实实的是个提醒,在他们面上瞄来瞄去,扫来扫去,故意响亮的又道:“小红,你算过我们一个月能省多少银子下来没有?”
小红这会儿很重要,小红笑盈盈,脆生生道:“算过了。”手中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刚才算过的一个数字,再算一回,请胖小爷看。
刚从灾区出来,称呼一时改不过来,小红就叫:“胖队长,”元皓小脸儿上乐开了花,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当队长,明明就坐在一起,也回的欢快而大声:“哎,我在这里呢。”
如果有人从门外面听,跟他们离的有多远似的。
“是这个数儿,”小红笑着道。
胖队长再一次有意的想说给大人们听,显摆他们能干很多的事情。脑筋开动的飞快,再响亮问道:“能买多少粮食,能多少人吃饭,”
萧战看表弟愈发有个大人模样,跟后面逗他:“能买多少果子和蜜饯?”
“哈哈哈……。”正看着元皓可爱模样的大人们忍俊不禁。
元皓让气到,一跳起来,叉腰对着萧战晃晃胖脑袋:“看表弟打你喽。”说过,直奔他的祖父。来到镇南老王面前以后,元皓叉着腰,胖队长威风还在,对祖父气呼呼:“祖父怎么不夸我们?那您的那份儿银子也归我们了,从此不许吃酒不许逛好酒楼,省下来修桥修路。”
和亲家并肩坐的梁山老王大笑:“好……”笑话只看到这里,元皓横迈一步,就到了他的面前,同样虎着小脸儿:“祖父您也是。”
梁山老王一呆,“哈哈哈哈,”镇南老王大笑着他:“你以为你跑得了?”
韩正经也翻身跳起,看得他的二位祖父欣喜不已。文章老侯对二老爷道:“这是一群能文能武的孩子,看看他们矫健的,我们在他这个年纪从没有过。”
韩二老爷不住点头:“大哥说得是,”他的话也只到这里,韩正经走到他们面前来声援胖孩子,也对着祖父很认真,大声地道:“祖父以后也不许乱花钱,留下来办正事儿。”
“好好,”这二位笑得合不拢嘴,争着抚摸他的小脑袋:“正经啊,你又长大了不少。”
文章老侯又感慨上来,轻推一把孙子,对他叮咛着:“去谢谢你的姨丈姨母,再谢谢别的长辈们,还有哥哥姐姐们天天指点着你,你才长进的这么快呢。”
韩正经依言来到袁训面前,正要行礼,身旁有大力涌来,是胖队长从祖父面前威风过了,也走到这里。
胖队长把韩正经往一边儿挤挤,不满意地道:“你占完地方,我还怎么和舅舅说话?”
“你又霸道上来了。”韩正经说着,但是让一让地步。在争夺舅舅的上面,元皓哪能是个客气人儿?在韩正经挪开,而还没有站稳的时候,他又习武身子敏捷,抢先一步扑倒袁训怀里,拿胖额头不断的顶他:“舅舅舅舅,你还没有夸我们呢,快夸些又大又好听的,”
韩正经撇撇嘴儿,小声地嘀咕:“队长还撒娇吗?”但见到插不下空去,他对着宝珠跪下来,拜了三拜说着:“多谢姨妈带我和祖父出来。”
宝珠把他揽在怀里,看着正经眉宇间越来越出色的神韵,暗暗的在心中也为大姐掌珠泛上得意。也难免的会有正经跟来一路子,等到回京去大进益的一段骄傲。
作为姐妹,总是看着彼此的下一代都有出息,觉得这事情光亮而又让人期待不是?
韩正经是个天生不爱撒娇的孩子,很少滚在宝珠怀里。这会儿可就笑得笑容生动而又飞扬。就是看到元皓从袁训怀里走开,去见二位殿下,韩正经也舍不得地又在宝珠怀里呆上一会儿,才仰面对她道:“姨妈,我还要去谢姨丈。”
宝珠不放开他也不行,那另外一个,好孩子黑着小脸儿到了面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表哥不放,小声的正在鄙夷他:“你是男孩子呀,你是男孩子。”
大意是男孩子不应该撒娇,韩正经也觉得亲近姨妈有一会儿,乖乖的让开姨妈怀抱给好孩子,走到袁训面前跪下来叩头:“多谢姨丈带我和祖父出来。”
孩子们在路上说话总是把自己看的似大人,如胖孩子常说的自己带着祖父带着战表哥出来,如战哥也会说跟着岳父带着祖父出来,他的祖父听到总要纠正,说自己带着孙子跟上来的。韩正经受到感染,也就把自己说在前面。
他大礼儿不错,没有人会计较这偶尔出现的前后顺序。袁训也是一样没放心上,让韩正经起来。跟夸元皓一样的夸夸他:“你们还能办好些正事儿呢,全是好的。”
“嗯!”韩正经得了这一句话,跟得了宝贝似的,笑眯眯的沿着胖孩子的脚步,又来感谢二位殿下。
他的脚步,让好孩子填上。好孩子的后面,是小红和禇大路跟上。把二殿下和大学士,以至于赵先生也感谢一遍,房里慢慢平息这热闹,孩子们继续写信,袁训等也继续写奏章,宝珠也在写信,太子和齐王、张大学士各回房中,他们也有家信要写,也有奏章要呈。
重新提笔在手中,太子跟让元皓请出去以前一样,油然的说不出是喜悦,是充实,还是那圆满感,一起满溢他的心头。
……
无意中遇到灾情,无意中办了这件事情,别说孩子们兴奋的不能自己,都觉得小脸儿上从此挂满无限的光彩,就是太子殿下也一样的俊面生辉,有回京后资本增加之感。
而且太子眼尖的看出来齐王皇兄也是这样的得意。
他们还在旧庙的时候,因为条件受到限制,每天就忙着筹粮和谋划附近的灾情有没有得到处理。这两个人是全国的殿下,不是往一个小城外面住下来,只考虑到这小小的一个城,一万出去的受灾民众。
他们既为眼前小城着想,也要为整体的灾区着想。每天商议再商议,派出得力护卫往周边打探灾情,听过以后再做新的商议。有时候各自思虑,也是眉头没有一会儿展开。
这不是种田抢收出苦力的忙,却也忙的时常捧起饭碗,就会呆呆的想到灾民们有没有吃的。跟元皓等悔悟少吃贵的点心一样,也认为自己吃的饮食太好了,应该散给众人,或者精减下银子好救灾。
如果只是殿下们出门儿吃,兴许那几天只吃一顿一碗阳春面。但掌管饮食的是侯夫人宝珠,就不会允许殿下们肆意的把身体折腾一出。
这也是殿下们的心完全沉浸在灾情里,才会出来反思自己们奢侈的心思。也因此他们没功夫往京里写过多的公文。
最后上马车就走,一路疾驰,有送齐王的意思,也有殿下们亮明身份,灾民中人心难测---不是帮了人,就注定别人一定感激---袁训疾行,也是避开人的用意。
呈报灾情过去,特别是那座说搭就搭好的桥,这些话到了这里殿下们才有功夫写。
本来只写搭桥,就足够太子美的。从他长这么大,几个先生跟着,就他看的听的,还鲜有这样搭桥的事情。
他的笔下,也写上大家捐出钱财。不仅限孩子们,各人包括跟来的家人都有捐赠,但元皓花的最多,两包袱金叶子只有一个底儿,这也是事实。
本来就美滋滋中夹着对孩子们的欣赏,要把他们写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又让元皓请出去看一出子好作派,太子提笔在手,胸怀沟渠万千。
新放一张纸,他重新这样写着:“……亲历此事,才知道受灾原是小事,大众一心才是难得大事。人心之齐可以胜青天,人心之齐可以越山海。唯人心齐,方有大家齐感皇恩,献出各自的私财。又有万大同和韩氏……等数人奔波不息,以私财购粮购药。又有元皓可敬可佩,言太上皇所赐,皆是皇恩,理当使用。献出黄金若干两。又有儿臣捐银若干两,皇兄捐银若干两……”
把人名儿和数额一一的写上,再写道:“元皓所出最多,又和袁执瑾带领韩正经、常巧秀、万小红……照顾受灾孩童。桥,当名元皓桥,请父皇别赐名为幸。”
下面又写上必要回的公事,有刚才孩子们的举动鼓舞着,太子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
写完放下笔,从头看上一遍修改个别句子因匆忙的错字和文法,再一鼓作气的誊写出来,太子暗道大功告成,起身来走到窗前,对着驿站院子里数株野草,心情澎湃如波涛起伏。
没有一处不是喜欢,没有一星半点的不是骄傲。办成了这件事情,亲历灾区,与灾民同进退,桥搭的有如神助等,这些全是太子殿下应该高兴的缘由。
又想到公文已写,呈报回京父皇只有开心的。前路还没有走完,殿下还能起好些作用呢?这一趟就此回京,也是不虚此行中的不虚此行,不怕文官们他不说个好字,武将们不翘个大拇指。这会儿事情也办完,来到安乐地面上,只等着晚上吃酒取乐,不由得太子一张嘴,有了一串子笑声出来。
“哈哈……。”
不管怎么听也是畅快满怀,欢畅盈人。
张大学士走到门外,临时想到有句话要说的大学士停下脚步,他抚须也是笑容可掬。要说的话不是极要紧的,大学士退一退脚步,从门外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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