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姜云卿让那暗卫写信的时候,左子月就在一旁,而且还亲耳听到姜云卿“编造”出来的那些故事。
当时左子月还觉得,这么不靠谱的东西,怕是只有傻子才信。
结果这位魏帝陛下居然真成了他口中的那个傻子。
而且还因为这些东西气得吐血晕了过去。
左子月满脸好奇的替魏寰把了下脉,感觉到她体内的紊乱,还有几乎翻腾不止乱的一塌糊涂的脉象,就知道这魏寰是真的气急攻心。
左子月说道:“她好歹也是一国皇帝,听说走到这一步也弄死了不少人,她怎么就信了你这些信口胡诌的话?”
姜云卿靠在床头淡声道:“为什么不信?”
“魏寰的确是个心性坚定的人,如果换做是以前,我刚才这些话想要糊弄她无疑是痴人说笑,魏寰只消一眼便能分辨出其中真假。”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她从一国皇帝,高高在上的至尊之人,变成了他人手中阶下之囚,不仅失了颜面,失了倚仗,而且又被璟墨放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关了几日,心防早就已经崩溃了大半。”
“就算我今天不找她,她也迟早会开口,而我刚才的那些话还有这封信,正好给了本就已经快要遭受不住的她一个名正言顺放弃之前坚持,撇弃傲骨换而求命的借口。”
如果是平时,魏寰哪怕落魄,也未必会信她这番“鬼话”。
可是现在她却是毫不犹豫的信了,甚至没有去问姜云卿她被关了几日,也没有去问安俞和辛阳城相距甚远,君璟墨的人就算是飞鸽传书快马加鞭,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将事情查清楚,而且送信回来?
那是鸽子,不是神物。
没有一日数千里的本事。
姜云卿说道:“人在做一些违背本心的决定时,总会给自己找一个最好的借口,我都把借口送上门了,她为什么不信?”
左子月听着姜云卿冷淡的话,猛的就打了个哆嗦。
明明姜云卿那双眼看不见东西,可触及她目光的时候,却依旧仿佛被扒光了衣裳似的,只觉得在她面前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这看透人心的本事,当真叫人害怕。
而旁边那两个君璟墨留下来保护姜云卿的暗卫头垂得更低了些。
她们突然就有些明白,叶三为什么对姜云卿那般推崇。
左子月收敛心神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姜云卿说道:“先弄醒她吧。”
左子月闻言有话想说,可是张张嘴到底忍了下来。
他慢吞吞的取出银针来,一边拿着锦帕擦拭,一边说道:“你等下悠着点,甭管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她这身子比你好不到哪儿去。”
“之前的伤势就没好,这几天又被折腾了一通,她再气急攻心一回,怕是赤邯真就要换皇帝了。”
姜云卿闻言说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左子月撇撇嘴,有分寸个屁,要真有分寸,那张嘴也不会将人气得吐血了。
这魏寰遇到姜云卿也是倒霉,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姜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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