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宴听着云卿的话,先是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蓦的笑起来。
皇室之中血脉代代传承,每一个能够入宫受宠诞下皇家子嗣的宫妃无不是长相极好的,一代代传下来,皇家的子嗣里头就没有长相太丑的。
司徒宴的模样在皇室里头算不得极好的,甚至比起容貌俊逸的司徒钊来都要逊色一些。
可是此时他轻靠在椅子上露出笑容时,那张本只有三分的容貌,却愣是因为他那双眸子而生生提高到了八分,在加上他眼底的邪肆和一身和他长相有些格格不入的张扬,让得云卿都看的呆怔了片刻。
司徒宴说道:“谁跟你说,我想要皇位的?”
云卿张张嘴,不想要皇位,他三年前干什么费尽心机的冒死去救皇帝,这三年间又为什么屡屡跟司徒钊做对,甚至还在朝中一步步揽权,做出一副想要夺储的架势?
司徒宴看着云卿微张的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情难得的好了些。
他似是猜到了云卿的想法,笑了声,
“谁说揽权便是想要夺嫡?”
“在你们眼中,皇权是豁出一切来换的,可于我来说……”
“呵。”
司徒宴轻笑了声,有嘲讽,也有不屑。
云卿愣了愣,想要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司徒宴却是突然起身。
“云先生既然这般情真意切的想要让我多活上几年,我总不好拒绝你的好意。”
他从怀中取出个巴掌大小的青玉瓷瓶,直接抛给了云卿,
“这是你体内所中七虫七花毒的解药,每日一粒,三日可解,你的那副金针,稍后我会让人给你送过来,只是先生莫要忘了,等你身子好后,记得来给我看病。”
司徒宴说完之后,就直接转身走了。
等房门推开他人离开之后,云卿拿着手里的瓷瓶一脸的懵逼。
他就这么给了解药了?
云卿将瓷瓶打开来,倒出里面的解药,用指甲弄了一些药粉下来,放在水中化开轻嗅了片刻,辨别出那药里的药性。
然后又将其中一颗吃了下去,感觉到体内那汹涌的毒性被压制了下来,就连原本被毒性封住不能动弹的内力也瞬间解开大半。
云卿越发的木然。
这解药是真的。
这个二皇子,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卿向来自认为自己对于人心的揣摩算得上是出众,旁人的心思她只消几眼便能看得出来,可惟独这个司徒宴,她却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哪怕理智告诉她,司徒宴的话不可信,他对于皇位的淡然十之八九是伪装出来蒙蔽旁人的,可是心里头却隐隐有道声音在跟她说,司徒宴刚才的话是真的,他是真的不稀罕皇位。
云卿拿着那瓷瓶皱眉陷入了沉思。
而外头走出去的司徒宴却是突然拿着绢子捂着嘴,低声咳嗽了起来。
“殿下。”
许一连忙上前,低声道,“您怎么样,要不要属下去让紫阳真人来替您瞧瞧。”
司徒宴摇摇头:“不必了。”
他这病症他清楚的很。
寒疾缠身多年,本就已经耗尽了他大半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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