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丫头!”霍漱清道。
桐桐却已经挽着苏凡的胳膊走进了客厅,在那边喊着“舅舅舅妈回来啦”!
老太太正坐在客厅里织毛衣,看见霍漱清和苏凡,却不见那个小孙女儿,便不再抬头,继续在沙发上坐着干自己的活儿。
“小舅妈,外婆在给妹妹织帽子呢!你看,漂亮吧!隔壁的一个保姆阿姨织毛衣可好了,外婆特意跑到人家家里去学的!”桐桐蹦到外婆身边,从外婆的腿上拿起那个马上就要完工的毛线小帽子,给苏凡和霍漱清看。
因为棒针和毛线还在上面,桐桐拿走的时候,毛线团就滚在了地上。tqR1
“你拿回来,跑针了!”老太太叫道。
可桐桐哪里管外婆不高兴?得意洋洋地给舅舅舅妈炫耀,好像是她做的一样。
苏凡的手指摸着那软软绵绵的帽子,心里暖暖的。这份温暖不止来自毛线的温度,也不是因为这靓丽的彩虹色,而是这位面色不善的婆婆!
“伯母,过年好!”苏凡来到薛丽萍面前,问候道。
“孩子呢?”薛丽萍起身,从桐桐手里拿过帽子,问。
“我妈接她去京城了,过几天我再接回来!”苏凡道。
“孩子那么小,带着到处跑生了病怎么办?”薛丽萍怪怨道。
霍漱清过来揽住苏凡的肩,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道:“从小锻炼孩子的适应力,对将来有好处!”
“孩子又不是我的,随便你们!”薛丽萍道。
这时,霍佳敏和丈夫从楼上下来。
“迦因回来了?”杨振刚道,“正好,下午咱们全家一起去明阳洞那边住一晚,漱清你有别的安排吗?”
霍漱清看了苏凡一眼,对姐夫笑着说道:“有安排也要推掉,要是再不陪你们,我可就要被赶出家门了!”
“你知道就好!”霍佳敏笑道,说着,她坐在母亲身边,道,“妈,你说怎么样?”
“你们安排吧!”母亲道。
“漱清,交给你了!”杨振刚道,霍漱清笑笑,掏出手机给秘书打了出去。
“你们家的事,漱清说了,节哀顺变!”杨振刚对苏凡道。
“谢谢姐夫!”苏凡道。
薛丽萍抬头看了苏凡一眼,鼻头微微动了两下,不语。
然而,霍漱清的电话还没打完,门铃又响了。
“我去我去开门,今天还有什么人来吗?”桐桐从沙发上跳下去,道。
其他人继续在客厅聊天,谁都没有注意到桐桐开了门的异状。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长发扎成一个马尾,皮肤是明显被太阳晒的小麦色,背着一个旅行包,一身驴友装扮。
“你,你找谁?”桐桐问。
“这是霍漱清家吗?”女孩笑着问。
桐桐环抱双臂,看着女孩,道:“你是什么人,这样直呼我舅舅的名字?”
女孩笑着。
“舅舅,有人找你!”桐桐的声音飘进客厅。
霍漱清挂了电话走向玄关,看见了门口站着的那个女孩。
“你,找我?”他问。
“爸爸——”女孩一下子推开桐桐,直接跑向了霍漱清!
爸爸?
客厅里的人全都惊呆了,包括被那个陌生女孩抱住的霍漱清!
爸爸?怎么是,爸爸?
杨梓桐关上门,跑了过来,一把扯过那个女孩的胳膊,道:“你是什么人?乱叫什么爸爸?”
女孩只是扫了杨梓桐一眼,眼神里极为轻蔑,却很快就盯着霍漱清,仰起脸笑眯眯地说:“爸爸,我是丹露啊!我是丹露!”
丹露?
霍漱清轻轻推开丹露,道:“小姐,抱歉,我不认识你。我只有一个两岁的女儿——”
“爸爸,我是刘丹露啊,你想起来了吗?刘丹露!妈妈说,这个名字是你给我取的啊!我的妈妈,刘书雅啊!”刘丹露紧紧抓着霍漱清的胳膊,急急地说。
霍漱清的心,猛然之间顿了一下。
丹露,丹露,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那一年和刘书雅去巴黎玩,刘书雅很喜欢欧洲的宫殿和艺术作品,他们光是在巴黎周围参观这些就用了大半个月将近二十天时间。他记得刘书雅对法国那些地点的翻译很感兴趣,还说为什么他们有那么诗意的名字,什么枫丹白露啊,香榭丽舍,都跟诗一样。
“如果我们有个女儿就用这样的名字,好吗?”他记得刘书雅还问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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