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厅长,对于这次枪击案,您如何分析?”罗文茵的心里,似乎有了一个答案,可是,她不愿意承认,她需要兰厅长给她一个更权威更可靠的回答。
兰厅长想了想,说:“从作案手法来看,个人寻仇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们初步的调查也证明了这一点。凶手在行凶之前的半个月就开始秘密跟踪霍夫人,在她的住处搜出了许多偷拍霍书记爱人的照片??????”
从兰厅长的讲述里,罗文茵终于了解了刘书雅是如何精密布置枪杀苏凡一事的,了解的越多,她的心里就越是愤懑,恨不得把刘家斩尽杀绝。
“听说刘书雅有个女儿,在霍书记爱人的公司里工作,你们查过吗?”罗文茵问。
她的言下之意是,那个刘丹露会不会就和刘书雅串谋了一起杀害苏凡呢?
“查过了,现在还没有完全的证据表明她们是共犯!”兰厅长道。
罗文茵的胸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无法平静,她的手按在胸口,却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那其他的人呢,刘家其他的人呢?当年霍省长打黑的时候,刘家就是重点对象,你们查过刘家其他的人吗?”罗文茵问。
“正在调查,我们目前对案件的定性也是这个结论,很大可能是挟私报复。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覃书记昨天亲自来了案件讨论会听取调查进展。我这边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给您打电话。”兰厅长道。
罗文茵听到兰厅长这么说,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可能过头了,便说:“抱歉,兰厅长,霍书记发生这种事,我的心里也很难过,想多知道一点消息,不会干涉你们办案。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
“不客气不客气,我们会尽一切努力查明这件事。”兰厅长道。
“好,那就这样吧,谢谢您了!有什么情况您就打我这个号码就可以了!”罗文茵道。
“好的。”兰厅长说完,罗文茵就挂了电话。
刘家的人,刘家的人——
罗文茵不敢去想苏凡此刻的情形,内心里被仇恨充斥着。
她想了想,给曾元进打了过去,是他的秘书接了电话。
“夫人,部长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秘书说。
“等他有空了给我回过来,我有事和他商量。”罗文茵道。
“是,我一定转告。”秘书道。
“还有,你跟他说,我去医院看过了再给他电话。”罗文茵说完,就挂了电话。
而这时,门上传来方希悠的声音。
罗文茵放下手机,整了整头发,走过去开门。
“文姨?您——”方希悠一脸担忧,却不好说什么,问道。
罗文茵对她摇摇头,道:“我换个衣服咱们就走,让小徐准备车子——”
“文姨,以珩说他也去看看迦因,他马上就过来送我们。”方希悠道。
罗文茵看了她一眼,笑了下,道:“好吧,那你等我一下。”
走到更衣间,罗文茵看着那么一排排的衣服,拿一件在身上比划一下又扔下,拿一件又扔下,手里的动作烦乱至极。
方希悠在更衣间门口,和罗文茵的秘书一起站着看着里面心情烦乱的罗文茵。
“文姨,您穿这件吧!”方希悠走进去,拿起一件罗文茵扔在地上的裙子,又从鞋架上取下一双低跟的皮鞋,“我觉得这样挺好。”
罗文茵看了她一眼,没有动。
“您别担心,医院里有霍漱清和阿泉在,您别担心。”方希悠望着罗文茵,劝道。
罗文茵一下子坐在更衣间的软凳上,捂着脸,无声地落泪。
秘书忙拿了纸巾跑过来,方希悠抽出一张纸巾,蹲在罗文茵面前,道:“文姨,迦因,她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罗文茵摇头,拉着方希悠的手,道:“希悠,为什么她要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方希悠低低地说。
“那孩子吃了二十几年的苦,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现在却,却,却因为霍漱清那点几百年前的破事把她给搭进去,为什么啊?”罗文茵掩面而泣。
从父亲的电话里,方希悠知道了杀手和霍漱清的关系,此时听罗文茵这么说,心里也着实为苏凡难过。
这就是所谓的灾祸找上门吗?
“文姨,相信华东省方面会对这件事有个圆满的处理结果的,您别太难过伤了自己的身体,迦因,还需要我们,您说是吗?”方希悠道。
罗文茵点头,擦去眼泪,道:“你说的对,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我们,我,我却——”说完,罗文茵赶紧开始换衣服,更衣间外面,家里的勤务人员报告说苏总来了。
“文姨,我先出去了以珩聊会儿,您别着急。”方希悠说完,就走出了罗文茵的房间。
院子里,苏以珩那颀长的身影站在葡萄架下,葡萄架上挂着几个知了笼子,夏日里,知了已经在低低叫着了。
“你来了?”方希悠道。
他转过身,看着她,点点头,道:“是迦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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