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查大哥还是这么个血性的男人,今晚上如果不是你们两位,那个老人家可能就要遭殃了。”
“酒喝多了,”查文斌红着脸道:“其实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公道可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弱肉强食罢了。”
“可我们是人,”林海峰不同意道:“人本来不就该是人人平等的嘛?”
查文斌转过身来看着他,认真道:“真的平等嘛?”
林海峰还想说点什么,但到嘴边他又把话给咽了回去。平等,这个词只能是从广义上去言表。是啊,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平等的,所谓的平等也只能做到相对而已。“你是个生意人,你该比我知道这个社会有多残酷。”查文斌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只能尽自己的可能去帮那些受到不平等待遇的人,只不过,不是每一次,这些人都会遇到
我们。”
查文斌在蜕变,换作以前,他绝不会这么想。可现在,他学会了接受。
“饭也没吃成,要不然。回去,我亲自给您下碗面。”
“不了,”他忽然停下脚步道:“要不然,我带你去个地方吃东西怎么样?”
林海峰饶有兴趣道:“好啊,想不到查大哥也喜欢美食。”
想不到查文斌却神秘的笑笑道:“那里的东西,只能看,不能吃。”
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探出脑袋道:“去哪?”
“猫头湾。”“神经病吧你!”司机说罢,就摇上车窗准备走。不想,查文斌却拉着他的胳膊道:“帮个忙,车费管够。”说罢,他给那林海峰使了个眼色,后者连忙打开皮夹,抽出一叠
红色大钞递了过去道:“这些够了吧?”
司机见那一叠钱,有些心动。但还是狐疑的看着他们道:“你们是干啥的?这么晚了跑那里去干什么?”
“散心。”查文斌不分由说的拉开了车门道:“就送我们到村口那个桥,不用进村,这样不算为难吧?”
“行,这可以!干完你这趟,我今天就收摊去,大不了回家之前先去洗个澡去去晦气。”
路上,林海峰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去晦气?”
“这位兄弟是外地人吧?”那司机道:“你满安县打听打听,哪个车晚上敢跑猫头湾的,我估计也就我一个了。当然了,这也是看在钱的份上,我就拉你们一回。说起那地方啊,也不怕吓着你。二十多年前吧,那个村子办一场酒席,结果那个新郎的情敌,把耗子药给偷偷放进了煮饭的大锅里。结果,那一场席,差不多吃挂了整整
三桌人,主人家更是一个都没跑掉,连同新郎新娘一块儿全部没了。打那以后,猫头湾就有个说法,每到晚上,总能听见那户人家院子里有人在吃席。这事儿越传越邪乎,有能力的全都从那搬出来了。大概十年前,整个猫头湾就已经没人
住了,那地儿算是我们这儿有名的鬼村,你说,哪个人半夜会去那地方?”
林海峰也不知道查文斌为什么会带自己去那里,他不说,自己也就不问。只一路上不停听那出租车司机讲着猫头湾的各种灵异事件,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真假难辨。“前些年,我们车队有个弟兄,晚上也接到一个女客人。人民医院门口,也是去猫头湾。”那司机道:“那小子是从外地来的,才开车不久,也不了解状况。他见人家姑娘漂
亮,脑子一热就去了,那女的就一路领着他开,最后到了一户人家院子前停了下来。院子里好多人,很是热闹,喊他下来吃席,说什么都不让他走。那哥们想着我们安县人怎么这么热情,刚好这开夜车,肚子也饿了,架不住那盛情难却,还真就跟人进去
坐了下来。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进去后发现,好家伙,那满桌子上放着的全是蜡烛元宝,那些人就拿着那些玩意往嘴里塞,还有人给他夹那血淋淋的鸡头。那哥们,当场三魂吓
掉了两魂半,那是撒丫子就跑啊。”
查文斌听着也觉得有趣,就问:“后来呢?”“他上车以后,发现车子怎么打都打不着火,就下了车一个劲往外跑,终于是让那哥们给冲了出来。第二天,一直到中午,我们车队才敢组织了几个胆子大的人进村找车,
结果车子停的位置就是当年死绝户的那家人门口。”
见查文斌在笑,那司机又道:“嘿,你还别不信,这事儿我们车队哪个不知道。只不过,怕吓着大家,所以公司里当时都交代了,这事儿不准往外传,要不然就得开除。”
“好好开车,”查文斌道:“等会儿就在桥头等着我们,晚一点,还要搭你车回去。”
司机连挥手道:“大哥,那地方我可不敢停!送你们来,我已经是咬压了。真的,要不然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
查文斌从兜里翻出一张符来往那风挡上一贴道:“这样不就行了。”
“你干啥啊!”司机一脚刹车踩停了,伸手就要去撕符道:“你这样,我还怎么做生意啊!不是,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查文斌忽然阴着脸道:“我就是去吃席的。”那司机一瞧他的模样,心中忽然毛了起来,伸出一半的手又缩了回去,另一只手已经搭在了把手上,准备下一秒就下车跑了。不料,他的肩膀已经被后座的人给死死的扣
住了,只听那查文斌又道:“太平观知道不?”
“知道,”那司机连点头道:“最近经常送人去那儿。”
“我就是太平观,查文斌。”
“查文斌!你是查文斌?”那司机一脸的不可思议道:“你难道是去捉鬼的?我滴个乖乖,这不会是真的吧……”“我叫你在那儿等我,肯定比你一个人回去要好。”查文斌继续道:“当然了,你如果执意要走,我也不能强留。只不过,回去的路上会有人拦你的车,你一个都不能带,直
接回家。进家门之前,把这道符烧了,把灰抹在脸上,一直到明天早上再洗掉,记住了没有?”
那司机看着那道符,又看看他道:“你不会是在吓我吧?你真是查文斌?”
查文斌从衣服里翻出那枚大印,朝他一亮又道:“信不信,随你。如果不信,哪天再来太平观可以找我验证一下真假。”
到了桥头,查文斌也没再说什么,下车就走。司机刚调好头准备踩油门走,却觉得自己脚底板在发软了。他想了想,还是打开车窗道:“查先生,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了!”查文斌也没回头,只是伸出手来挥了挥,便在那桥头的小路上朝着里面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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