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无惧迎上她的眸光,挑衅十足道:“奴婢不仅敢,还很敢!”
话音落下的同时,再次抬起手掌,甩向她另半张脸颊。
北冥滢瞳孔骤然一缩,想躲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手掌,伴随着‘啪’的一声响,重重落与她的脸颊之上。
“呼~~脸皮还真厚,打的奴婢手痛!”欢颜气死人不偿命,再次吹了吹痛的发麻的手掌。
“……”北冥莜。
“……”墨锦郗。
“……”小谨儿。
“……”李氏兄弟二人。
说的她,好像还挺委屈似得。
北冥滢保持着,脸颊被打偏的姿势好几个呼吸,才慢慢移正脸颊,下一秒,不顾形象,直接向着她扑去:“我跟你拼了!”
欢颜挑眉,像是早已料到,她会有这招般,在她扑来的瞬间,迅速向一侧避去,安安稳稳的避开她扑来的身子。
“李锋!李锐!抓住她!”小谨儿迅速吩咐。
“是!”二人应声的同时,迅速上前,一左一右的扭住北冥滢的手臂,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他们的束缚。
“放开我!放开我……”北冥滢双颊红肿,发丝凌乱,使劲的挣扎着,一双猩红眸光,夹杂着滔天的恨意:“……尉迟瑾!我还以为你有多么的善良,原来也不过如此!”
“本王妃从未说过,自己善良!”相比于她的歇斯底里,小谨儿则显得要平静的多,仿佛此刻被讥讽之人,不是她自己般。
“那你就是承认,你是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你的丫鬟来羞辱我的了?”北冥滢咬牙切齿质疑,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只怕此刻的小谨儿,早已被她千刀万剐了。
“如果你想要这么认为的话,本王妃也无话可说!”小谨儿并不打算去解释什么,因为跟她这种人,任何的解释,都无疑是在浪费口舌。
“你……”
“条件是你自己答应,现在反悔,为时已晚!”小谨儿嗓音清冷,截断她欲出口话语,眸光重新落与欢颜身上:“接着打!”
“是!”欢颜唇角一勾,等得就是自家主子的这句话。
北冥莜蹙眉,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可求情话语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瑾儿是身受重伤归来,若是滢儿单单被打了几耳光,她就要护着,不让瑾儿出口气,只怕会寒了瑾儿的心。
欢颜再次将衣袖撩高,拉开架子,不顾北冥滢的歇斯底里与咒骂,左右开弓对着她的脸颊一阵招呼。
只差没将吃奶得劲,一并使出来。
直至半刻钟后……
小谨儿瞧着她那嘴角冒血,脸颊赛过猪头的模样,才不紧不慢开口:“欢颜!停手吧!”
打人打的气喘吁吁的欢颜,却还未过足瘾,在听闻自家主子叫停的嗓音后,仍不忘在她的脸颊上,多招呼一耳光。
见欢颜停手,李氏兄弟二人,也随之松开扭着北冥滢的手臂。
早已被打的眼冒金星,脱离的北冥滢,在李氏兄弟二人松手的同时,身子软软的跌坐与地面之上。
北冥莜垂首,望着她那惨不忍睹的脸庞,眉头打结。
自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她,何时受过如此责罚?如此羞辱?
今日之事,怕将成为她的心头,一辈子无法挥去的阴影。
气氛,在一点一点的僵持。
任谁都没有出声,没有下一步动作。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营帐内,此起彼伏的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
眼泪鼻涕不受控制下滑的北冥滢,终于慢慢抬起眼睑。
相比于先前的歇斯底里,与浓浓的恨意,此刻,倒看不出情绪来。
“我可以走了吗?”平静的,有些不真实的嗓音,自北冥滢泛着血丝的唇中溢出。
“还差最后一样!”
北冥滢脸颊虽已痛的麻木,但瞳孔仍是不受控制一缩。
北冥莜的眸光,也刷的望向小谨儿。
不知道,她还想要做什么?
小谨儿没有解释,直接对着李锋吩咐:“打断她一条腿!”
北冥莜心头一惊:“瑾儿……”“她差一点要了儿媳的性命,儿媳命人打断她一条腿,已算是最大的仁慈!”不给她求情的机会,小谨儿直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种卧床慢慢养着,痛着的滋味,儿媳怎能不让她也尝尝,免得她不知天
高地厚,日后一错再错,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对她手下留情,让她有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北冥莜哑然。
即便是打断一条腿,滢儿的伤势,也比瑾儿轻,可是……
若是不小心留下残疾,将来,她还如何嫁人?
小谨儿没有错过,她的神色变化,只能努力的压制着,心头几次改口的冲动,不断的告诫自己,此番,自己绝对不能心软。
“动手!”小谨儿硬着心肠,吩咐道。
“是!”李锋应了声,随手摸过一侧椅子。
北冥滢心头一惊,顾不上晕眩,蹭然起身:“尉、尉迟瑾!你若是敢命人打断我的腿,阿玛是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觉得,你差点要了本王妃的命,父皇会放过你,我的皇爷爷又会放过你们北冥氏一族?”小谨儿状似玩味,也状似讥讽道:“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的命,自己的身体,比本王妃的更金贵?”
北冥滢岂会听不出,她言语间的嘲讽意味。
可此刻,她又不能把她怎么样?
反倒是,她随时可以把她怎么样!
“如果你还有一点孝心,不想让北冥氏一族,因为你的错误而买单;那么,就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小谨儿状似劝说,实则是在警告。
警告她,她若是反悔,那么,她丝毫不介意收回之前息事宁人的话语,拿他们整个北冥氏一族开刀。
北冥滢面上血色,一瞬间退却。
一股无法抑制的冷意,自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画面。
眼底的恐慌,在一点一点的扩大。求救的目光,下意识望向一直沉默不语,伫立于小谨儿身侧的墨锦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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