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莜心头狠狠一震:“你的意思是,你舅舅想要扶持十二皇子成为太子!”
“嗯!”
并且,他的野心,并不单单只有这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北冥莜下意识否决:“……北冥氏一族,怎么可能会选择一个,母妃身份低贱的皇子?”“儿臣说过,北冥氏一族,现在需要的是一位好掌控的太子;而十二皇兄,恰好满足他们的条件!”墨锦郗沉声道,见自家母妃,明显一副不愿意相信的神色,抿了下唇,一针见血道:“如果从初始,北冥氏一族就将宝压在儿臣身上,那么,当初舅舅就不会让表姐嫁给大皇兄,成为大皇兄的太子妃;如今更不会选择在这多事之秋,再次将滢儿嫁给十二皇兄;其实,母妃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罢
了!”
如果她一旦承认,便相当于间接的承认,曾经,身为北冥氏一族嫡出长女,备受宠爱的她,如今,不过沦落为一枚弃子。
北冥莜故作镇定的神色,一点一点的龟裂。
这么多年来,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所以,她拼命的想要抓住北冥滢,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希望如此一来,能重新将北冥氏一族的人心,拉拢回来,可显然,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最后,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甚至是,在此时此刻,
被自家儿子毫不留情的揭穿,除了难堪之外,更多的怕还是不甘吧!
不甘这么多年来,自己所有的努力,终究还是成为一纸笑话。
墨锦郗静默不语,注视着自家母妃,越发难看的面色。
只希望,今日的谈话,能让一厢情愿的她,彻底的清醒过来,认清到底谁才是她更亲近之人,谁才是她该关心,该付出之人?
良久……
墨锦郗微不可闻叹了口气:“母妃!你还是先一个人静静吧,儿臣先回府陪瑾儿了!”
北冥莜颔首,见他欲转身离去,轻声询问:“瑾儿的伤势,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北冥莜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繁杂:“没事的时候,带她到母妃这儿吃个便饭!”
“好!”墨锦郗应了声,没在久留,转身,径直行出喜乐宫。
北冥莜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难道……
真的是她太过执拗?
太过想不开?
一直以来,想要将在乎的东西,紧紧的抓住,结果到头来,抓的越紧,反而流失的越快。
——
北冥滢松口,同意嫁予墨云落的第十日,大婚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时间上虽有些赶,但好在人手够多,每一样的准备,皆有条不紊。
而由于太子墨云海的薨逝,皇上心情不佳,没有亲自到场参加,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婚礼的热闹程度。
立于人群中的墨锦郗与小谨儿,注视着正堂内,拜天地的二人,面上没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直至他们礼成,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向着洞房方向行去,墨锦郗与小谨儿才慢悠悠的收回目光,转身,向着院子中行去。
“要留下来用午膳吗?”小谨儿询问。
份子钱已经出完,她觉得留与不留,可谓是利弊相等。
十二皇子与锦郗向来不和,在朝野中早已不是秘密;而北冥滢爱慕锦郗之事,知道的人也不少。
而如今,这两个与锦郗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之人结合。
他们留下来用午膳,无疑有些尴尬;可若不留下来用午膳,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一个是他的表妹,怕也会落人口舌。
反正,横竖今日怕是讨不到好。
“待会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走吧!”墨锦郗没有拖泥带水,牵着她的指尖,径直向着十二王府外行去。
行出王府,墨锦郗在众多的马车中,一眼看到自己府上的马车,迈步,行了过去。
小顺子眼尖发现他们,立马抖动缰绳,将马车驾至相对比较宽裕的地方,以便他们上车。
“是要进宫吗?”小谨儿与他并肩而坐。
墨锦郗伸手,将她勾入怀中:“不去!”
“那要去哪?”
“带你去用午膳!”墨锦郗一本正经道。
“……”小谨儿囧。
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有事?
马车自十二王府处,拐了个弯,向前行了片刻,便在天香楼外停下。
之前已先一步派人打过招呼的墨锦郗,径直领着她向着二楼包厢行去。
待行至包厢外,墨锦郗顿住步伐。
“怎么了?”小谨儿狐疑望了他一眼,不知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不走了?
墨锦郗未语,下颚微扬,示意她将包厢门推开。
小谨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仍是伸手,将房门推开。
入目,是各种彩色丝带自上空垂落,丝带的尾端,系着一张张卷起的字条。
“今天……是什么日子?”小谨儿呐呐询问,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弯。
今日,好像不是她的生辰,亦不是他的生辰吧?
“进去瞧瞧!”墨锦郗没有正面回答她所问,环着她的香肩,行入包厢。
小顺子等人,识趣顿足与包厢外,顺手关上房门,给予他们绝对独处的空间。
“这些字条,都是写给我的?”小谨儿不确定询问。
“嗯!”
得到他给予的确切答复,小谨儿伸手,解开面前丝带上的字条。
轻轻展开,入目,是一行简短的字迹。
相隔十几年,再次重逢,画面辣眼的好似昨日才发生般。
小谨儿俏脸,蓦然一红。
这写的是什么东东?
“实事求是,脸红什么?”墨锦郗眉梢微挑,嗓音中夹杂着明显的笑意。
小谨儿瞪了他一眼。
他给她的,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
“接着看!”墨锦郗意有所指,扫视一眼剩下的字条。
小谨儿一脸怀疑的瞅着他,怀疑剩下的字条‘有毒’。
墨锦郗像是清楚她心头的想法般,眼底溢出一抹恶趣味的笑:“需要我念给你听?”小谨儿一个激灵:“不需要,我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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