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之缩在袖口中手指微动,指尖处捏着那极薄的手术刀,眼眯了眯,是要威胁,还是让这些人放点血呢?
没等她出手,一旁的蒋霓裳动了,一个扫堂腿又一个左右弓拳,还招招往别人脸上揍,畔之忙提醒:“霓裳妹子,别揍人脸啊,会很麻烦的,揍胸肚子都行。”
凶残的是她吧,那看戏的模样太欠揍了!蒋霓裳口中嘟囔着,手却没停,五六个人转眼便被放倒了,那叫个干脆利落,庄飞烟阴狠的看着蒋霓裳与顾畔之,狠声道:“你们等着,我要告御状去!”
“告御状?以什么理由呢?找茬的可是你们,再说,难不成你们要当众脱衣服验伤?还有,这会儿可没人看见呢,谁能证明是我们下的手?”
顾畔之十分的趾高气昂,施施然的拖着蒋霓裳的手朝前走去,墨香紧跟着其后……今个儿,连她都不必出手了,庄飞烟恨极,身上痛的很,其她几人抱怨着:“都说这顾畔之难对付,你看,我伤成什么样子了。”
“就是啊,痛死了,那蒋霓裳的爹可是九门提督。”
“闭嘴!这是三公主的意思,你们可都还有着伤害公主的嫌疑,要不照她命令行事,那事要再追究下来,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庄飞烟这话倒是让那几人闭嘴了,什么话也不敢说,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样?
“畔之,你看那几人吓成什么样了,真有意思,对了,你到底跟她们有什么仇?”蒋霓裳揍人之后,显然心情十分不错,摇晃着她手,一副求表扬求虎摸的样子,娇俏的鼻尖上有些薄汗,脸色晕红,甚是好看。
“呃,貌似没什么仇,或许这世上有一种仇叫‘看不顺眼’?”她说的是实话,她安分守己,从不惹是生非,偏偏非得有人湊上来找茬,她也没办法。
“那……”蒋霓裳还待要说什么,却见一宫女疾步行来,对两人行了一礼,恭声禀告道:“蒋小姐,郭如玉公子差遣我来,说有事找你。”
“如、如玉哥哥吗?在哪,快带我去。”霓裳妹子激动了,撒开畔之的手就要跟过去了,这急切的模样,看来是将她之前说要矜持的话早忘了,妹子啊,要矜持啊!
她人还没走几步,墨香却上前一步提醒道:“小姐,那不是普通宫女,是个练家子。”
“糟了,其中定是有诈,墨香你跟上去看着,可别出什么事了。”这宫中幺蛾子太多了,蒋霓裳虽会些拳脚,武功却并不高,为人又没什么心眼,若是被人算计的话……
“那小姐呢?小姐一人很危险。”
“没事,我这就回宴席上去,你快跟着去,慢了就来不及了。”畔之急声催促着。
“是。”
墨香掠声急跟了上去,畔之暗叹一声,环顾了一眼四周便要起身,才刚站起来,肩膀处却传来剧痛,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昏厥之前,只看到了那一双暗金勾勒的靴子,是谁算计她?
“姐姐看起来圆润了不少,想必腹中的定是个小子呢。”顾兮卉与顾梨珞坐在一处说着话,样子甚是亲昵。
顾梨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反手抓着她的手,尖锐的指甲划过她的手掌,刺的她生疼,压低声音道:“我倒是低估了你,没想到你藏的这么深,你以前是将我当傻子吗?”
“姐姐,我怎么敢呢?”顾兮卉抿唇笑了笑,在她面前她还算收敛,低眉顺眼的模样也还算讨喜。
顾梨珞冷笑一声道“你不敢?呵,刚刚你跟太子说了什么?难不成你也想进太子府吗?”
“姐姐误会了,我怎敢与姐姐争呢?只是想要借姐夫的手处理一个人而已。”她依旧笑着,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去,顾梨珞狐疑的问:“谁?”
“那人……姐姐也认识呢。”
“顾畔之?”顾梨珞的面色有些阴郁,这个女人是她心底的一根刺,碰一下就扯着肉疼,手抚摸着腹部,咬牙道:“若太子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放心,那女人已没了离王护着,翻不出天去。”
她声音轻微,眼底划过兴奋之色,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顾梨珞身后的杏香,两人交流了一个眼神,那杏香便低下了头去,她设下的计谋,一环扣着一环,那女人如今已落入太子手中了吧。
太子只怕恨那女人入骨吧,且不说她上殿告御状退婚,之后又将顾梨珞未婚有韵之事宣扬出来,害的他声誉受损,大婚那日又差点害的顾梨珞小产,太子又岂会容她?
她精心安排的地方,如此清静,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而就算她出了事,也查不到太子身上去,因为太子酒醉被扶下去歇着,并未离开一步,有小厮作证呢。
冷宫。
畔之被凉茶给泼醒,一睁眼便撞进了那一双阴鹫的眼中,深幽的眼底夹杂着些许阴毒与兴奋,她双手双脚被捆着,以一种屈辱的方式蹲坐在床上,四周看起来上了几层的灰,显得残破不堪,皇宫还有这地方?
“你醒了,见到我你不意外吗?”夏辰晔死死的盯着她,手指顺着她的脖子缓缓抚过,眼底的兴致之色不加掩饰,却怎么也得不到疏解,这段日子他用尽了方法,也别无用处,几次想派人潜入顾府将她揪出去,她身边却一直有高手护着,今日总算钻了空子如了愿。
“太子行径我清楚的很,落入太子手中也算是我的疏忽,只是不知太子是打算杀了我然后毁尸灭迹呢,还是准备先折磨我,然后逼我解决你的事?”
她语气嘲讽,就算双手双脚被缚,还摆出这么羞人的姿态,依旧面不改色,夏辰晔眼底划过一丝凶狠,手一用力掐紧了她的脖子,愤懑道:“你这贱女人,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啧啧,当太监的滋味不好受吧。”畔之嘲讽道,这等程度的折磨还太弱,他有了子嗣,只是丢掉了作为男人的乐子而已,而她呢?
“顾畔之,你在找死。”那掐在她脖间的手渐渐缩紧,呼吸……困难了起来,胸口涨的生疼脸憋的通红,她艰难的出声:“你杀了我,这一辈子都会如此!”
力道变轻了一些,夏辰晔眼底划过异色,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也对,你不能杀,不过,若就在这上了你,将你变成我的禁脔,你说好不好?”
“你确定,你有那能力?”都太监了还想欺负她?这人脑子有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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