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从一小贩处买来一盏琉璃灯并递给了她,畔之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愣声道:“多谢啊。”
“看来你似乎并不怎么出来。”他盯着她的眼说道,眼神微凉,却并不让人讨厌,对她的态度一直彬彬有礼。
“何以见得?”
“你的眼睛很亮,会东张西望,也喜欢这种小玩意。”
他淡声道,面上一片了然,琉璃灯下,畔之的面上浮现少许晕红,有种被人看破的窘迫感,却并不觉得讨厌。
畔之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被不远处的两人吸引的目光,那是,蒋霓裳与二表哥吧?不对,那二表哥身边还站着一女人,像是身子柔弱的样子,他虚扶着她。
蒋霓裳眼色通红,看起来倔强又委屈,模糊听来好像是在争辩什么,畔之快步上前问道:“怎么了?”
“畔之……”蒋霓裳一看到她,委屈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眼底微红却倔强着不肯哭出来。
郭如玉见是畔之,面色才好了些,只是淡声解释道:“没什么,小桑受伤了,我要带她去看大夫,畔之,你若有空就来郭家吧,母亲很想你。”
看样子,他对那个叫小桑的很在意的摸样,蒋霓裳面色越发的难看,畔之暗自反捏着她的手,对郭如玉道:“去宋氏医馆吧,那儿的大夫医术很好。”
她打量了那叫小桑的姑娘一眼,看起来柔弱,也就手掌上有些擦伤,长相甚是貌美,是个美人胚子,眉目含情,挺惹人怜爱的。
“那就多谢表妹了。”郭如玉欣喜道,小心翼翼的扶着小桑,蒋霓裳脸憋的通红,幽怨的瞪了郭如玉一眼,恨声道:“不是我推的她,是她自己摔的,不关我的事。”
那小桑柔声解释道:“真的不关霓裳姐姐的事情,是小桑不好,你不要怪她。”
畔之眉梢一抽,哦,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
“蒋小姐,此事我已不打算追究了,还请你让开。”郭如玉对她的态度十分冷淡,想必是迁怒于她。
“郭如玉,你这个混蛋,你被那女人迷了心窍,她不过一个丫鬟而已,你竟为了她凶我?你还有没有良心!”言辞之间便刻薄了几分,那郭如玉则毫不客气的反声讥讽:“我的事又与你何干?”
他说,与她何干?她不是他的未婚妻么?为何要这么出口伤她?
“二表哥,她是你的未婚妻,婚约若没终止,你们确实是有关系的,先带这位姑娘医治伤口吧。”
转过头对宋泽说了一声抱歉,这花灯会肯定是不能再逛了,宋泽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转身告辞了,畔之直接拉过霓裳的手走在前面,她似受了很大的打击,伤心之极却又紧咬着牙,不想让自己示弱。
畔之紧抓着她的手,压低声音道:“先别乱了阵脚,那女人有心计,二表哥看起来十分在意她,就算是输,也要输的有姿态,霓裳,别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就算是他也不可以。”
霓裳低头,反手握紧了她,像是在寻求力量一般,心还是痛的,知道现在她才明白,求而不得是什么滋味,他向来对她冷漠,她以为这只是她性子而已,却忽略了,其实,他只是不喜欢她。
宋氏医馆的生意极好,她却只是规定一日之内,只医治十人,宋婳这人性子也随意的很,若是怪病勾起她兴趣的话,除了药钱之外,诊金则分文不取。
这医馆还请了个少年医童,长相倒是清秀的很,却一脸的慵懒之色,见到这一行人来,还一脸不耐烦的摸样,摆手道:“今日已客满,你们去别处吧。”
“岂有此理,哪有将病人推出去的?那你们大夫出来,否则我砸了你这店!”郭如玉的暴脾气显露无疑,而在霓裳看来,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公子哥竟发如此大火,想必真将那小丫鬟放在心上,这么一想,心越发的抽痛。
畔之暗自白了他一眼,啧啧,显露真性情了吧,这样也好,让霓裳妹子看清楚些,否则以后要真嫁了,发现这看来温雅的公子实则是个糙汉子,要接受不了,岂不是会哭?
“二表哥,稍安勿躁。”
她朝着那少年轻声道:“你跟宋婳姐说,顾畔之来看她了。”
“原来是顾小姐啊,怎么不早说,快请进,宋大夫可一直念叨你呢。”一听到这名字,这少年立即换了一态度,却不是那种所谓的谄媚。
狐疑之下,畔之领着一行人进去了,那少年去了后院将宋婳叫了过来,她一见畔之,眼色一亮,快步上前来直接就来了个抱抱,微嗔怒道:“你这死妮子,还知道来看姐啊,难道你又受伤了,快,坐下来让我看看。”
“不是,是我朋友受伤了,一点外伤。”
一听是别人受伤,宋婳就没那么紧张了,随意的扫视了那几人,最后将眼神落在了小桑身上,直接走上来拉过的手掌看了一眼,又给她把脉,片刻之后便淡声道:“就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碍,擦点药膏就行了,不过……”
“不过什么?”郭如玉紧张的问,见他如此,顾畔之的心沉了沉,看来她这二表哥真对这女人上心了,那霓裳妹纸咋办?这种狗血的三角恋,太伤人了。
“她中了毒,毒的潜伏期较长,会隔一段时间发作,若是这位姑娘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研究下这毒的毒性,或许还能研制出解药来。”
宋婳明显对她身体的毒性感兴趣,那小桑面色却是一僵,尴尬而娇羞道:“我,我怎么会中毒呢,大夫你是不是看错了。”
此话一出,宋婳便直接黑了脸,冷声道:“任何敢质疑我医术的人都不再有资格进我的医馆,看在畔之妹妹的份上,这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们走吧。”
说完直接傲娇的转身,一点情面都不留,郭如玉也不是傻子,虽对宋婳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终究存了几分疑惑,小桑面上越发的楚楚可怜,拉着他的袖子柔弱的看着他。
郭如玉便直接傲气的带她出去了,畔之没走,只是目送两人离开。
蒋霓裳面色有些茫然,她性子直率又有些天真,之前与郭律斜的婚事闹的沸沸扬扬,后来又与郭如玉定了婚,本以为找到了良人,却不曾想,他虽是良人,却未必是她的良人。
畔之面色微冷拉着蒋霓裳寻了一处坐下,脚上并未痊愈,走起路来倒并不怎么看出来了,她疑声问:“那姑娘真的中毒了?”
“看来那女人不是你朋友啊,我就说嘛,畔之妹子怎么会有那样的朋友,那女人气息诡异,应该是个会武功的,身上有毒,我并没看出是什么毒,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毒一般是一些特殊组织用来控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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