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到了太阳墓。
李子安跟着康海川和几个考古系的学子去参观了太阳墓,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用石块在藏人的地面上摆出一个太阳的形状。墓葬里的人面东跪着,是一种对太阳的崇拜。
几个考古系的学子,包括康馨却激动得很,又是拍照,又是做笔记。
李子安也不凑热闹,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走,一个人看,寻找与符号和天图有关的线索。
当年黄波和康海川在这片沙漠之中,发现了那具额头上有神秘符号的骸骨,这应该不是巧合。这片沙漠之中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及故事。
还有姑师大月儿,她不是黄种人,但也不是欧罗巴人,她的身上有着浓浓的西域风,她会不会是古楼兰人的后裔?
最后,姬达是西周人,西周存在于公元前1046—公元前771,跟古楼兰文明有一段重叠的时间,姬达他老人家会不会是从这里得到了大惰随身炉,从此开启了一段牛逼的人生?
无从知道。
黄昏的时候,考古队在向导穆拉迪力的指引下,来到了计划中的营地,开始安营扎寨。扎的都是那种简易的户外帐篷,几根铁棍子一撑,几根牵引绳一拉就是一座帐篷。
新地的昼夜温差很大,白天还是标准的入秋气候,二十几度,晚上就还有几度了,所以必须得住在帐篷里。
考古队的几个学子每个人都有准备户外帐篷,就连康海川也有准备。李子安来的匆忙,到了乌木市也忙着办事,压根就没想到去买一支户外帐篷,眼看着别人都扎好了自己的帐篷,他却只能孤零零的坐在沙堆上,好不尴尬。
“李先生,你没有帐篷吗?”一个女研究生李子安招手,眼神里充满了热情与期待,“我这帐篷宽敞,你来跟我挤一晚上吧。”
这个女研究生就是那个自称师太的贝佳佳。
李子安风中凌乱,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贝佳佳冲李子安笑,大大方方的样子:“你别不好意思嘛,就只是睡觉,又不干别的。”
李子安:“……”
康馨从一座刚刚扎好的帐篷后面站了起来,很大声的咳嗽了一声。
贝佳佳这才收敛,没有再撩李子安。
康馨却还是给了贝佳佳一个白眼。
真是自作多情,就算大事要跟谁挤着睡,那也轮不到你吧?
康馨往李子安走来,却不等她说句什么,康海川的声音就过来了:“小李,今天晚上你就跟我挤一晚上吧。”
李子安回了一句:“好的,谢谢。”
他担心他要是拒绝的话,康馨没准会过来跟他说,今晚去她的帐篷挤一晚上。
那样的话,没准会挤出人命来。
康馨看了康海川一眼,然后又倒转了回去,小嘴嘀咕,也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话。
李子安闲着无事,他走出营地,爬上了一座沙丘,然后坐在了沙丘上。
日头已经沉下了地平线,天光昏暗,视野里是一望无际的黄沙,一座座沙丘起起伏伏,就像是静止的海浪。
这里以前很有可能就是一片海,亿万年的沧海桑田变化,最后演变成了眼前的沙漠。
这里还是一片海的时候,恐怕人类还没有诞生吧?
一轮明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暗蓝的天幕中,洒下皎洁的月光,黄沙中有许许多多的石英折射着月光,那些光线非常微弱,却别有一番神秘感。
身后有
火光升腾起来,一粒粒火星乘着风飞上天空。
李子安的视线回到了营地上。
向导穆拉迪力在营地中间升起了一堆篝火,然后坐在篝火旁边弹起了新地特色的乐器独它尔,唱着听不懂的新地民谣。
虽然听不懂,但很好听。
不知道刘军从哪里拖来了一只已经剖出来的羊,那货用铁条搭起了一只架子,把羊架在篝火堆上烤。
几个考古系的学子围在篝火旁边,唱歌跳舞,好不欢快的样子。
“大叔,你爬那么高干什么?”康馨站在篝火旁边冲李子安挥手,“你快下来,羊快烤好了。”
李子安应了一声,从沙丘上站了起来,却就在他准备下去的时候,远处一座沙丘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窈窕,从头白到脚。
李子安的视线一下子就僵住了,虽然看不见那人的脸庞,可他确定那白色的身影就是姑师大月儿。
白色的身影就站在百米开外的沙丘上,风吹动她的白裙,裙带飘飘,给人一种随时都有可能乘风飞去的感觉。
李子安锁定了方向,拔腿就往沙丘下冲去。他太激动了,沙丘也不是平地,这一冲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就像皮球一样滚了下去。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大师的形象了,滚下沙丘之后连身上的沙土都顾不上拍,往着那个方向狂奔过去。
沙漠不比平底,虽然只有百十米的直线距离,却隔着好几座沙丘,他绕着沙丘跑了差不多十分钟才跑到那座沙丘下。
他抬头往上看,沙丘上空荡荡的,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觉得这是视线角度的问题,他跟着往沙丘上爬去。
沙丘的顶部越来越近,他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
见了面,说什么好?
终于爬上了沙丘顶部,李子安却傻眼了。
沙丘上空荡荡的,根本就没人。
李子安环视四周,附近的沙丘上也不见有人。
如果说他爬错了沙丘,那么姑师大月儿也应该出现在附近的沙丘上,可是没有。
难道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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