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和沈醉在一起三年之久,如沈醉所说,那三年对于时暖来说,是很美好的回忆,值得她一辈子珍藏。
但沈醉或许不知,他此时此刻所做的事情,正在一点点扼杀掉曾经所有的美好。
时暖深吸一口气,声音很凉的问了一句:“沈醉,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呢?”
曾经的曾经,她想过跟他一生一世,但是最先放弃这份感情的人,不是她吗?
因为时娇娇的挑拨,他误会了她,但有什么话,他可以直接问她,当面说清楚,不是吗?
沈醉那边顿时说不出话。
时暖继续说:“沈醉……你大概不知道你现在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叫什么,那我来提醒你——
我跟宋衍生已经领证结婚,我们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关系,换言之,我是一个有夫之妇,你对一个有夫之妇说这样的话,你说算什么?”
“……”
“沈醉,我曾经很感激你,我母亲去世之后,我内心凉寒,遇见你,让我感受到了些许温暖,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千方百计的对我好,我很感动,也很感激,我也曾想过要跟你一辈子这么走下去……”
“但是……”时暖顿了下,继续说:“但是……你先离开了,而我时暖,不是个喜欢在原地等候的人,我早已经不是曾经的时暖,我跟你之间也再无可能,但那不是因为宋衍生,不是因为小川,不是因为任何人,仅仅是因为我……不想罢了!”
沈醉那边沉了一口气,才开口:“好……你我之间再无可能,但那个人也不该是宋衍生,暖暖,相信我,宋衍生不是你的良人,他也根本不可能给你幸福……”
“不管幸福不幸福,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旁人无权过问!”时暖直接道:“沈醉,不用我提醒,你也该知道,他容忍你很久了,我也是……我也容忍你很久了!”
沈醉再次说不出话。
时暖继续说:“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因为我不想,我们之间很美好的三年,就这么被你一点点的毁掉……沈醉,你该明白我什么意思!”
时暖说完,不等沈醉回应,就迅速挂了电话。
她端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的凉寒夜色,心口很沉很沉。
她得承认,刚才她心里有火气,那火气并非来自沈醉,但她却借着沈醉发泄出去了。
沈醉说,他去了临市不仅是为了工作,而是去见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不觉得沈醉在故意这样说挑拨他们的关系,或许是真的,不,一定是真的。
其实宋衍生见谁,她都无所谓,见女人,也无所谓,问题是,宋衍生并没有告诉她。
他瞒着她,是觉得没必要,还是真的那个女人,不是个普通人?
都说女人陷入爱情后就会胡思乱想,时暖那时候听闻,觉得挺无趣。
但现在发现,原来自己也免不了俗套。
原来女人的无趣,不过是因为,心里真真装着那个男人,罢了。
时暖这一晚躺在床上,无眠,宋衍生何时回来,并未告知,所以她不知道。
但她的的确确等到了十二点,而宋衍生,没有回来。
后来,迷迷糊糊的,时暖睡着了,一整夜恍恍惚惚的做梦,梦到了许多东西,杂乱无章的,她也抓不到一个重点。
再后来,她的人被一个怀抱拥住,那个动作,很轻很轻了,可她还是醒了。
男人身上带着凉意,应该是刚刚赶回来,那个时候的时间,应是快天亮了。
时暖缩着身子不动,佯装着还在睡觉。
直至抱着她的男人呼吸均匀下来,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她。
墙壁上的挂钟提示那时的时间是四点四十,男人身上有清淡的烟草味,不是熟悉味道。
应该不是他自己抽的,而且那味道很淡,也很特别,不像是平时闻到的那种。
时暖不说话,再次闭上了眼睛。
罢了。不管如何,他回来了,再次回到了她身边。
一整夜,风尘仆仆,不曾歇息,只为了回到她身边。
不管他见了什么人,不管那个人是谁,至少现在的他,心里是有她的。
而且她对他,很重要很重要。
这就够了,恩,足够了。
此后,时暖迷迷糊糊,似乎又睡着了,但再没有梦境。
但抱着她的男人,却做梦了。
宋衍生梦到了小川。
那是将近四年前,十八岁的时暖遭遇车祸,他为了救时暖受伤。
两个人双双入院。
那本是他接近时暖,入驻时暖生活和生命的最佳时期,但不曾想,宋以川来找了他。
而且求他,将时暖让给她。
他让了,因为欠着宋以川一条命。
因为自己内心隐藏着的,那份懦弱。
半年以前,又是宋以川,他去TK集团找他。
那时候的他,脸色苍白,身形消瘦。
但是目光,却柔和安静。
他说:“二叔,我把暖暖,还给你……”
而现在,他在梦中见到了宋以川。
宋以川问他跟时暖过的好不好?时暖现在幸福不幸福?
宋衍生如实回答了,然后就看见宋以川温柔的笑。
他说:“二叔,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有你才能让暖暖幸福,别的任何人,沈醉,我,我们都没法给暖暖幸福,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宋衍生眯了一下眼睛,然后说:“因为我比你们更爱她……”
宋以川却是淡淡的摇头:“不,因为你比我们更懂她……”
那是三年半以前,已经和时暖订婚的宋以川,跟随父母一起去某酒店参加宋家的家庭聚会。
所谓家庭聚会,自然宋衍生和余瑶也该在。
但那天,宋衍生却没有出席,因为香港那边某个项目临时出了点状况,需要他马上去处理。
给余瑶打电话时,他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
余瑶听罢略微惋惜,说:“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情,那你便去吧,只是可惜了,因为今天,你的那个‘救命恩人’,也在呢!”
宋衍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闪过了时暖的影子。
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他低头看表,心口的,某个地方颤抖的厉害。
他简单跟母亲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然后问迟瑞,推迟一小时,有没有航班了,他要改签。
迟瑞说不行,若现在不赶去机场,只能等明天。
迟瑞说:“宋总,香港那边催的很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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