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淑芬愤怒的瞪着老眼,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着同时不停的用拐杖拄地板,空气中传来一连窜的“笃笃”声,若不是拐杖头上面有防滑的胶头可以一定程度的阻止、减少压力的话,地上的瓷板砖早就被她笃碎成蜘蛛网状了。
王老爷子咽了咽口水,思绪突然飘远到了某年某月的那一天,再看着她现在这张狰狞的让人觉得可怕的老脸,他扪心自问从没有亏待过她,反倒是她,不和他一条心,还处处与他作对。
他现在是不能说话,不然他真想告诉她,她当年到底是怎么嫁给他的,而她坚持认为的幸福又是什么。
“你知道吗?多少个日日夜夜,我都恨不得你真死了才好,可是我不甘心,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解脱了,而我依然还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所以与其让你死了得到解脱,我倒是更想看到你生不如死!”贾淑芬再次强调,证明着她是有多恨他。
她知道他不能说话,自然不可能真等他回答什么,她就是纯粹的想要气他,让他每天都体会一下生不如死,却又死不了的感觉。
她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去拉**头柜前的椅子,可刚抬起手就看到柜子上的东西,她本就有些发抖的手猛地一抖,难以置信的瞪眼睛了眼睛,接着连拐杖都扔了朝柜子扑去,颤抖的双手将那东西捧到手上,皮肤松弛下垂的嘴唇也跟着颤抖起来。
翻来覆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东西,她的眼眶竟然开始湿润红了起来,那是久违的喜悦、激动,她的肩膀和声音都有些颤抖,“浩哥,这真的是浩哥。”
看到她这激动的不能自已的模样,王老爷子只觉得讽刺、耻辱,他的妻子现在当着他的面拿着她跟别的男人的信物如此深情的回忆,他也是真那她没办法,不然就冲她这对婚姻不忠的表现,他身为丈夫一定会好好的“管教”她一番,这无关爱,只是单纯的维护一个男人的尊严。
躲在暗处的王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浩哥?什么浩哥?
那东西分明是顾水墨留下的,先不说他名字里也没有一个浩字,就他顾水墨的年龄,虽然被他王源唤作是老男人,但那也只限于他和他之间的年龄差距,跟他奶奶不知道大他多少岁当他妈简直都绰绰有余,那浩哥什么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那浩哥是谁?莫非顾水墨这只是代替、帮谁留下的东西?
他刚想到这里,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想,空气中传来贾淑芬急促的逼问声。
“说!浩哥他什么时候来的,又什么时候走的?”贾淑芬终于回过什么,看向王老爷子疾言厉色的道:“他为什么不等我来就走了,是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对他说了什么!”
说完后她才想起他根本就不能说话,她突然神色缓和下来,笑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差点忘了,你个老东西不能说话,所以就算你想要在浩哥面前说我坏话,故意摸黑我也说不出口。知道你为什么说话都说不出口么,因为你缺德事做的太多了。”
听着浩哥浩哥的叫着,如果是年前的他肯定会因为她不知廉耻而愤怒不已,可现在虽然知道她不知廉耻可却一点愤怒都没有,剩下的只有那寒了不管怎么捂也捂不热的心,他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一般闭上了眼睛。
贾淑芬知道十年来她每次骂他,甚至有时候还出手打他,但他的心都平静的像是死潭里的水平静没有任何的痕迹,更别说能气到他了。
所以每回能刺激到他,让他生气、愤怒想要杀她的模样,都是她利用的王文雅和王源父子俩和戴的绿帽子的手法,如此百试不爽的招数,这次她当然也不会错过。
她将手帕和钢笔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将扔掉的拐杖重新捡起来后,这才又看向王老爷子,一如既往的是关子的开场白,“你还不知道吧?”
王老爷子知道她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象牙,他没有理她,也已经做好了听她这个长毒妇,对他儿子和孙子说一些恶毒话的准备了。
“哦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这个你应该知道的,毕竟你也当了这么多年的爹,虽然只是喜当爹,但好歹也是半个爹不是。”说到这个,贾淑芬表现的有些兴奋,神采奕奕的连那浑浊的老眼都闪闪的亮了几分。
如果这辈子她做的最后悔的是生下了王文雅这个儿子,那她这辈子最自豪的事就是让文轩这个不是王家的孩子,却让眼前这个男人做了回喜当爹。
什么叫我儿子?又什么叫喜当爹?
听到这些话耳朵“嗡嗡”作响的开始回想她说的话,今天生日的是大伯那她口中的儿子就是大伯了,可她什么要说是“我儿子”,她和爷爷是夫妻,那是她儿子肯定也是爷爷的儿子啊,可他为什么要说喜当爹?!
所谓喜当爹不就是表示儿子叫的老子却不是他的亲老子。
大伯和他爸爸又是双胞胎,爸爸是爷爷如假包换的儿子,那大伯肯定也是啊!
可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王源彻底蒙了,开始陷入深思。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喜当爹,这一直都是王老爷子的耻辱,是他这一生的污点!
听着她愤怒透着喜悦、自豪的语气 ,他睫毛颤了颤,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微微有了一些反应,手下意识的想要握紧成拳,可动的时候才发现他连最基本的抓握都不能做,握拳?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最后他所有的愤怒也只能化成一道道凌厉的视线朝他射去。
“这么快就生气了?我重要的都还没说呢!”贾淑芬很满意他的反应,“我告诉你哦,今天你儿子王文雅回国了,只不过呢,他又走了!”
王源回神讶异的偷偷看向贾淑芬,他爸爸回来了,他怎么不知道,而且一点都没得到他爸爸回国的消息啊。
难道老爸是秘密回来的?然后回来只是看了一下她,又秘密的回去了?
王源脑子里升起好多问号,还没想明白空气中又响起贾淑芬的声音。
“你知道他走哪里去了么?他呀,去了一个人人都想去、向往的地方,那就是天堂。”
“住……”王老爷子知道这个毒妇说出的肯定没什么话,他努力的张嘴想要叫她住嘴,奈何却就是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嘴,不过就算说出来了,这两个字前后相差那么多也起不到威慑、或者其他什么作用。
王源蓦地一僵,本就紧拧的剑眉又紧了一分,虽然没有具体明白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后知后觉的他知道这肯定不好,他说句大不敬的话,那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而且见爷爷那么激动的模样,这样的场面肯定不是第一次,而是熟悉的犹如家常便饭,说句不粗俗、文明的话,那就是爷爷已经她熟悉的,只要她屁股一撅放个屁,他都能先知的屁臭与否。
果然,下一秒贾淑芬吐出的话, 恶毒的就连王源都差点没忍住出来揍她。
“哦你这样是告诉我说你不懂什么叫天堂是吧?说白一点,就是你儿子死了!就在今天他出车祸死了!”
“你……咿呀咿呀……”王老爷子知道她的话可信度不高,但听到她这样诅咒他的儿子,他还是愤怒不已,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浮现,他努力想要起身恨不得活活将这个毒舌妇活活掐死。
王源也气的刺红着双眸,拳头握紧的发出“咯咯”的声音,还好他爷爷那里声音动静比较大,所以倒也没听到他握拳的声音。
就是要这样, 她要的就是要这样!
贾淑芬见状激动的她眼睛也兴奋的红了起来,好像是着了魔一般,接着吼道;“不仅你儿子死了,就连你孙子也死了,他们统统都死了!”
即便这个孙子没有指名道姓,但王源却知道她说的就是他。
反正她以前连杀他的心都有了,诅咒、骂几句还是轻的,他倒无所谓,只是他真的不能忍受她居然这样说他最敬重的父亲,越是在听到她发疯般的笑声,他越觉得胸腔有一簇火在不停往上窜。
……
医院。
“唔……”白雪儿被人紧紧的捂住嘴巴往角落里拖,她不停的用手拍打着对方的手,可一点作用都没有,丝毫不影响那人拖拽她的速度,她好想张嘴咬他的手心,可他捂住的很紧根本就不给她可以张嘴的机会。
大约那人拖着她拽行了十多二十米,最后直接把她拖进了洗手间里。
看着环境灯光越来越暗,想起新闻里经常报道的什么洗手间女生被**杀害的事件,白雪儿真是怕急了,眼中浮现从未有过的惊恐,“唔唔”和敲打他手的速度又更快了一些。
终于,到了洗手间,男人“砰”的一声将门关掉,同时他也一把甩开了白雪儿,她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重获自由的白雪儿却一点高兴都没有,因为正常情况来看,接下来的事才是恐怖的,她害怕的看着进行了伪装的男人,赶紧求道:“帅哥,我求求你只要放了我,我一定不报警,而且还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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