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好像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争执,赶紧跑过来。
“丫头,他是市文物局的黄庆柏同志,还是副局长呢,经常来我这儿翻翻捡捡,不是坏人,倒是买了不少废纸带走,说是国家文化遗产,他老人家的那点工资啊,我估摸着都贡献给废品站了。最近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啊,黄同志。”
文物局的副局长?风轻雪惊讶地看向小老头儿。
黄庆柏唉声叹气地道:“文物局的一大批文物都被上交国家出口换外汇了,我心疼得几天几夜没吃下饭,没睡好觉,哪有力气来这里?好不容易恢复了点精神,过来瞅瞅,谁知刚到这里,这丫头就跟我抢画。”
“喂,老人家,您说话可得尊重事实,画是我先拿到的好不好?”风轻雪不高兴地道,顺便对李叔解释道:“我们家都是土坯房,墙面坑坑洼洼的很不好看,所以我就想找点旧报纸旧画什么的糊在墙上,防止睡觉的时候泥土剥落掉进孩子眼里嘴里。”
黄庆柏气得浑身颤抖,食指点着风轻雪的方向,手背上布满了青筋,“你知道这画是谁的作品吗?你知道有多高的艺术价值吗?你居然用来糊墙,气死我老人家了。”
风轻雪朝他扮个鬼脸,“您在这儿站着呢,还有力气跟我吵架。”
李叔忙笑道:“黄同志,您看别的不就行了,那儿一大堆废纸呢,里头有不少旧文化的书籍字画,没几天就集中送到市里废品站或者直接送到造纸厂了,您偷偷选几幅买走,我不上报。这孩子人不错的,好不容易想选一幅画带回家糊墙,您就别争了。”
黄庆柏转过来指着李叔,“你、你、你朽木不可雕也!”
“是是是,我是不懂您说的什么艺术价值,可现在哪有什么艺术价值?不都是该破除的旧文化旧思想吗?幸亏您遇到了我,要是遇到别人,非得把您告上去不可。”
黄庆柏气哼哼地甩了甩破袖子,跟之前的风轻雪一样,一头扎进废纸堆。
风轻雪对李叔伸了伸舌头,“这老人家……”
“行了,行了,你们谁都别打扰谁,要是选画就夹在能带出去的课本里,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给你们过秤。”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三不五时地有人来废品站挑拣这些抄家后送来的东西,但李叔也不是傻子,只要不耽误自己工作,他们都付了钱,自己就不作声。
风轻雪万万没想到会听到李叔这样的一番话,真是意外之喜,虽然不可能把自己挑拣的文物字画全部夹在课本报纸里带走,但确实比之前方便了很多。
她蹲在这边,黄庆柏就在那边,两人互不搭理,各自埋头找自己的目标。
因为有黄庆柏在,风轻雪就没办法把选中的文物字画藏到空间里了,不禁有些沮丧,忽然想起黄庆柏是首都口音,就随口道:“老先生,你叫黄庆白,和黄庆红有关系吗?”
黄庆柏猛地抬起头,“你认识黄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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