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花彼岸不知死活的伸手去翻看,第五念来不及阻拦。
折子的前半部分什么都没有,泛黄的纸张能够看出年代很久远了,从中间开始,一行行的写着小字,何杨氏,何王氏,何李氏……
有的字迹很娟秀,有的字迹和潦草,有的自己很张狂,可见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大概每几个后面都会有一个落款,写着年份,什么西周,大汉,贞观十七年,第五念顿时脸色大变,花彼岸感受到身后阴森薄凉的气息,下意识的转着脑袋,成群上百只鬼就站在他的身后,还死命的缩在角落里,十分畏惧第五念身旁的闵御尘。
还从来没有与鬼这般的近距离,有的鬼甚至是穿透了自己的半个身子,想想那种诡异的感觉,吓得他当场脸色就白了,骤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第五念深吸了一口气,本能的抽出压在箱底的红布,直接将花彼岸手中的折子的盖住,然后又放到了红木盒子里,盖上盒盖。
身后阴凉的气息顿时就消失不见了,花彼岸腿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老大,这到底是怎么会回事?”
第五念手心都发凉,“已死簿。”
“那是什么东西?”
想到这个家伙只是稍稍有点灵气,肯定也不知道什么是已死簿?只能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一遍。“过去的家族都有家谱,一般会选在龙年或虎年续谱。每十二年续谱一回,按照习俗续男不续女的,古代女人多半没有什么地位,有一块排位就不错了,但是已故的女人又不能不管,他们就另起了一个本子,将女人的名讳写在这上面。”
这也是他们一进门看见的全都是女鬼,并没有男鬼的原因。
第五念顿了顿,继续说道,“已死簿是阴魂的居所,不能见天日,也不能看,民间说,看了会阴魂缠身,晦气不散,写已死簿都要挡着阳光,从后面往前写,写一页盖一页,绝不能再回头看。一般只有大户人家才有资格写已死簿,所以有已死簿的人家都会将它放在安静处,上香摆供,从不打扰。”
花彼岸不解的问道,“咱俩倒霉之前也没看什么已死簿啊?”
第五念朝着花彼岸用力的眨眼睛,很可惜对方是一头大蠢驴,不禁配合不了第五念,甚至还白痴的问了一句,“老大,你的眼睛怎么了?一直在抖动个不停,若是不行的话就去看看,说不定还有得治。”
闵御尘轻叹了一口气,“你哪里受伤了?”
第五念连忙摇头,“没破皮。”
“是没破皮,淤青了算不算受伤?”
第五念狠瞪了一眼花彼岸,“多嘴!”就是不希望他会担心,偏偏花彼岸的嘴巴就是兜不住事儿。“你去给元小姐打电话,问问她找到曲风了没有?”元家怎么可能会有何家的已死簿?
“老大,你确定这东西是曲风拿来的?”
第五念颔首,“如果元大师一早就有已死簿,我们最初见的时候,一定会看见他身后的女鬼。”
“那这个已死簿怎么办?”
“先问问他们,元大师的魂魄跑到哪里去了?”
晃动着已死簿,硬是没有半个鬼敢亲自现身,还是闵御尘伸出大手,差点没直接将已死簿扭成了麻花。
吓得已死簿里窜出一只女鬼,朝着闵御尘就是磕头跪拜,“大神,莫要毁了我们安身居所。”
“肯现身了?”
花彼岸凑向了第五念,小声的问道,“老大,你老公什么来头?”
第五念小声的说道,“大有来头。”
“谁?我要抱大腿。”
“东皇太一的哥哥,牛逼不?”
花彼岸看着第五念仿佛白痴一样,“老大,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我还貂蝉呢?”他还真没说假,在游戏里一直用女号活着,见到谁都要喊一声小哥哥,哄的那群傻帽各个都为他花钱买衣服,买装备。
只是花彼岸怎么会知道,第五念也没说谎。
“元大师的魂魄呢?”
“什么元大师?我们也不认识。”
“那你们是如何辗转来到这里的?”
说到这里,女子的神情有点恨铁不成钢,“不孝子孙,连我们这群老祖宗都变卖。”女子娓娓道来,他们本是何家的妇人,奈何死后无法投胎,寄居已死簿内,只等有缘投胎,谁知道等了这么久,他们都没有办法投胎。家中子孙不孝,老祖宗能变卖的东西都卖掉了,最后竟然打起了已死簿的主意,他们先是被低价卖到了一个姓曲的年轻人手里,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带到了这里。他们发现自己被困在了这栋别墅内,走不出去。
第五念陷入了沉思之中,好像两件事情有所关联,好像与元大师的失踪又没有什么关联?
总觉得这个背后疑团重重,“所以,你们自始至终就没有见过元大师?”
女子点点头,“没有。”指了指花彼岸,然后又用眼角打量了闵御尘,略显几分羞涩,“他们二人还是我们这些年见过的为数不多的男人。”
花彼岸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搓了搓手臂,已经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姑娘,想来你也是一个有道行的人,你能告诉我们,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去转世投胎吗?”她期盼的眼睛注视着第五念,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希望。
人死后不能马上去投胎,通常都是死的太冤,心中有牵挂才会入不了地府,当然他们也是这样的状况,很奇怪的一点,从他们的身上感受不到半点的委屈,甚至是不公平,平淡的好像是一只畜生无害的鬼。
就连第五念都无法解释这一切,若是真的被洗礼过,他们不可能还留在人间,一定还是有什么原因困住了他们。
暂时也问不出什么事情来,第五念决定等一下进入元大师的梦中一探究竟。
只能暂时将女鬼关在红木盒子内,闵御尘搀扶着第五念,不顾她的反对,撩起了裤腿,直至露出满是淤青的膝盖,已经变成青紫色,肿成了馒头的大小,“老公,我没事儿。”
“嗯,腿断了才算是大事儿?”
第五念竟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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